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飽了的雷燁一睜眼就瞅見一名冷哥正盯著他的小鳥看。
    槽！
    什麼情況？
    雷燁趕忙拉過毯子裹住自己，吼了一句：“會長大的！”
    斷陶：……看來十七少爺真的好了。
    雷燁有裸睡的習慣，想著他爹的書房一般沒人敢進，就放心大膽地脫到隻剩一個小肚兜睡了，再說還蓋著攤子，沒想到竟被人占了便宜。
    斷陶要是知道雷燁此時所想肯定會嘔出一口血：就看你一眼怎麼了？大不了讓你看回來！
    不過無論怎樣，床上這人以後就是自己的主子。所以斷陶也不管正兀自懊惱的雷坤，當即單膝下跪，低眉垂首道：“屬下斷陶，奉王爺之命，今後為十七少爺效力！萬死不辭！”
    咦？斷陶？姓斷？
    “斷刀叔叔是你什麼人？”
    “回十七少爺，是家父。”
    哦，他爹手裏捏著老子，讓我使喚人家兒子。
    雷燁仔細打量著自己幕下的第一人，邊穿衣服邊問道：“你多大啦？在家排老幾？”
    “回十七少爺，屬下今年十一歲，嫡行排五。”
    “下麵還有弟弟妹妹沒？我是說嫡親的。”
    “回十七少爺，屬下還有兩個嫡親的妹妹和一個嫡親的弟弟。”
    我的天，斷夫人真厲害！
    雷燁暫時性失憶忘記了他上頭還有八個姐姐。
    一直單膝跪著的斷陶發現沒了聲音，也不敢壞規矩抬頭看，隻得心裏嘀咕：莫非十七少爺不喜歡他？
    雷燁絕無此想法，他隻是還不習慣古代的規矩罷了。就像剛才穿衣服，他也忘記喚人進來服侍，而是直接順手自己就穿上了。
    當然，也幸好是如今溫度適宜，衣服不太繁瑣。
    穿好衣服的雷燁終於發現斷陶還在跪著，便喚他起來：“不用總回回的，直接回答即可。起來讓我看看你，剛才沒看清。”
    斷陶聽到這話有點小別扭，但還是老實地起身，回道：“是。”
    雷燁這下看清了斷陶的麵貌。嗯，容貌整麗，眉清目秀，眼神清冽，身材欣長，如果不是腰間帶把和他爹一樣的大刀，真不像個武人，書生還差不多。
    斷陶看出了雷燁的想法，主動解釋道：“屬下隨娘親多些。”
    “那斷夫人一定是個美人。”
    斷陶：……最恨‘美人’二字。
    雷燁不知道自己戳了斷陶的痛處，站在軟塌上拍著斷陶的肩膀問道：“你也是煉氣師？”
    斷陶垂眸：“是，屬下目前是四段煉氣師。”
    雷燁點頭，他認為十一歲就達到初階頂峰很厲害了。
    整體考核下來雷燁對斷陶很滿意。首先他排行居中，既受過寵，也會照顧人、有責任；其次規矩足，樣貌也不錯；最後就是能力也不差。
    現在就還差一點。
    雷燁忽然拉起斷陶的右手，一筆一劃地寫了什麼。當斷陶解讀出來的時候神色震撼，隨後閃電般地抽出手雙膝跪地，道：“屬下斷陶永生隻追隨十七少爺！”
    也隻衷心於十七少爺！
    雷燁要的便是這個效果，哈哈著伸手把斷陶拉起來：“阿陶幹嗎總是動不動就下跪，是我嚇到你了嗎？”
    斷陶呐呐地搖了搖頭。
    雷燁又笑眯眯地問道：“阿陶你餓不餓？父王也真是的，吃飯也不叫我。”
    斷陶先是搖頭而後又點頭，他能被斷刀選中並送來就不是個傻的。與其硬撐一會兒冒風險被識破還不如一開始就老實承認。
    再者，他剛剛才被提醒衷心，斷陶實在不敢冒一點被誤會的風險。
    雷燁可不知道斷陶心中的九路十八彎，他生疏地喚道：“來人。”隨即魚貫進入七八個奴才，端水的，拿毛巾的，捧痰盂的，一應俱全。
    這些人都很眼生，雷燁皺眉：“父王讓你們等這的？”
    一名年長似領頭的老奴恭敬地回道：“回十七少爺，是王爺命我等在此等候十七少爺您醒來侍候的。”
    “我父王呢？”
    “王爺在練功院。”
    “我母妃派來跟著我的人呢？”
    “王爺說後院的奴才不宜久在外麵，所以就打發他們回去了。”
    雷燁這回沒說話，哼了一聲就開始洗漱撒尿。進來的奴才們都被雷燁忽然的冷臉弄得戰戰兢兢，服侍的時候更加萬分小心。
    斷陶看著現在冷眼冷眉的雷燁心道：自家主子這樣看起來還真有幾分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