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後悔了行不？
    “我以為，我不缺胳膊少腿的讓人抬進來算是見不到你了。”
    他被釘在了牆上。
    臉被托著，左翹楚似乎把全身的力氣都用在了這兩隻手上，別說是肉，就連骨頭都快變形了，顧城的五官組成了個扭曲的圖形，根本看不出原貌了。
    左翹楚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兒，那個無論做什麼都有條不紊的家夥，這會兒像狼一樣，無論是感覺還是表現，都是即將要吃人的反應。
    顧城終於明白了那種恐怖的由來。
    不是鬼怪，那是左翹楚給他的壓力。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為什麼躲著我？為什麼一點消息都不給我？嗯？說話！”
    腦袋被用力搖了下，後腦勺撞到了牆上，雖然不疼，也發出個悶響。
    被緊捏的臉做不出皺眉的舉動，皮膚過於緊繃的感覺像是要裂開了，無論從哪一點來說，他都很不舒服。
    最不舒服的，是心情。
    他要推開左翹楚，可這家夥正在盛怒之中，他比他年輕，有衝勁兒，也有爆發力，這小子一使蠻，顧城立馬就處在下風了。
    左翹楚又一次把他的臉托高，強迫他將頭完全抬起。
    “顧城，你應該給我個解釋。”
    這話說完，他突然一低頭，粗魯的啃住了顧城的嘴。
    顧城瞪著眼睛，這算什麼橋段……
    愣了兩秒，他反應過來，立即就去推左翹楚，可他越掙紮左翹楚吻的越紮實，或者說這個吻已經徹底亂了套，與其說是親吻，不如說是他在他嘴上胡亂啃，舌頭也是雜亂無章的往他嘴裏拱。
    他能感覺到左翹楚那種火山爆發的感覺，他自己亦然。
    起先被左翹楚拽到這裏他還沒覺得怎樣，他的質問還有他現在的舉動，讓顧城的憤怒徹底覺醒了。
    親吻之中他做了個深呼吸，一腳就踹在了左翹楚的迎麵骨上，他是骨科醫生，他知道那地方被踹痛感得有多強烈。
    被踹的腿當即一彎，顧城乘勝追擊，照著他肚子狠砸了一拳，在左翹楚反應過來的時候，摁著他肩膀一個狠勁兒把他推出很遠，直接撞到背後的牆上。
    他狠狠地擦著嘴唇，上麵都是狗啃出的因子，過於陌生的氣味讓他覺得自己的嘴唇恐怕是被這頭惡犬咬破了。
    他應該去打狂犬疫苗。
    “你在這兒發什麼瘋！”顧城的臉還有左翹楚捏出的手印，不過這次表情倒是不需要任何輔助，真正的扭曲了，“你憑什麼讓我跟你解釋？左翹楚我告訴你，我受夠你那小孩子的遊戲！我一開始就說了，不管你怎麼做，不管給你多少時間都沒有用，我們根本不是一路人，也壓根不在一個頻道上，我沒時間也沒精力再應付你。如果說之前是為了顧及你的尊嚴哄著你玩，那麼左翹楚，你太不懂分寸，沒人再願意配合你的得寸進尺，該找誰找誰玩去。”
    說到這裏，顧城又下意識的去蹭嘴唇。
    誰給他權力讓他這麼做的。
    “別說你一點感覺沒有。”就算左翹楚的心是鋼鐵打造的，顧城的這些話也讓他嚐到了傷害。他知道追顧城不容易，所能遇到的苦累他都能擔下，但這不代表他堅不可摧。隻能說，他會承受，會忍耐，難受的滋味，就自己扛著，反正未來等著他的，是苦盡甘來的美好。
    “有，我不否認。”顧城嗤笑，“不過，燈一關，在視覺受到阻礙的時候，大腦就會活躍起來，換做任何一個男人，在那種情況下都不可能沒有感覺吧。”
    不是有句話，燈一閉都是張慢玉，臉一蒙都是楊玉瑩。
    也就是說，對方是誰根本不重要。
    這就是他給他那晚的總結。
    左翹楚跟著他一起嗤笑，他用力搓了搓臉，重新站了起來。
    “你答應我到我畢業。”
    “我後悔了，”透過樓梯間的玻璃看向走廊，幸虧這是辦公樓，沒什麼人走動，不然這麼大動靜肯定會被圍觀，“我是男的，一想起來跟個男的在一起，哪怕隻是吃個飯，聊個天，在對方有那種不正常的意思的情況下，我……惡心。”
    左翹楚沉默了。
