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欠你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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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梓沐的離開似乎帶走了所有的風波,葉莘和蘇若的生活一下子平靜了下來,但也因為即將到來的高考開始了前所未有的忙碌。
不過,這種忙碌終究是平靜的,因為目的太過單純,隻是為了那兩個關係著我們一生的字:高考。
高三剛剛開始的時候:
“今天作業:導與練P17-P45。”
“臥槽!這麼多頁?讓人活麼!”
一個月之後:
“今天作業:課時訓練P23-P34。”
“不是吧……”
又過了幾個月:
“今天作業:校本教材P207-P226。”
“好,知道了,就這些?沒了麼?”
從一開始的不情願和反抗,到最後的順從與麻木,這或許,是每個經曆過高考的人都必經的一個過程,我們沒辦法說這究竟是對是錯,隻是我們生活在這樣一個時代,所以我們能做的,隻是盡力,不被這個時代淘汰。
所以,麵對這樣的忙碌,我們別無選擇。
而在這種忙碌中,時間似乎過的特別快,一年好像轉瞬即逝,這群奮鬥了很久的孩子們,終究握著準考證,踏入了考場……
至於結果……相較於那些一起奮鬥的時光來說,似乎就顯得沒有那麼重要了,於是,在高考成績出來之前,學校組織了一場畢業party,而在畢業party上,蘇若做了一件恐怕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做的事。
畢業party要求每班都出節目,而三班同學不知是被葉莘煽動,還是看蘇若平時冷清的模樣不順眼,竟一致推選蘇若上台,而蘇若竟然沒有任何異議地同意了,隻是神情與平常有些不大一樣。
畢業party那天,蘇若拿著一把吉他上了台,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隻是隱隱閃動著些許不安和決然。
蘇若在台上放好的椅子上坐下,撥了兩下吉他的弦像是在試音,然後握住麵前的話筒,目光在台下流連,最終在葉莘身上定格,他停頓了很久,才收回目光,淡淡地開口,唱響了那首曖昧不明的歌曲。
“要說得多動聽才能證明最親密的關係”
“雲繞著天空什麽也沒講已是最美好的約定”
“要說得多華麗才能說出最默契的默契”
“我在你身邊呼吸都沉默你卻懂我每個情緒”
“這世界太熱鬧怎麽傾聽”
“一顆心呼喚另一顆的聲音”
“這世界再熱鬧還好我們”
“剛好在這裏剛好很安靜”
蘇若的聲音很清冷,哪怕在唱歌的時候也是如此,隻是此刻,他那安靜、幹淨的聲音伴著旋律進入了每一個人的耳朵,曖昧不清的歌詞讓所有人都在猜測,那首歌究竟是即興,還是為了唱給某個人去聽,而那個人,又會是誰?
待最後一個字從蘇若口中唱出,最後一個音符落下,一曲,終於結束,而蘇若卻站起身,握緊了手中的話筒,沉默片刻,淡淡地開口,說出了令台下一片沸騰的話語,他說:“我欠一個人的告白,我知道,我的沉默給了他太多的不確定,所以今天,在這裏,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我給他一個承諾……葉莘,我想要陪著你,一直走下去。”
說罷,蘇若閉上了眼睛,因為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要麵對的又是什麼。
果然,如他所料,台下的學生出現了前所未有的轟動……
“他告白的對象是葉莘?臥槽!男的啊!”
“原來之前的那些不是緋聞是真的啊!”
“切,真惡心!”
而在這些謾罵中,葉莘笑了,笑得一如既往得張揚,他穿過人群,走到台上,在同學的不屑和鄙夷中握住了蘇若的手,站在他的麵前,替他擋去了所有惡意的視線,笑著說:“你欠我的告白,我收下了。”
蘇若睜開眼,注視含笑看著他的葉莘,片刻後,輕笑了起來。那些嘲諷,他何必在意,無論如何,還有這個人在身邊,不是麼?
葉莘看到蘇若的模樣,知道他已經沒事了,於是握著他的手,瀟灑地下了台,離開了學校。
“喂,蘇若,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吧?”葉莘和蘇若手牽手走在街上,絲毫不顧及旁人的目光,想到剛剛蘇若的告白,葉莘又笑了起來。
“什麼?”蘇若故作糊塗地淡聲反問。
聽到蘇若的話,葉莘便知道他是在裝,於是不死心地道:“你說會一直和我在一起啊!”
“啊,那個啊,假的。”蘇若看著葉莘急於確定的模樣,彎了彎嘴角,輕咳一聲,掩去了笑意,淡淡地回答。
“你再說一遍?”
“假的……唔……靠!葉莘這是街上!”
“管他呢!現在呢,真的假的?”
“……”
兩個少年,嬉笑打鬧的身影漸漸遠去,映在地上的影子被昏黃的路燈拉得很長,就像是永遠一樣……
他們,究竟能夠走多遠呢?
他們未來的路,應該,還會很長吧……
或許,會是那樣。
未來,
還未來。
所以,我們不知道,那條名為未來的路有沒有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