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七夕小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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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瑾和君少瀾並肩走在熱鬧的大街上,火紅燈籠從他們頭上蔓延而過,兩旁的小販賣力地吆喝著,來來往往,多是些著新衣裳的美貌女子。
這些女子裝扮美豔,巧兒倩兮,從他們身邊過去時,總會‘無意’撞到,再擦肩而過,回眸一笑百媚生,眼睛裏欲語還休,端的是幾種風情。而不知不覺間,兩人懷裏已經多了許多精致手帕。
月瑾看著這些或有名字或有詩句的手帕,噗嗤一下笑了,再看一旁君少瀾一臉疑惑的模樣,不禁大笑起來,“少瀾啊少瀾,你可知今日是什麼節日?”他的手肘懶懶地搭在對方肩上。
君少瀾向來不與人接觸,此刻隻看他似若不覺,卻並無拒絕之意,眼裏似有似無含著一抹笑,看著旁邊的人,“什麼日子?”
熱氣噴灑在耳廓上,月瑾故意湊近,壓低聲音道,“是七夕呢!”君少瀾側了側頭避開,耳朵已然紅了。月瑾看他故作冷淡正經的模樣,麵上笑容愈盛,忍不住逗他,
“你可知七夕是什麼節日?”
君少瀾不以為意,“乞巧節,婦女多在這天乞巧乞緣,你為何這麼在意?”
月瑾故作神秘地笑了笑,牽著他的手擠過人流一路向湖麵亮滿星星點點燭光的江邊而去。這漆黑的夜裏,天上有著一個月亮明亮群星黯淡的天幕,江麵有著一個群星璀璨倒映月亮的星空。
君少瀾一雙眼微微垂下,看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人流在慢慢流動,他被動地穿梭而過,耳邊的熱鬧繁華就像一場夢。這世界,在此刻,仿佛隻剩下了他們兩人。
河邊多是賣河燈的,小小的精致的河燈,什麼顏色的都有,卻多是蓮花狀。月瑾拿了兩個粉色的蓮花燈,老板一邊樂嗬嗬收錢一邊自誇,“小夥子,不是我說,我家河燈做了很多年了,可靈了!在燈芯寫上你的願望,河神會看見的。”
月瑾給多了些銀子,全當換那吉利話,笑道,“我乞緣,也靈嗎?”
“靈!準靈!我看你也是人中龍鳳,誰想不開拒絕你呀!”老板笑眯眯,滿臉紅光。
月瑾也在笑,他左右手各拿一盞蓮花燈,每盞兩個巴掌大,還記得用手臂攬著君少瀾的肩,不讓他走丟,竭力帶著他往前走,走到一張長桌前,筆墨皆有。
便開心地把一盞蓮花燈塞到君少瀾懷裏,還把比拿起來塞他手上,“拿著。”
“作甚?”
“我告訴你。”月瑾神神秘秘,“這七夕吧,也不全是女子的節日,男子乞緣,也不少見。難得和你一起過個節,你就不想做點節日該做的事?”
“不想。”
“可我想呀!你陪我。”月瑾強硬的要求。
君少瀾看了他一會兒,低頭拿過筆,在燈芯附近的花瓣內寫了幾個字。月瑾兩三下寫完,便忍不住觀察他,看他低頭時睫毛微顫,麵冠如玉,一番好顏色。又忍不住探過頭去偷看,被君少瀾發現一下子用手掩住了河燈。
“不許看。”君少瀾蹙眉道。
“好好好,我不看。”月瑾攤手。後來他果真沒看,帶著君少瀾尋了個少人的地方放河燈,兩盞河燈依偎著,在漆黑的河麵上越走越遠,不一會兒就融進了其他的河燈大軍中,往下遊去了。
月瑾心癢難耐,他對君少瀾道,“糟了!我吃錯東西了,肚子有點痛,你在這可千萬別動,我去解決下,千萬別動啊!”交代完也不等人反應,立馬尋了個地方去‘解決’了。
河麵上,一人輕踩著一盞盞河燈飛過去,最後目的明確地拿到了那兩盞粉紅河燈,燈上有幾個花瓣偏白,還帶了個小符號,是很容易辨認的特征。月瑾笑著拿起其中一盞,小心地觀摩著裏麵的字。
不大的空間裏,一筆行雲流水,帶出兩個挨在一起的姓名:君少瀾,月瑾。
隻有兩個姓名。月瑾不死心地翻來覆去查看了河燈的每一個角落,確定隻有兩個姓名,略一思索,笑了開來,他放下河燈,飛快往來路回去了。隻見另一盞河燈上,龍飛鳳舞地寫著一行字:願月瑾和君少瀾攜手一生。
他回到原地時,君少瀾還在等他,看他滿麵笑容,眼神漸漸柔和,朝他主動伸出手,“回去了沒?”
月瑾搖搖頭,“不!”卻是伸出手,和他牽在一起,笑的像個二傻子,“許願靈了,咱們去弄個情人鎖吧。”
君少瀾看著他,他亦在看君少瀾,看著看著,月瑾率先不好意思地移開了目光:“去不去?去不去?!”
“好。”
兩道背影,在人流裏慢慢消失。
刻著他們名字的情人鎖,順利掛上,時光匆匆,一晃幾十年、幾百年,再沒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