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身陷江湖事 022順藤摸瓜反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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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山洞?”
焦宣武皺了皺眉,解釋道:“之前分開,我與師兄便躲到了那裏。那裏十分隱蔽,不易被人察覺。而且,我與師兄說好,倘若再要走散,便去那裏會合。”
二人心中一喜,笑道:“如此甚好。那就直接去罷。”
三人繞過彤州,一路向西,入得一片密林。左拐右繞,來至一片空曠石地。放眼望去,四下裏盡皆嶙峋的岩石,青冷森森,分外嚇人。
淩昭皺了皺眉,瞧了半晌,也沒瞧見哪裏有甚石洞,隻得停下腳步,奇道:“焦賢弟,你是不是記錯了,哪裏有什麼石洞?”
焦宣武麵露得意之色,笑道:“隻管往前走便了。”
一炷香時分,三人來到山壁跟前,無路可走。鍾一霖停下腳步,皺了皺眉,嗤笑道:“我說,現下還要往前走麼?再走……可就要撞牆了。”
焦宣武不以為意,笑嘻嘻道:“不錯,仍要繼續往前走。不過,卻是要先將這石壁打開才行。”說著,伸手指了指三人麵前的石壁。
“將石壁打開?”
淩昭二人瞪大雙目,不可置信地盯著焦宣武。
焦宣武點了點頭,想也不想道:“不錯。你們仔細瞧瞧,上麵有兩個掌印,將手放上去,便能將石壁打開了。”語氣十分肯定。
淩昭半信半疑,遲疑片刻,方將雙掌印了上去。
誰知,過了片刻,卻是毫無反應。
焦宣武皺了皺眉,怪道:“上次明明是如此打開的,現下怎麼不靈了呢?”
鍾一霖也試了一試,情況依舊如故。
焦宣武凝眉細思,突然眼前一亮,笑道:“啊,是了。當時我和師兄是一齊印上去的,結果那石門便打了開來。不如,你二人一起試試。”
二人對視一眼,依焦宣武所言,一人一手,覆了上去。隻聽轟隆一陣響,那山壁竟慢慢顫動起來,塵土紛紛落下,激起一陣灰塵。
片刻後,石壁上現出一個丈高的石門。
焦宣武心下歡喜,恨不得一蹦三尺高,笑道:“怎麼樣,我沒說錯罷?”
“嘿嘿,沒想到,這裏還有如此的門道。你這小鬼,倒也還算機靈。”話雖是對焦宣武說的,但鍾一霖的目光卻是深深地望著淩昭。
淩昭微微一笑,溫聲道:“好啦,進去瞧瞧罷。”
焦宣武已然等不及,一麵跑,一麵大聲叫道:“師兄,你在裏麵麼?”
淩昭二人對視片刻,攜手向裏走去。
鍾一霖隻覺內心激蕩,突然湊在淩昭耳旁,低聲笑道:“淩哥哥,我很喜歡你。很——喜——歡——”後麵三個字,將聲調拉得很長。
淩昭心中一熱,握著鍾一霖的手便重了一重,側頭在鍾一霖唇上吻了一下,旋即飛快地分開,輕聲笑道:“嗬嗬,我心亦此。”
鍾一霖麵上一紅,心緒激蕩之下,一把抱住淩昭的腰身,緊緊的,死死的。
淩昭微微一笑,反手攬住鍾一霖,用臉頰蹭了蹭鍾一霖的鬢發,勾唇道:“霖兒,你怎麼了?看起來有些不對勁,莫不是有什麼心事?”
