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想，還是算了罷，你去欺負她一回拍拍屁股走了，我往後還不知要被她欺負幾回。
    吃吃喝喝聊到天色將黑我們才準備出門。他走到那張不知何時換過的衣櫃前，拉開門，挑挑撿撿，最後拿出幾件衣服遞到我手裏，“入鄉隨俗，換了吧。”
    轉身將手上的衣服放到床上，心念一動，身上的長袍頓時消失，拿起一件米白棉上衣比劃看怎樣穿。
    “要是不合身再帶你去……鳳羽？”
    我回頭，他神色複雜地看著我，“我說過我喜歡男的。”
    我眨眨眼，一時不明白他突然冒出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已經和我講過了。”
    他手往褲兜裏一插，靠在衣櫃上，對我身上揚了揚下巴，“你在我麵前把衣服脫光光的是想讓我對你做什麼呢？”
    我恍然，卻還是有些不信他的話，“那天在船板上你和那位姑娘的事我可都瞧見了，再說，即便我沒穿衣服，你要真不想看到就可以閉上眼睛。”
    我心裏很是坦然，以前主人就常和我一起在靈泉裏泡浴閑聊，彼此都沒覺得有何不妥，我也就不把石琉的的話放在心裏，自顧自地把衣服往身上套。
    “鳳羽……”
    “我很快就好，你若實在閉上不眼，就出去等我吧。”
    “我隻是想告訴你，先穿內褲。”這聲音靠得極近，好像貼著我耳朵說出，話音極低帶了些暗啞，我一回頭，鼻尖擦過他的下巴，都不知道他何時已站在我身後。
    “我去旁邊等你。”他把一塊布放到床上，頭也不回地走到窗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靠在窗欄邊，對著窗外啜飲。
    試了幾次我就把兩條褲子穿好，裏麵那條有點緊，勒得我不太舒服，懶得再脫穿，我就把手伸進去用力一扯，衣服被撕破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顯得有些刺耳。
    石琉扭過頭，我舉起破褲子，訕訕地笑，“拿顆靈石賠你，可行？”
    “沒事，反正外麵是黑色，怎麼舒服你怎麼穿吧。”
    少了一截胳膊腿的布料，我還是有些不太習慣，但也算不得什麼，總好過再脫換。走過去，我打開窗子，熱氣迎麵撲來，“走吧。”拉著他往下一跳。他的身體一僵，很快又放鬆下來。而我也才想起似乎忘了問他該去哪兒。
    於是隻好落到樓下，剛在地麵站穩，耳邊傳來一聲尖叫，一個女人把臉捂得緊緊地站在我們旁邊，她的手指還在顫抖。石琉拉著我就跑，一口氣跑進地下，那裏停了許多‘甲蟲’，他熟練地把我塞進其中一隻裏麵。
    “她怎麼了？我們為何要跑？”
    “再不跑我怕她會報警。”他也坐進來，手一拍前方的圓盤，“忘了拿鑰匙！”
    從他的語氣裏，我查覺到報警似乎是件不太好的事情，於是又問，“她為什麼要報警？”
    “兩個人從二十多層樓跳下沒摔死摔傷，正常人會無法接受。”
    “也許她不認識你。”
    “她住在我對門。”
    “你我初見時，你可沒有一絲這些反應，可見你不是個正常人。”
    他正推開門要下去，聞言回過頭，“你說對了，我不是個正常人，要不然也不會對你一見鍾情。”
    “你去哪兒？”
    “回去拿鑰匙，你在裏麵等我，很快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