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身陷江湖事 037再探金府宴飲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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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待這時,忽聽金大彪道:“侯爺,小民有事稟報。”
“侯爺?難道這異國人竟是個王公貴族?卻來這裏幹麼?”想到這裏,二人精神一振。抬眼望去,舞樂已停,閑雜人等早已退出,殿內隻餘宴飲的賓客。
侯爺起身相迎,伸手扶住金大彪的雙臂,微微一笑,道:“金兄,你我親如兄弟,何以如此多禮?有話但講無妨,在下定當洗耳恭聽。”
二人心中一驚,這異國人竟說一口流利的中原話。
金大彪半彎著腰,恭恭敬敬道:“既如此,小民就鬥膽直言了。小民聽聞,近些年來,侯爺致力於網羅各地的奇人異士。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說到這裏,頓了一頓,向四下裏拱了拱手,笑道:“在座的各位,武功高強,小民素來欽佩得緊。今日,小民鬥膽向侯爺推舉兩位,不知侯爺,可願見否?”
侯爺眼前一亮,執起金大彪的手,輕輕握了幾下,笑道:“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金兄也。當真如此,還請金兄快快請來。事成之後,定要好好謝過金兄。”
金大彪恭敬笑道:“侯爺客氣。這是小民分內之事,卻又算得了什麼。如何當得起侯爺如此美讚?”說罷,轉向殿門口,朗聲笑道:“白兄,黑兄,侯爺有請!”
眾人齊齊望向大殿門口,隻見兩人緩緩步入殿內,腳步輕捷,竟無絲毫聲響。定睛一瞧,卻見那兩人生得極為怪異,甚可說是兩個極端。
隻見其中一人,又矮又胖,身高不過四尺,體重卻逾百斤,加之皮膚白皙,又是一身的白衫,更顯得膚白如雪,遠遠望去,便如一個巨大的發麵饅頭。
另一個則是既高且瘦,一襲黑色長衫,緊緊貼在身上,越發襯得骨瘦如柴,便連衣下肋骨,也是根根可見,粗粗瞧去,隻當是一塊燒焦的木頭棍子。
眾人見狀,紛紛大笑。二人卻是目不斜視,從容自如,繞過眾人,來至那異國人身前,深深一鞠,拱手笑道:“草民白雨(黑風),見過侯爺。”
侯爺見此二人相貌奇特,神態自若,想來是有真正本領,當即緊走了兩步,上前執住二人之手,笑道:“二位客氣。今日得遇二位,實是在下三生有幸。”
二人拱手一禮,笑道:“多謝侯爺抬愛。”
侯爺擺了擺手,笑道:“二位快不要如此。在下曾聞,西山有四霸,一是哼哈二將,一是黑白雙煞,武功了得,藝壓群雄。今日一見,果是名不虛傳啊。”
金大彪上前兩步,趁機插上一嘴,笑道:“侯爺,五年前便是這兩位出手,將那江南七鬼與天虛教人打得落花流水,為大煙生意立下了汗馬功勞。”
侯爺麵上一笑,朝黑白雙煞拱手一禮,道:“如今生意風生水起,如日中天,二位實是功不可沒。在下便以一杯薄酒,聊表謝意。請!”說著,端起桌上酒杯。
黑白雙煞拿起酒樽,道了聲請,便即仰頭而下。
眾人拍手叫好,一時間,笑聲大作,好不熱鬧。
卻說鍾一霖,自黑白雙煞入殿之時,便將眼睛瞪得銅鈴一般。暗道:“這黑白雙煞,不正是五年前,來福客棧的店伴江根子與老板錢萬貫麼?”
呆了半晌,回過神來,暗道:“乖乖,沒成想,這二人搖身一變,竟成為鼎鼎有名的黑白雙煞啦。嘿嘿,若與哼哈二將湊在一處,倒也有趣得很。”
想到此處,鍾一霖立時繃不住臉,哈哈笑了出來。
淩昭想要阻攔,卻哪裏還來得及?
笑聲一出,殿內霎時鴉雀無聲。片刻後,眾人亂作一團,呼喝詈罵,叫嚷不斷,紛紛吵著,要將這梁上君子拿下。
侯爺麵帶微笑,伸手拍了兩下,製止眾人的喧嘩,拱手笑道:“不敢請教閣下高姓大名?不知是否有幸,能夠一睹閣下尊容,並與閣下歡談暢飲一番?”
鍾一霖挑了挑眉,嘻嘻一笑,道:“正所謂:禮尚往來。我既不知你姓甚名誰,又如何能夠輕率道出自己的名姓?若是如此,我豈不是吃了大虧?”
眾人聞言,火冒三丈,怒道:“嘿嘿,不知哪裏來的鄉下佬,如此不懂規矩!瞧見侯爺不叩拜也便罷了,竟還如此大言不慚!定要將你打得滿地找牙!”