“我很好,淩哥哥不用擔心。不過是……很長時日沒有如此抱著淩哥哥了,心下有些懷念。”鍾一霖將頭埋在淩昭肩窩,聲音聽來有些發悶。
淩昭隻覺肩上有些發癢,也有些發麻,甚至有點潮濕,不覺心中一動,雙手離了鍾一霖後背,慢慢摸上鍾一霖的臉,誰知,鍾一霖竟已淚流滿麵。
淩昭心中一痛,輕輕擦去鍾一霖麵上的淚水,皺眉道:“霖兒,你怎麼哭了?發生了什麼事……”話未說完,便覺唇上一痛,已被鍾一霖狠狠吻上。
感覺到鍾一霖的不安,淩昭微微皺了皺眉,不停用手拍打著鍾一霖的後背,口唇卻並不拒絕,反而輕柔細致地回應。片刻後,鍾一霖恢複常態。
待得骨軟筋酥,鍾一霖方才放開淩昭,趴在淩昭懷裏,微微喘息,麵上早已紅成朝霞,連頭也不敢抬了,輕聲道:“淩哥哥,對不起……”
淩昭搖了搖頭,柔聲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適才……適才我看到……看到淩哥哥……算了,不說也罷。不過是幻象罷了。淩哥哥,剛剛……剛剛有沒有……咬疼你……”
說畢,鍾一霖抬起頭來,細細打量淩昭,見其嘴角殷紅如血,不禁暗暗自責,伸出拇指擦了一擦,果見指腹上沾有少許血色。
淩昭微微一笑,勾唇道:“好啦,霖兒不要多想了。我好得很,一點事也沒有。既然你也沒事,那咱們便趕緊進去罷。否則,宣武該等急了。”
誰知,話音方落,便見焦宣武急匆匆地跑了出來,紅著眼睛道:“不好了,師兄還沒回來,翡翠玉劍……翡翠玉劍也不見了!”
二人心中一驚,奇道:“你先不用著急,蘇兄怕是還沒回來。不過,翡翠玉劍怎麼會不見了?難道……你們將翡翠玉劍放在此地?”
焦宣武嗯了一聲,皺眉道:“其實,與雲空和尚所言,倒也並非全是托詞。我們擔心帶在身上不大安全,便暫將翡翠玉劍存放此處。誰知……”
說話間,來至洞口。
鍾一霖二人細細打量了一眼,但見那石洞不過三丈見方,其內一目了然。中央擺著一張石桌,桌旁分放三個石凳。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焦宣武來到石洞裏首,指著壁上陷進去的坑,道:“之前就放在此處,不知怎的便消失了。況且,師兄一人是進不來的,卻不知究竟是誰拿走了翡翠玉劍?”
正自說著,忽聽門外傳來一聲大笑,道:“嘿嘿,真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以逸待勞之法,當真妙極,妙極!”
三人心中一驚,失聲叫道:“雲空老賊!”
話音方落,便見門口進來一個灰眉老和尚,不是旁人,正是雲空和尚。
雲空和尚手中拿著一柄翡翠玉劍,二尺長短,三寸粗細,龍紋盤身,祥雲繚繞,通身碧綠,瑩瑩發光,當真是難得一見的寶物。
“哈哈,若非你們,老和尚還找不到此處呢。今次,你們幫了大忙,老和尚倒要好好感謝。說罷,想要怎麼死,倒可給你們留個全屍。哈哈!”
原來,雲空和尚在鍾一霖二人入帳內時便覺出奇怪,當下也不言聲,隻暗暗觀察。後來故意躲到一處帳內,冷冷瞧著二人,心下卻是暗暗高興。
待二人將焦宣武救出,又跟著三人來至這個山洞。待石門剛剛打開,趁著眾人不備,雲空和尚趁機進入,將翡翠玉劍盜走,旋即躲在了洞外。
鍾一霖最看不慣旁人的囂張得意,當下冷笑一聲,破口罵道:“嘿嘿,雲空你這禿驢,忒也不厚道,叛國奸細你都做了,如何又來做這跟蹤的小人?”
“嘿嘿,不要給老和尚耍嘴皮子,死到臨頭還在逞強,也當真可笑。嘿嘿,之前呢,還想給你留個全屍,不過,現下麼,卻是要將你千刀萬剮啦!”
