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安靜了一會兒，對方又突然反問顧海：“那你又是他的什麼人？”
    “啊？”顧海愣住，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定義自己的身份，想了幾秒，回答說：“一年半前，他到我店裏，說餓了要點麵包吃，然後又說可以留下來給我打工，就這樣，在我這裏住了一年，然後又走了。”
    對方略略驚訝：“你們以前不認識嗎？”
    “不認識。”
    顧海看著那人皺眉，似乎是很不相信自己說的，便又解釋：“真的啊，不然我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名字？怎麼會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以前真的沒見過。”
    對方逼近一步，聲音裏透著不悅：“他說有重要事情去辦，要去找一個人，結果是到你這裏來了，你竟然說你們不認識？！”
    顧海大驚：“你的意思是，他是來找我的？可是……”顧海困惑極了：“我和他以前真的不認識。”
    對方不說話，像是在腦海裏梳理思路。
    顧海腦子裏也亂成了一團，斷斷續續的回憶著：“我曾經也覺得奇怪，他似乎是說過來找我的話……可是，我問他，他也沒認真回答我……”
    “他沒留下什麼線索？”對方問：“跟其他什麼人聯係緊密的？
    “沒有……”
    “他自己也沒有提起過什麼地方？”
    “沒有……”
    對方又不說話了。
    顧海猶豫了又猶豫，還是大著膽子問了出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到底是做什麼的？我很擔心他，上次在海灘，我才發現，他對槍很熟悉，他剛到我這裏的時候，手上還有繭子……”
    對方語氣淡漠：“槍是他的生命，他自然對槍很熟悉，這有什麼好擔心的？”
    顧海被噎住，頓了幾秒才道：“可是……普通老百姓，是不需要用槍的吧？而且他手上都磨出那麼多繭子了，我總感覺……他好像殺過人……”
    “他是殺過人……”對方轉身又看著窗外的一片黑暗，道：“而且不是一兩個。”
    顧海頓時感覺頭重腳輕，站立不穩，看著那人筆挺的背影問道：“那麼，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你來找他又是做什麼？他隱姓埋名是不是……在逃命？”
    對方回頭驚訝的看著顧海老半天，突然微微笑了一下：“對不起，好像讓你誤會了……”
    那笑容幹淨、陽光，和他先前冷著臉的煞星形象截然相反，顧海都看糊塗了。
    對方緩緩解釋：“他退役前，是特種部隊的一名狙擊手，自然是殺過人的，不過都是執行命令而已。”
    “啊？！”
    這回輪到顧海驚訝了：“他一直不好好跟我說，我還以為是什麼不能說出來的特殊身份……比如，殺手什麼的……”
    “殺手？”
    對方垂下視線許久，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的呢喃道：“這麼說，也沒錯，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