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回到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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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到了醫院,已經快一點了,搶救已經結束,簡汐也脫離了危險,蘇若這才鬆了一口氣,問出簡汐的病房後,他們就快步趕了過去,蘇若在來的路上就已經預想過了簡汐受傷的模樣,可在看到她的那一刻,還是愣住了……
簡汐就那樣安靜地躺在病床上,穿著藍色的病號服,左腿被打上了石膏,而手臂,臉上也有著一塊又一塊的淤青和傷口,而簡汐的臉上卻不見絲毫的悲色,隻是靜靜地望著白色的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安靜的模樣,讓蘇若突然覺得,他認識的那個簡汐,似乎……又回來了。
蘇若在病房門口愣了一會,便邁步走進了病房,在簡汐的床邊停下,稍稍柔和了聲音,輕聲喚道:“……簡汐。”
簡汐似乎這才注意到蘇若的存在,愣了一下,然後勉強撐起身子,背靠在床頭,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沉靜地看著蘇若,溫聲道:“你怎麼來了?”
蘇若沉默地掃視了一遍簡汐身上的傷口,才解釋道:“你手機上快播鍵1是我,所以醫院給我打了電話。”
簡汐不說話了,在父母過時後,她就將快播鍵的一號設為了蘇若,盡管那時候她和蘇若已經分手,可她還是那樣做了,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原因,隻是覺得,那樣做會安心。
“疼麼?你太不小心了。”蘇若清冷中帶著關切的聲音拉回了簡汐的思緒,她微微仰頭看著蘇若,唇邊掛著淺淺的笑容,卻盡是無奈與自嘲。
簡汐輕歎了口氣,才緩緩地開口道:“其實……我是故意的。”
“什麼?!”蘇若愣住了,簡汐說她是故意的,是說她是刻意出車禍的,可是為什麼?他不明白,也無法理解。
“因為我覺得,尹少雲說的很對。”簡汐將視線從蘇若臉上移開,靜靜地看著天花板,卻沒有焦距,像是在回想著什麼,她頓了頓才繼續道,“他說,我不適合做壞人,可我知道,已經變化了的,是回不來的,所以我想,如果經曆一次死亡,或許就可以回到原點,而現在,我似乎成功了呢。”
蘇若沉默了很久,才將手放到簡汐的頭頂,責備般地道:“笨蛋,如果真的出了事怎麼辦?”
簡汐沒有說話,隻是眼眶漸紅,用力地搖了搖頭,然後傾身摟住蘇若的腰,狠狠地咬著下唇,低聲嗚咽。她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蘇若比她小三歲,可卻總是會擋在她的前麵,會在雨天握住她冰涼的指尖,會在街上下意識地將她護在裏側,會原諒她所有的過錯,會無限製地包容著她,會用寵溺的眼神看著她,讓她自由地做自己……
可這樣一個人,她卻錯過了……
蘇若輕歎了一口氣,抬手輕撫簡汐的黑發,一下又一下,動作很輕柔,帶著安撫的意味,就像是從前一樣,但卻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蘇若的這一舉動惹得簡汐從低聲嗚咽變為了嚎啕大哭,全然沒了往日的溫婉形象,因為她知道,這一次,她是真的,失去他了……
站在門口的葉莘看著裏麵的畫麵,沒有說話,沒有打斷,隻是轉身退出了病房,雙手插著口袋,背靠著牆壁站立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若才從病房裏走出來,一抬眼便看到了倚靠在牆上的葉莘,微愣了一下,在心裏考慮要怎樣和他解釋剛剛那個擁抱。
然而,蘇若還沒有開口,葉莘便露出與往常無異的笑容,道:“她怎麼樣了?”
“……已經睡了。”蘇若完全沒有料到葉莘的反應,硬是頓了好久才開口,“你……不介意?”
葉莘“撲哧”笑出了聲,背部離開了牆壁,走到蘇若麵前,抬手勾住蘇若的脖子,輕笑道:“喂,我有這麼小氣啊?你又不喜歡她了,我介意個屁啊!”
許是覺得自己剛剛有點矯情了,蘇若也笑了出來,然後便和葉莘一起替簡汐辦好了所有手續,離開了醫院。
半個月後,簡汐也恢複的差不多了,可她卻並沒有通知蘇若,隻是自己一個人辦好了所有的手續,出了院。直到一星期後,簡汐給蘇若發了一條短信:蘇若,我要出國了,這一次,我想要在沒有你的地方,找到真正屬於我的幸福,再見,真的再見了。
而蘇若沒有去問簡汐離開的時間,也沒有去送她,隻是在偶然間抬頭,看到天空中飛過一架飛機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產生一個念頭,簡汐會不會,就在這架飛機上呢?
然而這樣的念頭不過是一閃而過罷了,蘇若自己也隻是一笑置之,不再多想。
簡汐的離開讓蘇若和葉莘的校園生活平靜了許多,雖然兩人已經成為戀人,可看起來卻和兄弟沒有太大的區別,依舊是說說笑笑,打打鬧鬧,隻是多了一份默契,以及在無人時一個清淺的吻。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天氣也由暖轉涼,不知是地理位置的緣故,還是心裏作用,T市的春秋兩季總是特別的短暫,似乎過了夏天便是冬天,也難怪學校的校服隻有夏冬兩身,而沒有春秋的了……
而到了冬天,同學們麵臨的最大的問題是什麼?答案是……期末考!至於為什麼,不是因為這次的期末考有多重要,也不是因為同學們有多在意,而是因為他們新換的語文老師……
新來的語文老師和路老師不同,應該說幾乎是兩個極端了,路老師年輕漂亮,性格好,管理寬鬆,也沒有太多的要求,而這位新來的老師姓邵,同樣是女人,但……三十多歲的年紀,大餅臉外加滿臉的疙瘩,眼睛挺大,但看起來卻很不舒服,性格也讓人極為不爽,每天就像盯犯人一樣盯著他們,誰要是稍稍犯了錯,一定會收到她一個接著一個的白眼。
對於這次的期末考,這位邵老師想出了一個從來沒有老師用過的方法來“激勵”和“幫助”他們,就是因為這種方法,讓班裏所有的學生怨聲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