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八章 不同故事,每個人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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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後的第五天,一切歸於平靜。臨近年末,靈雪上下並沒有什麼大事。倒是霓顏,作為靈雪的女主人要安排年末慶典的各項事宜。
    婚後第一天我就去看凝昕,她身體都好,就是變得少言寡語,又容易失神,那些黑色時光,終是難以洗清的。見狀我也不敢多問,隻是有事沒事的就過來看看她。跟她提起嫁人的事,想是有了婚姻孩子就可以分散些注意,可是她卻果斷的拒絕,我也沒再堅持。
    我派去藍華的人來報,說拓靛那邊還在加緊完工,我想以這樣的速度定能如期完成,雖然沒被難為住,我還是讓人傳話給他:越是臨近完工越是要小心,尤其皇後二皇子他們那些明裏暗裏的小把戲,隻是一聽是我的人,他見也不見。這傲嬌勁,還生氣呢,可咋好。後來我隻能讓他們把話說給藍罙澤,他也表明會盯緊此事。
    這日子和往常並無區別。隻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自此我再也不住正院,一直把政務和就寢地點安排在書房。
    靈雪書房,霓顏幾次前來,不是說要商討慶典細節,就是說做了什麼湯什麼粥的,我並不恨她,卻也不想見,我沒有心情,也沒有心思和別人周轉感情,也就都回絕了。
    一天午飯時間,侍女們一一進來上菜,而有個侍女放下菜卻沒有離開,眼角掃過站在一旁的身影,頭也懶得太抬一下就叫她退下,她竟然還是動也沒動。
    “我說你呢,沒聽到啊”我正好奇的抬起頭,就看到一張劍拔弩張熟悉的臉。我一眼就認出,當初瞻站那個伶牙俐齒的小姑娘——翠兒。噢,霓顏的陪嫁丫鬟。她怎麼混進來的。
    “來人,快把她給我拉出去!”才發現不對勁,總管連忙下令到。
    “你們下去,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怎樣,去去去!”
    “是,都退下!”眾人退去,此時的屋子裏鴉雀無聲。
    “怎麼?我跟你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那樣看著我幹嘛?”她的氣息太急,自帶怒意。
    “那你跟公主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你這樣是幹嘛?”她俯視的看著我,嘴角的顫抖顯而易見。
    “你家公主都管不了我,你區區一個丫頭,還想管我是在這兒還是在哪兒?”
    “是,我知道。我地位地下,人微言輕,但公主她不同,她掏心掏肺對你,可你呢,你為什麼那樣對她!”
    “哈哈,真是有趣,她什麼時候掏心掏肺了,我怎麼錯過了,話說,人怎麼還沒掛呢?”
    “你竟然……我告訴你,在霓弘誰……”
    “我看我是太仁慈了,一個侍女都想騎我頭上了,你要清楚,這裏不是霓弘,沒人罩著你,更沒人慣著她。她心裏明兒鏡似得,我本就不願意娶她,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沒事的時候,你也勸勸她,別整那有的沒的,別鬧到最後,弄得她她下不了台!”我看著她,她深皺眉,驚訝不語。“行了,爺今天高興,不想跟你們一般見識,識趣的呢,你自己滾回去,不然…”我沒說後話。
    翠兒抬起頭,一臉恨意的瞪著我,就差把我淩遲了。然後氣鼓鼓的走了。
    要知道啊,愛上錯的人,還不如從沒遇到過,那樣和一個愛自己的人過完一生,何嚐不是一種幸福。
    但據我所知,此次抱不平隻是翠兒的一廂情願,霓顏似乎並不知情,還是對送飯的事情樂此不疲。
    前幾次,我叫人下逐客令,她都沒有矯情就離開了,今天她卻站在門外遲遲不走。躊躇了半天,才開口,“少主,不願見我,今晚我便搬走。還請少主回寢宮休息。”語畢,窗外的身影漸漸消失。
    “少主?”
    “她嫁給我就該清楚的,今晚就搬回去。”我吩咐到。
    直到我搬回去的第三天,翠兒又風風火火的闖進來,剛邁出第一腳就被人製服住。
    我看了一眼,現在連混進來的心思都省了,是鐵定我不會怪罪麼?猜到又是來鬧事的。吆喝道,“你還敢來,把她關起來!”
    手下剛要動,她卻狠狠一甩掙脫了,自己也差點跌倒。
    “少主,我錯了,我錯了……”翠兒哭喊著,下一秒眼淚直流“少主求求您,救救公主……不是,救救少夫人,,”說著直接跪在了地上,一直不停的磕頭,與那天劍拔弩張的她,判若兩人。
    “我這不是診所,我更沒有看病救人的本事,有什麼痛什麼病找大夫,把她帶下去!”宮廷這種戲碼我見多了,為了爭寵別說是真有病,就是嗑藥裝病的也不在少數。
    “少主,少夫人高燒不退已經一天了,也等了一天大夫,可是根本沒有人來,連要份藥也不給,少主你也在宮中長大,你難道不知道沒有男人的寵幸,即使她說少夫人也不行,少主,少主!我求求您……”隨著聲音的遠去,我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靈雪宮。這個圈子太過奢華,太過萎靡,也太過現實。現在後宮隻有她一人,沒有陰謀詭計勾心鬥角,卻還是少不了狗眼看人低。即便他是玉皇大帝的女兒也是一樣。
    “還不請張大夫。”
    “是,奴才馬上去!”
    一到霓顏的房屋,我就知道了她得病的原因,這屋子沒燒煤炭,就跟冰窖一樣,冷冰冰的。
    “怎麼不燒煤?”我對服侍霓顏的人說。
    “少主不知,我們多次想內務府要煤炭都未果,以前在正院他們擔心哪天您會回來,都會顧及,不敢怠慢,現在少夫人跟打進冷宮也沒什麼區別,他們自然不當回事兒,隻是不知道少夫人怎麼想的,攔著我們,偏偏不讓跟您說。”
    在這個女子卑賤的時代,有人說最可悲的是女人,卻不知更可悲更慘絕人寰的是深宮後院的女人。
    深宮大院就是如此,我早有體會,你要得勢,他們就都能是你孫子,要一得四,還能呲牙咧嘴的一臉虔誠;你要是失寵,得了您吶,內務緊缺,暫時沒有,還是沒有,就是沒有。
    床上的女子蓋著厚厚的被子憋的滿臉通紅,卻還是喊著冷。好好的在霓弘,誰會給你苦受。霓顏啊霓顏,你想幹什麼,以為我會自責愧疚?一邊去,爺字典裏從來沒有。
    轉身下令“傳話下去,不管她住哪兒,都是我靈雪的女主人,誰敢為難,絕不姑息。”
    “是,少主。”
    “等等,把內務總管給我撤了,這樣見風使舵的人,殺了也不足惜。罷了罷了,他長管數十年,就隻除去他總管一職,流放宮外!頤享天年吧!”
    “是,少主,我這就去辦。”
    “回宮!”我不懂醫術,自然幫不上什麼,隻是遠遠了看了幾眼,就下令回去了。張大夫的本事我清楚,治療感冒發燒就跟喝水一樣簡單尋常。
    沒有夫妻之實,我能做的就隻是盡些夫妻之名。你好,我們也就沒那麼多牽扯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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