誰知,侯爺不惱不怒,反倒撫掌大笑,勾唇道:“閣下此話倒也有理。既是如此,在下便先言明自身好啦,相信閣下定會一言九鼎,自報家門。”
鍾一霖嘿嘿一笑,點頭道:“好好好,你先說。”
“在下波納馬,黎國人士。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鍾一霖勾唇一笑,挑眉道:“並非有付出就有回報。有時是付出多於回報,有時是分毫回報也無。你若明白了這點,也算是賺到了。”說著,對淩昭使了個眼色。
淩昭點了點頭,二人同時躍起,徑向來處掠去。
無奈是,在場之人皆為一流高手,外加波納馬在場,無不想要趁機露臉,立下奇功一件。如此境況下,二人想要逃脫,又談何容易?
是以,不到片刻,二人便被圍攏上來,圈在中央。
眾人滿麵怒容,磨拳霍霍,都想著先行下手。於是,不約而同地兵刃在手,毒器暗藏,隻待鍾一霖二人發作,立時飛身而上,大打出手。
正待此時,忽聽波納馬道:“眾位英雄,手下留情。”
話音未畢,波納馬已到近前。見是兩個年紀甚輕,長相俊美之人,不禁眼前一亮,獵奇之心頓起,上前一步走,對著淩昭二人拱手道:
“在下並非有意為難二位,不過是想要認識一下二位,能與二位交個朋友,並無其它所求。適才也不過是誤會一場,還請二位不要見怪。”
鍾一霖嗤笑一聲,譏諷道:“你這交朋友的手段,還真是與眾不同。既是誤會一場,那我二人便先行一步,你也請回罷。”說完,執起淩昭的手,便要離去。
但眾人已圍堵得水泄不通,卻哪裏還走得出去?
鍾一霖冷笑兩聲,挑眉道:“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波納馬聳了聳肩,用十分無辜的腔調說道:“抱歉,這並非我的意思,隻是他們自己的意思。他們自己的意思,我又如何知道究竟是什麼意思。”
鍾一霖明白過來,波納馬決計不會放他二人輕易離去,想要全身而退,並非一件易事。強自忍住怒氣,冷聲道:“那依你的意思,我二人如何才能離開?”
波納馬笑吟吟地望著二人,再次聳了聳肩,挑眉道:“適才不是講過了麼?在下原本隻是想要認識一下二位,並無其他的意圖。不過,現下麼……”
說到這裏,波納馬突然頓住,細細地打量著二人,笑道:“在下突然改了主意。希望二位賞臉,能夠陪同在下遊玩數日。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鍾一霖斜眼望去,嗤笑兩聲,暗道:“這波納馬得寸進尺,明明要將我二人擒住,卻說得這般冠冕堂皇。不過,嘿嘿,想抓爺爺,哪有那麼容易?”
眼珠轉了一轉,笑道:“好罷。不過醜話須得說在前頭,既然你想認識我二人,就得拿出你的誠意才行,保證不為難我二人。如此,你做得到麼?”
波納馬挑眉一笑,聳肩道:“這個自然。在下可以保證,決計不會為難二位。方才不過是一個誤會,隻因二位急於逃跑,眾位豪傑這才追過來的。”
鍾一霖哈哈大笑,挑眉道:“你的意思是說,倘若我二人不跑,眾人便不追了麼?而我二人要跑,卻因眾人要追。如此說來,事情豈不是有趣之極?”
波納馬聳了聳肩,無奈道:“如此解釋,定是無解。”
鍾一霖並不理會,挑眉道:“常言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私下裏是不是個君子,我不知曉,但我相信,你在眾人麵前,定然是個言出必行的君子。”
波納馬心中失笑,暗道:“這人倒是機靈得很,竟想用眾人將我的話給堵死了。不過,薑畢竟是老的辣。你須知曉,眾人既是我的人,又怎能與你作證?”
鍾一霖不知波納馬心中所想,隻眼珠子亂轉,笑嘻嘻道:“既如此,我等便要報上大名了。我姓爾,名付。我身邊這位,姓倪,名迭。我二人皆是中原人士。”
波納馬對中原文化甚是了解,片刻間便已明白過來,鍾一霖竟是拐著彎兒地罵自己。爾付,便是“爾父”之意,而倪迭,自然便是“你爹”之意了。
饒是波納馬涵養功夫極佳,此時也不禁麵色鐵青,怒不可遏。放眼望去,周邊腦筋靈便之人,俱都憋成了一張紫臉,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
波納馬冷冷一笑,怒道:“好!病從口入,禍從口出。你既然要逞這口舌之快,那就休要怪我心狠手辣。”說著,突然飛身上前,要與鍾一霖親自過招。
眾人好奇,立時睜大雙眼,死死瞧著中央三人。
鍾一霖不躲不閃,縱身迎上,回頭瞧了淩昭一眼,笑嘻嘻道:“淩哥哥,對付眼前之人,何須勞你動手?我一人便能輕鬆解決,你隻管看著便好。”
淩昭點了點頭,心道鍾一霖對敵經驗不足,須多與人交手才是。又見波納馬功夫不錯,便想挫挫鍾一霖的銳氣,治治他妄自尊大的毛病,於是,沒有言聲。
波納馬微微一笑,拱手道:“還請閣下賜教。”
鍾一霖嘻嘻一笑,拱手道:“嘿嘿,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