    須臾，他問，“顧城，你騙自己有意思麼？”
    顧城立即看了過來。
    “真惡心麼？你要是真沒把我看在眼裏，你就會像以前一樣，直接動手揍人了。就算我再難纏你也不會接受我的提議，你更不會兜那麼大個圈子把自己搞成那樣，你也不會對我產生羞愧的想法，覺得自己做的事情見不得人。顧城，你在乎，所以才會在意這些。才隻是這樣，你不可能對我有喜歡的感覺，但是顧城，至少你有一點點好感，至少你心裏不是那麼的排斥了。”
    “你放屁！”顧城一著急，直接罵了出來。
    “既然是沒有的事兒，為什麼你又急著否定。”左翹楚看了他一眼，又淡淡的說了句，“還有，你現在在慌個什麼勁兒。”
    瞳孔縮緊，在左翹楚的注視下，顧城最後那點理智也崩塌了。
    “你少在這兒跟我講這些歪理，你也不用千方百計的誆我，左翹楚你不覺得你這事兒辦的挺缺德的麼？你的事情自己去解決，幹嘛拖別人下水。既然你對葉開的大哥有想法，那你就拿出男人該有的樣兒，認真的去證明你的感情，幹這些旁門左道有什麼意思！”
    “你說……遇白？”
    葉遇白，葉開大哥的名字，顧城隻聽過一次，就是從左翹楚嘴裏喊出的。
    言語是有力量的，他隻喊了這兩個字，但包含很多感情。
    事到如今再裝下去也沒意思了，顧城懶得看他，皺著眉繼續對著走廊。
    “不是，我沒明白，這事兒和遇白有什麼關係？”
    事情發展的有些混亂，左翹楚弄不太明白，不過隱約的察覺到，這其中似乎有什麼誤會。
    “你不是喜歡他麼？”顧城不耐的看過來，見他裝傻又吼了句，“還裝傻有什麼意思！”
    “我是喜歡他。”
    顧城立即把腦袋轉過去，很好，終於不再狡辯也不再裝傻充愣了。
    “可是喜歡他，和你對我這樣有什麼關係？”左翹楚還是不懂。
    “既然心裏裝著，就別強迫自己轉移感情，也別想用這蹩腳的方法引起別人的注意。”他說的，夠明白了。
    “喜歡他是過去的事情了，我承認他現在對我來說也不太一樣，不過那和感情不搭邊，就是單純的崇拜，欣賞，不同於親情也不是愛情的感覺。這裏麵現在裝著的，就你一個。”
    左翹楚指了指胸前的位置。
    “是麼？”顧城這回直接冷哼出來了，“過去的事兒，犯得著隻聽到名字就心不在焉的，犯得著見到人就失去理智了？”
    誰也不是傻子，這點觀察力顧城還是有的。
    左翹楚這次是真聽明白了。
    他扶著額頭，腦袋裏隱隱作痛。
    果然，他們想的不是一回事兒。
    “我想，你有點誤會。我承認，那天我情緒是挺不好的，不過不是因為他。我們前幾天才有那麼點小小的進展，我那時的心情是相當的激動，巴不得跟你在一個沒人的地方好好回味下，然後順帶著再有什麼發展。我一直在期待周末到來，沒想到被葉開纏了一整天不說，晚上他還要粘著。”
    顧城沒拒絕他的吻，左翹楚美了好多天，一直心心念念的等著再約會。
    這個不開眼的葉開，踹都踹不走。
    “葉開讓我煩得要死，好容易見到你了，沒想到一點安慰沒落著，反倒更加糟糕。我們不是才有進步麼，你突然又對我不冷不熱的，變回原來的樣子……”
    兩件事情加在一起，讓左翹楚開始焦躁。
    後來，葉開又提到了葉遇白，這讓左翹楚聯想起了過去糟糕的回憶。
    對顧城的執念就又深了幾分。
    他怕失去他，巴不得現在立即就把人綁在身邊，讓他屬於自己。
    可是一整晚，顧城的態度都是不溫不火的。
    左翹楚的沉默，也是因為他。
    “你讓我很焦慮，所以表達的方式，就變得焦躁了……”
    他強吻顧城，也是想給自己點安慰。
    他們在冷戰，但是倆人的思路，竟是完全朝著兩個方向在發展……
    這架吵的，也太不知所以了。
    “不過等一下，你一直在說遇白，難倒……你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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