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困的挺不住了
    廁所就在眼前，顧城一直在苦苦掙紮，直到確定自己真的憋不住了，他才不情願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這個放水的過程是漫長的，等結束之後顧城差不多已經醒了，他打了個嗬欠，是再沒有倒頭就能昏睡的感覺了。
    他打了瓶水，喝水的時候餘光正好能掃到那不大的雙人床上，另外的一個人。
    在視線定格之後，顧城喝水的動作慢了一些，在他將瓶口從嘴裏拔出時，他已經坐到了床沿邊。
    左翹楚睡的很沉，他們好歹到這兒之後還休息了一天，左翹楚應該是剛下飛機不久。
    從知道他們的消息再到訂機票來到這裏，他恐怕連個合眼的時間都沒有。
    該怎麼說呢……
    這家夥打著飛機來破壞他旅遊的？
    瘋狂的事情左翹楚是會做，但不會做那些沒意義的。
    顧城捏著礦泉水瓶子，他比他想象的要固執的多。
    毅力這兩個字，被左翹楚發揮到極致。
    左翹楚是用了很多手段，也耍了不少小聰明，他會被他耍的團團轉，但是平心而論，顧城厭惡不起來，理由很簡單，左翹楚做的這些事情，不是單純的為了取悅或是誘或他，他對他，是實打實的好，沒有一點是虛的。
    過去兩年的悄無聲息，直到現在也默默的付出，就像怕給他添麻煩，他去門診找他時特意掛號一樣，心細如塵，至少對他時，左翹楚是這樣的。
    所以就算是破壞或是搗亂，左翹楚從沒真正意義上的給他帶來過困擾。
    他有他的堅持，也有對顧城的尊重。
    可能是浴間的燈光晃眼睛，也可能是感覺到了顧城的視線，沉睡中的左翹楚突然皺了皺眉，然後頭也不抬，一伸手就把顧城的腰抱住了。
    力道不穩的顧城把礦泉水瓶子捏出了個刺耳的聲音，左翹楚的眉毛皺的更狠了，他幹脆直接把顧城拖回床上，並牢牢的纏住他的腰。
    “我本來想等你醒的……然後我們去吃飯……太困了，實在堅持不住了，我再睡會兒……明天的吧……”
    左翹楚嘟囔著，也不知道是跟顧城說的，還是在自言自語。
    “真是的……”
    這夢囈般的話透著遺憾，顧城難免豎起耳朵，不過他很快就後悔了，他不該聽的。
    “好容易創造的機會，什麼都沒做真是對不起自己……你也真夠能睡的，一直把我熬到受不了了……”
    我掐死你你受得了麼？
    人都是酒後吐真言，顧城還第一次知道，這睡糊塗了也能說真話。
    “不過顧城，我倒是發現一件事兒，你一不好意思了，準保逃跑。距離證明你的在意程度，你這回都跑南方來了，看樣子上回的事兒對你打擊不小……”
    顧城僵硬，這小子是真睡著了還是裝睡在騙他！
    惡狠狠的瞪過去，看到的不是奸計得逞的笑臉，而是依舊迷迷糊糊的模樣，因為他突然大幅度的動作而不滿，左翹楚還又抱了他一下，把彼此間的距離直接縮沒了。
    親昵的靠在一起。
    這個舉動，忽然讓顧城想起了左翹楚那間小公寓的夜晚。
    浴間的燈光讓一切迷離，這個氛圍不用渲染也能勾起人的情緒。
    左翹楚這會兒不是清醒的，所以他不知道他錯過了什麼。
    “別在意，我不會笑話你，反倒是，顧城，你能因為遇白和我發那麼大的脾氣，我高興。”
    吃醋就代表有感覺了，裝心裏了，左翹楚當時激動的隻想拉住遇到的每一個人分享自己的喜悅。
    這種蠢事不是左翹楚會做的，可是腦子熱起來的時候，他什麼都不知道了。
    顧城是根加熱棒，動動手指，他就忘了自己是誰。
    過後聯想到自己的反應，左翹楚才真的覺得羞愧萬分，要是真那麼做了，他會找個地縫往下鑽。
    “跟我在一起吧，一輩子，真的。”
    尾音幾乎聽不清楚，但是他的一輩子顧城知道了。
    腰間的力量幾乎將他的身子折斷，就如左翹楚的性別一樣，他是個男人，充滿力量的男人。
    他的話，他的好，讓顧城恍然冒出個想法。
    如果，他是女人，就憑著他這股子執著，他顧城也願意不顧一切的和他在一起。
    如果真的是，那就好了。
    一聲歎息，結束了這個夜晚。
    ……
    顧城不明白，抱著睡哪裏好。
    就在這麼個窄小的床上，左翹楚愣是抱了他一夜。
    左翹楚的體格比顧小樓要大很多，與他幾乎相仿了，他和顧小樓睡都有點擠，別說能占去整張床的家夥，可這家夥愣是把這個小小的雙人床變成了單人床，有一大部分閑在外麵無人使用。
    這個夜，顧城幾次想辦法把自己從他手中救出，可惜這家夥紋絲不動，根本沒用，於是顧城就用側躺的姿勢維持了一宿。
    他會說難受的要死麼！
    就算是抱著睡也得讓人喘口氣不是！
    顧城掙紮許久，最後被疲勞打敗，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他就知道醒來的時候太陽光已經活力四射了。
    他不是自然醒，而是被吵醒的。
    沒怎麼睡好的他有些不情願的睜開了眼睛，慢半拍的想起自己身在何處，也想起腰上的禁錮來自何處……
    腦海中猛地蹦出被蛇精關起來的蝴蝶妹妹，那腰上的鐵環應該和這個相差無多，都是緊緊勒著，還越掙紮越緊。
    敲門聲讓這個‘鐵環’鬆動了些，顧城連忙往前挪挪，不止是一直沒換姿勢後背很熱，還有更大的原因是，後麵那硌腰的東西。
    是的，天亮了，又有東西開始硌他了。
    “真吵。”這惱人的敲門聲顯然把左翹楚也弄醒了，他搖搖腦袋道，“去告訴他，不用打掃。”
    顧城很想問他，為什麼不是你去？
    可轉念，逃離魔爪的機會來了。
    一條腿歪到了地上，他剛要去拽腰上的胳膊，就聽……
    “爸？醒了麼？”門外的顧小樓敲了半天也沒聽裏麵有回音，於是就喊了一句。
    晴天霹靂，顧城直接被劈在原地，外焦裏嫩。
    顧小樓！
    低頭，自己衣衫不整，再看左翹楚，顧城痛苦的收回視線……
    他頭疼。
    這下完了，被兒子撞到他和左翹楚睡在一起……
    還是這副尊榮……
    解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