說著,雲空和尚已將翡翠玉劍收入衣襟,手腕一抖,右手已然多了一柄光華四射、晶亮如璃的镔鐵戒刀,刀柄上紮一血紅絲帶,無風自飄。
“嘿,戒刀本是懲惡揚善的佛兵,用來殺盡天下不平之人,誰知卻是倒了黴的,跑到你這老禿驢手中。”鍾一霖笑嘻嘻說著,右手微動,已自腰間取出冷月。
“嘿嘿,油嘴滑舌!再容你多耍片刻,不過,日後可沒機會啦!哈哈!”說著,雲空和尚揮動手中戒刀,徑向鍾一霖麵門砍來,卻是一招“雪花蓋頂”。
鍾一霖心中一緊,暗道:“這老禿驢武功深不可測,定要小心才是。”麵上卻無畏懼,閃身避了過去,冷月向上一揚,撩向雲空和尚胸口。
雲空和尚側身閃過,冷笑一聲,戒刀微抬,連劈三下,使一招“上步三連劈”,不斷向前推進。鍾一霖手臂發麻,力不能及,趕忙向旁閃開。
誰知,身子還未停穩,便聞風聲謔謔,側頭一瞧,立時出了一身冷汗。隻見雲空和尚滿麵得意,戒刀向旁一掃,光芒又已來到,卻是一招“轉身望月”。
鍾一霖心下一凜,趕忙向後閃躲,暫避戒刀鋒芒。誰知,那戒刀卻是如影隨形,向外一撥一削,徑向鍾一霖小腹襲來,卻是一招“蝴蝶分柳”。
鍾一霖避無可避,隻得挺身迎上,與戒刀直直對上。雲空和尚冷笑一聲,左手在刀背上輕輕一彈,鍾一霖便覺一股剛猛沉穩的內力直衝五髒六腑。
一時間,氣血上湧,忍了一忍,還是噗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登時四肢無力,渾身酸軟,又被戒刀狠狠一拍,身子便如斷線的紙鳶,直直向後飛去。
淩昭眼神一凜,鍾一霖的身後是堅如鋼鐵的石壁,一旦撞上,定是骨碎筋斷。當下飛身上前,將鍾一霖牢牢抱在懷中,但後退之勢仍未停下。
直待淩昭的後背重重磕上石壁,二人方才被迫停了下來。以此可知,雲空和尚的內力之強,功力之高,實是不可測度,非淩昭等人可比。
淩昭隻覺背後濕漉漉一片,心知定已是血肉模糊,但隻微微皺了皺眉,低頭瞧一眼鍾一霖,見其已經昏迷過去,不禁麵上一冷。
焦宣武心下大駭,急道:“淩大哥,現下如何是好?”
淩昭皺了皺眉,正色道:“你二人趕緊離開,我來拖住這老和尚。事不宜遲,快去!”說著,將鍾一霖扔給了焦宣武,並用力推了一把,將其向門口帶去。
“淩大哥,你打不過這賊和尚。我不能將你一人留下!淩大哥!”焦宣武心知二人實力懸殊,這一走很可能便是生離死別,自己又怎能丟下淩昭一個人呢?
“嘿嘿,想走?沒那麼容易!”雲空和尚見狀,趕忙飛身而上,揚起手中戒刀,照著焦宣武麵門直直劈下,勇猛剛勁,氣勢逼人。
淩昭心下一凜,閃至雲空和尚背後,對著雲空和尚背心便是一劍。雲空和尚耳聰目明,焉能不知有人偷襲?當下棄了焦宣武,反身來戰淩昭。
“快走!聽到沒有?”見焦宣武不言不語,怔在原地,淩昭心中暗暗焦急,不經意間,左肩已經中了一刀,登時鮮血如注,噴湧而出。
“你忘了來漠北的目的麼?翡翠玉劍還未送到,你怎能送了命呢!更何況,你師兄還等著你呢!快走!”說話間,嗤的一聲,淩昭右臂又添一處傷口。
焦宣武猛地回過神來,暗道:“對,我還不能死!翡翠玉劍還未送到,師兄也沒找到!我必須活下去!”看了淩昭一眼,抱起鍾一霖,頭也不回地向洞外奔去。
想到淩昭,焦宣武便覺眼眶濕漉漉的。他不敢繼續想下去,也不知鍾一霖醒後該作何解釋。隻知一定要拚命地跑,拚命地跑……
不知過了多久,腳下一軟,兜頭栽了下去,但耳邊卻似乎聽到了淩昭的慘叫。不過,來不及細思分辨,他眼前一黑,登時昏了過去,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