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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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後緋紅說她那天見到我時,看到我都軟成麵條了,還在比劃著各種動作,那時她都驚呆了,因為她已經做好了見到一具屍體的準備了。見到我活著的一瞬間,她不知道自己是開心還是該難過。
是啊,如果是我,我也不知道是該開心和難過,因為自那一日起,我的命運便和水寒緊緊的聯係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看到緋紅的瞬間,我整個精神都放鬆下來了,隻覺得一種莫名的安全感,雖然這家夥不知什麼緣由對我很不滿。
兩眼一黑,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次有知覺,不知是什麼時候,我還閉著眼睛,隻覺得嘴唇上一片溫熱,接著就有一股暖流流進我的嘴裏,食道裏,直至胃裏。我緩緩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竹屋,倚坐在自己的床上,一身紅衣的小丫頭正在給我喂著一碗牛奶。
見我醒來,緋紅撇撇嘴,一把把碗塞到我手裏,說:“既然醒了就自己吃吧,可累死我了,那麼大老遠的把你背回來!”
我啞然,敢情是這小孩子把我從洞裏背出來的?看看她矮小的身材,我自己都覺得臊得慌。
“緋紅,以後可不能這樣對她了。”
好聽的男聲響起,我抬頭,才看見斜對著我的椅子上,水寒斜斜的坐在那裏,修長的手指依舊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懷裏的小狐狸。
我問他:“今天的測試我通過了麼?”
“恩,明天你就可以拜師了。”風淡雲輕的語氣,好像跟他沒什麼關係。
“哦,那明天開始我們訓練什麼?”
“明天,要激發你體內的仙力,這樣你以後修行會方便些,至少不會怕冷了。”
我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腰間,腰帶不在,可是已經不冷了。
緋紅看出了我的疑惑,指指我的腦袋:“我家爺說你頭發亂亂的太難看了,給你插了把發梳,順便就鑲了有辟寒功效的寶石。”
我早就對這種半嘲笑的話習慣了,摸了摸頭上,果然頭頂插了一把小小的發梳,我把它取下來,放在手心,梳子不大,隻有四個齒,不是梳頭用的,隻能做裝飾品,有點像四個齒的發簪,頂端是一朵簡單的雕花,花心部分用了一顆不大的寶石,流溢著溫潤的淺綠光澤,整個發梳是白玉做成,極簡單卻極耐看,我喜歡得不得了,趕忙說了句謝謝,又把發梳插回了頭頂。
水寒沒有看我,也沒有說不用謝,一雙眼靜靜地看著地麵,眼珠輕輕轉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們走後,我美美的睡了一夜,一夜無夢。
一覺睡到大天亮,早晨沒有被冷水潑醒,而是自然醒了,這簡直是兩天以來最幸福的事情了。
緋紅準備好了洗刷用水,我小心翼翼的試了試,完全不冷,想到自己頭上還插著把梳子,便頓覺安心。
洗刷罷了,緋紅便開始給我梳妝,她把梳子摘到我手裏,這樣我就不會感覺到冷。
我驚訝於她的變化,打趣道:“哎呦,小姑奶奶,這怎麼敢勞您大駕,小的還真是受寵若驚。”
鏡子裏緋紅的臉瞬間如她的名字一樣了,一張小臉皺著眉頭,很嫌棄的說:“你這頭發如枯草一般,我是怕你這形象拜師時失了禮儀,有損我家爺的形象。”
小嘴還是這麼不饒人,我的頭發長及腰部,卻沒有一根分叉,不曾染燙過,烏黑順滑,怎麼就成了她口中的枯草了呢,不過她怎麼就這麼容易臉紅呢,看的出她一點都不願意為我梳頭,那副憋屈的樣子實在好笑,我忍不住又偷偷笑了幾聲,惹得她一陣不高興,把我的頭發扯得生疼。
說是梳妝,其實隻是梳了頭發,說來也怪,在那小丫頭的手中,我的頭發變得格外服帖,雖然隻是頭頂平平的編了幾下便於插梳子的發型,整片頭發隻在背後簡單的係了一下,卻極具古色古香的風味,很是好看。
隨便擦了擦她帶來的味道很清淡的護膚霜,在頭頂端正的插上那把發梳,我們就出門了。
拜師儀式很簡單,早飯前,下跪,遞杯茶,磕三個頭,然後聽他的教導。
他隻輕飄飄的吐出一句話:“你既已拜我為師,我便會傾盡平生所學,助你一臂之力。”
我聽這話,愣了一下,這哪裏是教誨,倒好像是他在下什麼誓詞。
就這一句簡單的話,我卻沒由來的腦子一熱,又跪了下來,右手五指指天,用一種極江湖的口吻說道:“弟子將竭盡所能,日夜苦練,絕不辜負恩師厚望。”
說完我自己心裏都抽搐了,自己怎麼突然習慣了下跪了,還變得這麼熱血江湖?
他虛虛扶起我,點點頭,眼中竟有一絲期待閃過,而後又恢複平靜,說:“我要你記住,日後不需再向任何人屈膝,包括對我,我這裏的人,都是硬氣的。”
我點點頭,他的聲音那麼好聽,他的話,我一定會記在心中。
之後就是早餐,我驚訝的發現,我的麵前竟然擺了一大塊香噴噴的烤肉,肉已切好,卻還保持著原樣,再一看,他們麵前都沒有,我看看水寒又看看緋紅。
緋紅不滿的說:“你太弱了,多給你點肉補補,給你了你就吃,看什麼看!”
我哧哧的笑了一聲,順眼瞥了下水寒,不了他也正好瞥了我一眼,四目交視的瞬間,竟然有一種溫暖和安心。
早飯吃得很香,肉的味道一般,但是有肉我就很開心了。
水寒依舊是隻吃了點簡單的青菜,緋紅扒拉了兩大碗米飯,小小的身體,飯量可不小。
飯後,緋紅收拾去了,水寒優雅的用絲帕擦了擦嘴,鄭重的跟我說:“今天還要在洞內度過,我會助你激出你的仙骨,雖然體力上不如昨日消耗之大,但是身體卻是極難熬的,你會消耗更多的能量。”
我點點頭,他又很鄭重的說了一句讓我吐血的話。
“你太胖了,每天還要吃肉,所以要格外加大修行力度才行。”
我哪裏胖了!我隻是有著所有坐辦公室的女人都會有的小毛病,腰腹腿上有點小贅肉而已,怎麼看都不是胖子好不!
後來我問起他為何要進行第一天的訓練,他說隻是想看看我的毅力和體力,我問他得出怎樣的結論,他說體力差的不行,毅力還不錯,頓了頓,他又說那時我竟然加了自己的思路練了一套笨拙的掌法出來,這是他所沒有想到的。他說這種精神是十分可嘉的,我說是什麼精神,他想了想,說大約是在極惡劣的條件下還能清醒的樂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