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美國冰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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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城底特律,美國犯罪率最高的地方。即使在陽光下也有揮不去的陰影和灰色恐怖。
一家看上去平淡無奇的酒吧掛著暫停營業的招牌。在忙碌的街道和匆匆的行人之中顯得格格不入。
一輛黑色的林肯車停在酒吧門口,兩個身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黑人從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下車,打開左後車門,一個體型臃腫叼著雪茄的白人老頭從車裏出來,拎出一隻公文包大小的密碼箱,渾濁的灰黃眼珠睨了睨周圍,扣上一頂灰色的呢質便帽,在兩名保鏢的保護下,走進了那家酒吧。
老頭徑直走向吧台,伸手去推放滿酒瓶的酒架。酒架很輕鬆地被推動,露出一個暗門。老頭一笑,帶著保鏢走了進去。
暗道並不長,往下走了二十餘級台階,就又看到了一扇門,老頭推門而入,眼前的一切讓他吃了一驚。
這是一個龐大的賭場。大約有著一百張賭桌。正中一盞約兩米長的水晶吊燈下,擺著一張真皮沙發。沙發上的中年男人有著陰鷙的黑眼睛,油亮的稻草色短發整齊地梳向腦後,左手食指戴著一隻鴿血石的指環。身邊坐著兩名身材熱辣的美女,一名拿著一瓶酒,一名端著一隻做工精良的水晶酒杯。
老頭冷冷一笑,走到男人麵前的沙發坐下:“奧斯博德老弟,好久不見。”奧斯博德看著老頭,抽了口雪茄,吐出了煙圈:“你好啊,莫裏斯。”
奧斯博德•戈爾登,密歇根州的黑幫頭子。販毒,賭場,殺人,搶劫無惡不作。因為手法毒辣,被當地人稱為“黑蠍幫”。而那莫裏斯•霍格,則是紐約州飛車幫的頭子。兩黑幫巨頭在這,隻怕又有什麼陰謀。
奧斯博德身邊的一名女郎給莫裏斯倒了杯酒,奧斯博德滅了雪茄,靠著沙發,端起一杯酒,黑色的眼露出貪婪的神色:“莫裏斯,貨呢?”莫裏斯談定地呷了口酒,道:“急什麼?我大老遠從紐約飛過來,老弟就沒有點歡迎儀式麼?”奧斯博德牽牽嘴角笑了笑,打了個響指。角落的黑暗的鐵欄門後響起高跟鞋的清脆聲響。奧斯博德揚起下顎,頗有得意之色:“這可是極品。”莫裏斯還來不及發問,鐵欄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名身形高挑婀娜的女子緩緩走來。
莫裏斯慢慢抬起眼瞼,首先看到的是一雙白皙纖細的足。十趾削瘦,塗著妖豔的紫色甲油,再往上看,是雙完美無瑕的修長的腿,開叉到大腿根部的紅裙,不盈一握的蠻腰,豐滿的胸,明顯的鎖骨,細膩的脖頸,然後是一張驚為天人的絕色臉龐——鋒利的劍眉,冷豔的鳳眼,高挺的鼻、飽滿的紅唇,一頭黑發隨意挽起,幾絲垂落下來,有種慵懶的美麗動人。莫裏斯一方強霸擁有無數美女情婦,什麼女人沒見過,但幾十年來,還是第一次見這麼攝人心魄的女人。
女子站到奧斯博德身後,純黑的清亮的眸子,就像斐濟海灣裏撈出的黑珍珠,凝視著莫裏斯。奧斯博德鴿血石的指環順著女子柔美的玉臂緩緩滑下,拉住女子的柔荑小手,附上一吻,轉頭看向莫裏斯:“這是我從日本帶回的紀念品。池袋的一個孬種為了生意,把親女兒都給了我。”莫裏斯回過神,撫掌大笑:“老弟真是好豔福。”奧斯博德用日語對女子說:“綾子,去吧。”女子微微頷首,走到一張賭桌前,翻身躍上。頓時,賭場裏響起了性感淫靡的夜店曲。被稱作綾子的女人火紅的裙擺一掀,跳起了熱辣的舞。放浪的動作和一張冷豔的臉形成鮮明的對比,但卻使得她更加的不可方物。
