正文 第八十九章 默 _ 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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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芷竹已過了晌午,出乎意外的,管家順利帶我進了去,或許是拓靛早有吩咐。
引我到園中,拓靛坐在白玉石桌前,紮起碗中的肉喂著默一。見我來了,他輕輕的抬了一下眼,沒有說話。
管家退下,我坐在一旁的石椅上,默一吃完肉,欣喜若狂的看著我,跳著撲扇著翅膀。我點了點它的頭,無奈的笑了一下,它啊,肥肥的,倒是沒怎麼變,紮了一塊肉,喂了它。
它吃過了,像個小孩,繼續討我的喜,用小腦袋拱了拱我的手。我揉了揉它,還是蓋上了碗中的肉。諄諄道:“你太胖了,該減肥了,再吃,可是要飛不動了。”它支起腦袋看著我,又看了看拓靛,知道所想無望。蹦蹦噠噠的跳到了一旁。
“拓靛,我們好好談談。”我轉而看向他,開始這兒本不想開始的談話。因為談話定會有結束,我怕這結果如我預料那般,使我們的關係不再輕鬆。
“你說。”拓靛看著我,眼中無害,很是潦人。
“你為什麼會這樣,藍腩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麼?”我們挨坐一旁,他依舊是一身藍錦,腰上雕刻精細的配飾顯露出來,華而不俗,他靜靜坐著,風華如年。
“你去找他了!”拓靛一個反問,繼續道“沒什麼,我覺得他說的在理。”
“在理?家國天下,雄圖霸業,你什麼時候這麼上心?”
拓靛起身,緩緩道,“我不想再被別人左右,除非我死,不然根本無法安然於世。你也在位幾年了,這樣的道理也該知道。我不可能和你牽扯在一起。”
“隻是這樣?所以你就和藍辰勾搭在一起?”拓靛聞言,冷了我一眼。眉眼輕輕皺了一下,微怒,沒有說話。
我心底一顫,也起身,沒有了力度,妥協也罷。在他麵前,我何來強勢可言。如果軟硬他都不吃,我該怎麼辦?也如藍辰一樣,以死相逼?
“你要權勢要天下是麼?我給你,給你,我靈雪夠不夠?”我走過去,扯下尾指的傅玉白戒。若他想要,我便通通給他。我遞給他,就像是剛剛討好我的默一一般,等待著主子的賞賜。
但他並沒有接著的意思,我抖著手,卻不是因為舍不得,顫顫巍巍的塞到他手裏。他掃了一眼,沒有欣喜,厭惡的丟回我手裏。
“不夠是不是,霓弘好不好,霓弘,,霓顏她在我手裏,霓玉徹他不敢不交給我,你等我,我一定要過來。”那時的我,似乎並沒有搞清楚,隻是想拚命去討好,不管他心儀何人,隻想用最後的籌碼,把他留下。心裏反複堅持著,隻知道,我應該,也必須去要。便一股腦的往外衝。
拓靛很快攔下了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凝亦,你怎麼活這麼久的?你難道想不明白,什麼家國天下,我之所以這麼說,隻不過是想你知難而退,想你認清自己。若今天藍腩要以藍華相脅,讓我放棄藍辰,我是萬萬不會答應的。我心有他人,你要搞清楚,不要再來糾纏,徒增你我的苦惱。”他看了看我的臉色,仍舊麵色泰然,繼續說,“跟你說實話吧,藍華我是要的,藍辰我更是要的,如今,我們談好了,我答應他這是最後一次見你。之前讓你產生錯覺,誤解了我的意思,還有那次,你我都是男人,情到濃時也都甘願,別說有過一次,就要對誰負責到底,終身為伴這些鬼話。。你要是氣不過,權當我混賬,當是我拓靛對不起你罷了!”
“錯覺?誤會?藍拓靛,你怎麼這麼說,你怎麼就可以一口否定,就這麼輕易撇清過去。你不在乎嗎,你沒有用過心嗎,不說太久之前的事,就在半月前,默一還來過,我還喂過它肉吃,你說它來是幹什麼?”記憶裏,那是我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喊他的名字。
明明他已經說的如此清明,我卻還是覺得他在說謊。真的從未心動?
