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觸碰到自己，言晏渾身一震。
    等聽到略微熟悉的聲音，言晏的心頭又是狠狠一顫。
    這一刻他的心情無以言表。
    言晏沒有焦點的眼睛慢慢移向滕子文，滕子文的臉在他眼中一點一點清晰放大。
    滕子文拍了拍言晏的後背：“事情都發生了，哭也沒有用。我也沒想到會這樣見到你。”
    言晏盯著滕子文，睜大的眼睛裏還是淚珠不斷。
    見言晏還在流淚，滕子文的眉頭皺了皺：“我們之前見過幾次，我挺喜歡你的，你怎麼看我？”
    “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跟著我。”滕子文接著道，“如果不願意的話，我也會給你補償。”
    言晏的眼珠動了動。
    滕子文的話，隻有前麵那一段傳入了他的耳朵了。
    言晏突然抓住滕子文，好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那隻手那麼無力，滕子文輕輕一動就能甩開。
    “你說，你說挺喜歡我是嗎？”
    言晏的聲音沙啞地不成樣子。
    滕子文被那雙眼睛一望，頭就下意識地點了下來。
    點完頭之後，滕子文才驚覺言晏口裏的“喜歡”跟他說的喜歡好像不大一樣，但反悔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因為言晏原本死寂的眼珠子突然明亮了許多。
    “這件事跟你無關是嗎？”言晏又問了一句。
    滕子文立刻就明白他問的是什麼。
    “我先前的確不知道，你會出現。”滕子文說的是實話。
    其實不管他說的這句話是實話還是謊話，言晏都會相信。
    滕子文的手伸到一旁的衣服口袋裏去摸煙，摸了一下摸了個空，他發現自己摸錯口袋了。
    藤子文的手伸到另一個口袋裏，終於摸到了煙：“這件事，也算是我的過錯，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出來。”
    滕子文拿過打火機，點上一根煙，然後放下打火機，伸手摸了摸言晏的頭：“你要怪我也可以。”
    言晏沒有應聲。
    滕子文吐了個煙圈，半眯起眼：“要是你跟著我的話，我不會虧待你。”
    見言晏還是不說話，滕子文動了動，卻發覺言晏抓著自己的那隻手突然緊了。
    滕子文撫著言晏光潔的後背：“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再回答我。現在要不要再睡一覺，嗯？”
    滕子文的尾音微微上揚，透著一分寵溺。
    這是他哄人時慣有的語氣。
    言晏的身體精神消耗都很大，淩晨到現在的幾個小時，根本不夠他緩過來。
    最終在看似和諧的場景下，言晏再次睡了過去。
    滕子文給人把被子蓋上，小心起身，然後走到窗邊，撥了個電話。
    他倒是想知道，是誰那麼清楚他的行程跟經曆，連接觸過幾次的人都能弄來。
    昨天跟他見麵的幾個人可沒這腦子，背後一定還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