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老臣也不想這麼早來打擾殿下清夢，可是皇上一聽見殿下的事就吩咐老臣必定要在最短的時辰內確定殿下的安全，所以才以這種方式見麵，還請殿下不要怪罪才好。”
    他兩手虛握，恭敬作揖，倒是讓楚恒不好繼續刁難。
    楚恒又抿了口粗茶，舌尖苦澀，“既然如此，上路吧。”
    陳太傅和陸青連忙起身，恭敬垂首，“殿下，請。”
    楚恒放下茶杯也不推辭，輕輕鬆鬆抱起軟棉花似的狐錦天大步便上了馬車，順勢把懷裏人放到軟榻上，腦袋擱他腿上，任由他小手緊抓袖口。
    馬車差不多行駛了一會兒之後，徐老頭拿著酒壺菊花臉紅的歪著身板搖晃進來，跌角落裏窩著，“少爺。”
    一開口就是濃烈酒味，辛酸刺鼻。
    楚恒麵不改色，“可跟我們想的一樣？”
    “差不多，那小皇子還是按耐不住了。”
    這幾年，楚恒逐漸長大培養勢力，如今已經固若金湯。
    想要把楚恒打敗，必須找到適當的時機，逐步瓦解他的勢力，要麼抹殺，要麼收為己用。
    為此，那個人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皇後什麼反應？”
    “老樣子，吃齋念佛，似是為了以前的事感到了真心的後悔。”徐老頭譏諷笑道：“真是不知是給誰看。”
    “誰喜歡，就給誰看。”楚恒手指纏起狐錦天柔軟的青絲把玩，神情專注。
    當年，最小的十七皇子淹死在池塘裏，當今皇帝崇明帝悲痛欲絕下令徹查，大理寺調查出條條罪狀直指三皇子楚宵，但礙於沒有直接證據無法抓人，皇帝也因為剛失去幼子心中痛苦，不願在橫生枝節害死另一個兒子。
    但後來還是出現伏法之人，以個剛進宮的趙美人心生歹意了結了這件事。其緣由竟是因為十七皇子的母妃趙妃硬生生的將趙美人還未成形的胎兒，活活打死於腹中。
    菩薩心腸的蕭皇後心生悲憫，為平息後宮爭鬥和怨恨，日日誦經禮佛，隻是這其中的真心和假意，也隻有蕭皇後和崇明帝清楚了。
    徐老頭見沒他什麼事，晃著老身板準備離開。
    “徐老兒，你說我該不該把他送走？”
    話是這麼說，但纏著頭發的手卻口不對心的握緊了。
    徐老頭隻瞥了眼，“殿下既然已經打算讓他被陳太傅他們看見，心中該有應對之策，這般搖擺不定，實在難看。”
    “隻是問一句，多言什麼，滾吧。”
    徐老頭笑看他一眼，瀟灑走人了，隻不過下去的時候不小心閃了腰，哎呦直叫喚。
    楚恒從簾子處瞧見不禁彎了唇，驀然一巴掌甩過來。
    ‘啪’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