拓靛抬手招來一旁不知所措的默一,默一深知不妙,卻也聽話的飛到他手裏,他一把握住,用了四分力度,默一想要掙紮,卻連嘶吼都發不出聲,“你去靈雪做什麼,我養不起你了是嗎?再給我亂跑,下次就是把你翅膀給你剪了,看你能爬多遠!”然後,狠狠地將它砸在了牆上,一聲悶哼,三攢羽毛落地。若是尋常的鳥兒,估計早已心肺俱裂,命喪黃泉。默一躺了一刻,依靠著翅膀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用力撲煽著,連飛帶走慌忙的出了院子。
“如何,這樣你可滿意!”拓靛回頭看想我,拍了拍手,眼中的漠漠恨絕,到讓我不認識了。“對了,你不是問過,說我為什麼喜歡鈷藍,當時我心有顧及,現在倒是無妨了,當年他曾經送我一件,之後我便隻穿藍錦,這個答案,你也還滿意?”拓靛刀下不留人的功夫早有知曉,卻從未了解,他傷人的本事也是這麼一針見血,不留餘地。
“拓靛,你究竟怎麼了,你不是這樣的,傷害一個沒有保留的人,你告訴我,到底有多麼快意!?”我退後,再退後。他的話很刻意卻又毋庸置疑,就這麼一下一下,狠狠地戳著我的心。
心如刀割,血流不止。你明明可以感覺到他的真心,卻被那人堅決否定,是不是我已經讓他惡心厭惡到,要拒絕承認曾經的心動。拓靛,你就真的那麼喜歡他。
我往後退,根本沒注意,迎過來的人。沒有預料的撞到了他的托盤,那人一驚,端起了碗,一個閃躲,隻撒出盡數。
“你長不長眼,你知道公子忙了好幾天才做好……”那人的聲音尤其熟悉,我轉過頭,果然是他。我知道自己現在有多狼狽不堪,影可能也沒想到我會至此,適可而止的沒說下話。連曾經鬥嘴的人,都懂得了一點體諒,拓靛卻絲毫沒有就此作罷。
“公子,芙凝冰溪晾好了。我給五……”影沒有說完拓靛就接話了。
“你放這兒,一會我去。”影撇了我一眼,聞聲退下。
“芙凝冰溪,是他教我做的,我從來沒給別人熬過。那次,也算是補償你了。也就那一次,以後我也不會再給其他人做。”拓靛字字珠璣,而後端起碗起身,頓了頓說“你是明理的人,自便!”轉身,走向了那日的藍影小院。
他已不顧我,不甘心又能怎樣。我跑過去,賭氣的搶過他的碗,發狠的摔了琉璃湯勺,仰頭就飲,半喝半撒,毫無形象可言。這冰溪不似之前的爽口,涼的刺骨,甜的澀喉,頃刻,地上一片狼藉,抹了抹下巴,甜膩的讓人反胃作嘔,我用力將碗一摔。那晶瑩的碗礫,就如那支離破碎的曾經。永遠不可能回頭。
“你不是說以後不給別人做了?”我一笑,像是笑他失言,也像是笑癲狂的自己“怎樣!我不還是喝到了!”
他看著我,嘴角微合,瞳孔放大,像是被驚到了。
“老子還不陪你玩了!”幻影疊步,下一刻,我已消失在滿園暗色中。
願你有大好前途可奔赴,你我歲月都不回頭。
PS:你曾質問過我,說做不到就不要答應。那你呢,你又是如何說,如何撇下我的。。既然做不到,當初又何失言。
【我寫過很多文字,出彩不出彩的,也講了不少故事。多希望你講的也你構的故事。王默,你說你的心在那年,早已死了,我猜你一定是太想念那個男孩了,才不願堅持,才走的如此匆匆,天堂好聚,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