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穿透雲層的初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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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沒生氣為什麼不笑,你不笑就是生氣了!”“哥哥,你口袋裏有蚯蚓!”“哈哈哈,那是剛才我抓的泥巴裏的,嘻嘻嘻嘻~~~”“哥哥,你為什麼不笑,哥哥你生氣了嗎?”……睡夢中的陳慕庭唇角勾起了一抹暖暖的笑痕,隨即被床頭的手機吵醒,“喂?”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慕庭啊,你沈姨的女兒過兩天就要去X大報道了,你開學的時候去看看,照應一下啊,小姑娘長大了越來越水靈了……”陳慕庭沒聽清他媽後來說了什麼,整個人還處於混沌中,唯一知道的是,她來了,她又將走進他的生命,那個給他的人生帶來初曉的女孩。
16歲那年,第一次住進季爺爺家,第一次,看到世界上最燦爛的笑容,第一次看到她,她出現的那一刻,就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絢爛,那一刻,她的笑容如初曉般穿透他心中的霧霾,她說,“哥哥,我叫曉曉,你叫什麼呀?”獨自陷入回憶的他連室友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
楚莫看著床上發呆的某男,兀自搖了搖頭,能讓他這般模樣的世上估計隻有他家那個小丫頭了。“哎,外語係係花找你共進晚餐,你去不去?”某男懶散的抬起眸子,晲了他一眼,沒說話,又自顧自地躺下了,臨了說了一句話,讓楚某人在剛出宿舍門的時候趔了一個趄,“後天開學陪我去見(接)個人。”“男的女的?”“女的。”然後,“咚”“啊!我的臉!”要怪就怪他楚某人太八卦,不多嘴問一句,也不至於磕到他這張禍水的臉。
S市
火紅的夕陽給S市西南角的一處軍隊大院籠上了一層靜謐,住在這裏的大都是一些退了休的軍人,還有一些暫時沒分配到房子的年輕軍官。一輛汽車緩緩駛進大院,路過的人就都知道曉曉一家又回來看徐老了。車子在一處空地上停下來,車門開了,一雙白皙的小腳踏在結實的水泥地上,白白淨淨的臉上卻覆著一絲不高興,紅唇撅的老高,路過的李嬸看了,不覺的打趣道:“小霸王也有打焉兒的時候?”曉曉她媽笑了笑,跟李嬸打了個招呼,便說道,“曉曉前陣子去體檢,結果全賴一雙眼睛不爭氣,愣是讓人給退了回來。”一聽到這,那一雙小腳又不老實起來,對著地又是跺又是踢,這不是別人,正是我們的小霸王徐曉曉,曉曉抬起頭對李嬸抱怨道:“李嬸,你給評評理,憑什麼近視眼就不能考軍校,那一個個軍官不也有戴眼鏡的麼,我不就是帶了副眼鏡,居然還阻礙了我獻身軍校,穿軍裝服務人民的誌向。。。。。。”曉曉一張嘴說起來就不停,臉上滿是憤憤不平的神色,李嬸怕她再說下去一個激動就把這地兒能燒的都燒了,立忙打住曉曉的話:“曉曉啊,快歇歇氣,一會見了爺爺可不能這麼罵了,你啊,沒選上軍校可是好事,那裏頭的苦可不是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受的住的,再說了,你瞅瞅這大院裏的人,那個不是忙的半死,成天出差,趕來趕去的,我看啊,就你這心性,鐵定是呆不了兩天就要上房揭瓦了。“
話說曉曉燒房子揭瓦這事可不是說著玩的,想當年曉曉還住在這大院裏的時候,跟她爺爺慪氣,爺孫倆都是個牛脾氣,誰也勸不住,當時大院裏還有一處正在修建的瓦房,曉曉趁大家沒注意一溜煙就爬了上去,抓起一片瓦就往地上摔,嘴巴裏還罵罵咧咧的,”讓你冤枉我,讓你冤枉我!“,把一夥人看的一愣一愣的;還有一次,小孩子調皮,難免會鬧不愉快,推推搡搡也就免不了,恰巧春節,一群孩子在草地上玩,不知怎的,忽然起了爭執,接著一個孩子就被推搡在地,曉曉正好路過,一看那被欺負的小子不是別人,正是比她大了那麼幾個月的成天跟在她屁股後麵屁顛兒屁顛兒的鄰居李嬸的兒子,小天。曉曉一下子怒從心頭起,心想,打狗還看主人呢,我的小跟班啥時候輪到你們欺負了,於是,掏出口袋裏的擦炮,往人腳下一扔,這一扔可不得了,不說沒報得了仇,偏偏把人晾在草地上的幹貨給炸了,這一炸威力可不小,從此大院裏的人都見識到了曉曉的威力,當然,曉曉那次大冬天的直接被爺爺罰站了一個晚上,後半夜還高燒不退,遭了可多的罪,以致曉曉最討厭的節日就是春節,當然這都是後話。
這廂曉曉被李嬸說的無地自容,小嘴也不撅了,誰料她家那老媽多嘴問了句,“李嬸,小天準備去哪啊?”,李嬸瞅了眼曉曉,側頭對曉曉她媽說,“小天不知道著了什麼道非要考軍校,誰知道還給他考上了。”這下可好,曉曉更鬱悶了,小時候成天跟著她瞎轉悠的跟屁蟲一眨眼就考上了她夢寐以求的軍校,這邊說曹操曹操到,“媽,我回來了。”曉曉怒視之,不過,鑒於對方一米八的個子,曉曉隻能憤怒的仰視之。李宇天,算得上是曉曉的青梅竹馬,兩年不見,他又竄了不少,從前瘦瘦弱弱的小男生轉眼就變成了氣質陽光男,這著實是人類進化史上的奇跡,曉曉如是在心裏腹誹道。其實,兩年的時間確實可以改變不少,年少時的不羈早在青春朦朧時消失殆盡,曉曉待小天如此,小天視曉曉亦如此,隻是,曉曉於他,早已不可得。
青梅竹馬這個詞,用在曉曉身上簡直是附庸風雅。雖說,曉曉兒時很“霸氣”,隻是,任何一個女孩子,誰沒有那點過去的黑曆史呢。不過,過去的小霸王,早在青春朦朧時就變的很敏感了,當然,隻是在感情上而已,其他事上,曉曉基本是屬於一碰就炸毛的類型,總感覺內心細膩和她這隻脾氣易爆的炸貓很是格格不入,高中死黨慕梓不止一次的說她是人類生長史上的奇葩,對此,曉曉隻能對以付之抱歉。曉曉其實是感覺到小天對自己的不一樣的,在每次回爺爺家的時候,小天總是會將目光放在曉曉身上,而兩個人隨著歲月流轉,越來越多的是尷尬。其實,也不能怪人家小天老盯著她看,當曉曉褪去稚嫩的童顏,那張臉越發的白淨,靈動的雙眼似能直達人的心底。美女誰不愛看,更別說那是他的青梅。不過,曉曉對小天似乎是越來越疏遠了,原因有二,第一,曉曉覺得兩人聚少離多,加上都是少男少女的,實在是沒什麼可談的;第二,曉曉絕不談姐弟戀,差她幾個月都不行,而不幸的是小天正好差了那麼幾個月,這下,就疏遠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