莫裏斯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眼神像著了魔一般瘋狂,被鬆弛的皮膚覆蓋的喉結不住滾動。奧斯博德不語,眼神卻翻湧起嘲弄。
驀然,音樂戛然而止,綾子的手伸向裙擺內側,莫裏斯呼吸一滯,下一秒,卻感到喉嚨傳來的尖銳的疼痛,一把漂亮的蝴蝶刀插在他的喉嚨上,莫裏斯不敢置信地指著奧斯博德,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斷了氣。兩名保鏢見老板遇害,立即拔槍上膛,但綾子裙擺一甩,兩枚蝴蝶刀飛出,正中他們的心髒,奧斯博德一笑,做了個打槍的手勢,調皮的發出“砰”一聲響,兩人應聲而倒。奧斯博德對女子扔去一包東西:“做得好,綾子。”綾子打開封口,檢查了裏麵的碎鑽,滿意的點點頭,從腿上的綁帶裏抽出一把槍,正對著奧斯博德。
奧斯博德微微一怔,很快便平靜下來,他身邊的人也都齊刷刷地舉起了槍,對準了綾子。奧斯博德微笑道:“綾子,我知道你在開玩笑。”“我沒有。”綾子開口,聲音也是冷冷的,像北冰洋裏純淨的浮冰。奧斯博德冷笑:“原來你會說話,跟了我兩年,你倒是第一次開口。你還是放下槍吧,美女被打成蜂窩,實在太可惜了。”綾子不為所動,依然舉著槍。突然,賭場大門被衝開,一群穿著防彈衣的警察把賭場圍得水泄不通,防彈衣上,印著三個字“FBI”。奧斯博德饒是黑道老手,也不由得慌了陣腳:“怎麼回事?怎麼會有警察?”“當然是我找來的。”綾子一笑,如匕首般鋒利。“你!”奧斯博德失聲大喊,“你背叛我。”綾子劍眉一蹙:“哦?我說過我是你的人嗎?”綾子跳下賭桌,用英文一字一句地說:“我是中國人,我的名字是鬱泠。”突然又跳轉話題:“我的另一個名字,叫冰蛇。”
黑道內誰人不知FBI的冰蛇,曾經一個人端了三個黑幫組織的人。隻是誰也不會想到,冰蛇是個女人,還是個這麼美麗的中國女人。
鬱泠不屑地看了看奧斯博德,揮揮手走了出去。
FBI總部。指揮官賴斯的辦公室裏拉著百葉窗,沒人會窺視到平時一本正經的檢察官暴跳如雷的樣子。鬱泠淡定地坐在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喝咖啡,全然不管漫天紛飛的文件紙。賴斯火發夠了,轉頭看著鬱泠,又開始狂躁地敲著辦公桌:“維多利亞小姐!!你知不知道一個人麵的兩大黑幫很危險的?你怎麼可以不和我們彙報一聲就擅自做主呢?”鬱泠喝了口咖啡,淡淡開口說:“來不及,我不想錯失良機。”賴斯又開始抓狂:“維多利亞小姐,哦,不,冰蛇小姐,我知道你確實很厲害,但是,請你記住,我,賴斯•布萊克,才是你的上級!”鬱泠瞟了他一眼,繼續喝咖啡。賴斯感到深深的鄙視,但又不能發作,隻好搖搖頭:“算了。給你新的任務。”賴斯把唯一放在桌上的文件袋遞給鬱泠。鬱泠拆開,瞄見了一個標誌——一朵盛開的黑色鳶尾花:“埃洛亞?”賴斯點頭。
埃洛亞是近年來一直很猖獗的寶石大盜。沒人知道關於他的任何事情,不知道這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團夥,是男還是女,是哪國人,為什麼要偷盜全都不得而知。世人知道他,也隻是因為每次他都會留下一張印有黑色鳶尾花的卡片。
“就是你一直吵著要抓的那小子?怎麼讓給我了?”賴斯一張老臉漲得通紅:“還不是那臭小子太狡猾抓不住。”鬱泠一笑,把文件袋還給賴斯:“拿去吧,我知道。”賴斯說:“那小子專偷藍寶石,難道有什麼目的?”鬱泠聳聳肩:“誰知道呢?”賴斯又問:“那你知道他去哪麼?下一站?”鬱泠朝他翻了個白眼:“我哪知道?”賴斯瞪大眼:“那你要去哪?”鬱泠回了聲:“哦,回家啊。我哥說有事要我回國。”
賴斯兩眼一翻,癱倒在辦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