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你敢賭我就敢讓你贏得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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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老太太躺在床上,心裏萬般委屈,自己年輕守寡,看著兒子一天天長大,那簡直就是熬日子,家徒四壁,窮的叮當響,咬著牙把董義供到高中,董義拿到通知書,卻因為經濟條件不好不能去上學,那不是因為自己窮嗎?好在董義爭氣,這些年沒白折騰,掙下了這份兒家業,村子裏的人見了她都說,她老太太有福氣,她董義有出息,老太太嘴上不說,心裏還是美滋滋的,就盼著董義趕緊娶個媳婦兒,生個兒子,自己這輩子就沒啥放不下的了,到了地底下見了老頭子也有交代了,可是這孩子大了不由娘,好好的一房媳婦兒,就這麼讓董義給氣跑了,那熊孩子還說自己有對象兒,那人呢?有對象怕啥,有什麼藏著掖著的?
董老太太前思後想,沒準兒是董義在城裏找了嬌小姐?現在城裏人都孩子少,家家兒孩子都養活的嬌慣,該不是那女孩子不願意跟著董義回鄉下來?不行,自己還是得再問問,那城裏的嬌小姐咱們可伺候不起,董義要是找上那樣兒的,趁早斷了,還是咱們鄉下丫頭好,知道心疼人兒,還會過日子。董大媽想著想著,就衝著外麵喊董義,董義一迭連聲兒的進來了,“你跟我說,是不是你媳婦兒嫌棄咱們是鄉下的,不跟你回來。”董大媽劈頭蓋臉的就問董義。
“沒有,媽,人家好著呢,脾氣好,工作好,心眼兒更好。”董義趕緊說小段楓的好處。
“那怎麼不帶回來給我看看?”老太太不依不饒。
董義心話說,帶回來了,院子裏呢。可是嘴上卻說“這不是,不到火候兒呢嗎。再等等。”“你個小兔崽子,可真是大了啊,有準主意了啊,你倒是跟我說清楚啊,你看看這弄的,你四嬸兒那兒老大不高興。”老太太的臉上模樣好看點兒了,“說說,那閨女啥樣兒?”老太太聽董義說來精神了。
“也沒啥樣兒,就是看著順眼唄。”董義嘴裏應付著老媽,眼睛抽空往院子裏瞅,踅摸段楓幹嘛呢。
段楓在院子裏呆了一會兒,自己回屋兒了,靠著被子躺在炕上琢磨事兒,自己這假期也快到家了,董義在家也呆不了幾天,讓老太太說兩句就說兩句吧,誰讓自己琢磨拐走人家兒子呢。心裏自然是有點不舒服,哪一個看著自己愛的人相親估計心裏都會不舒服,可是,董義家特殊,老太太心裏著急這個也是可以理解的,說一千道一萬,還是自己不是女的,段楓心裏有點懊惱,自從跟董義認識這個問題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明確的擺在他麵前,如此清晰,如此刺心……
董義一邊兒跟老太太說著話,一邊兒心不在焉,老太太看在眼裏,心裏不樂意了,伸手給了董義一下子,“你小子想什麼呢?我跟你說話呢,你琢磨什麼呢你?”董義回過神兒“沒啥。琢磨您說的話呢。”
“那閨女多大了?”“他二十四了。”“嗯,二十四,小了點兒,會幹家務活兒不?”“算是會吧。”董大媽撇了撇嘴,“你啊,就是沒事兒找罪受,你說你放著翠兒那樣兒的能幹的不要,非得找這麼個奶奶供著。這啥也不會兒,以後日子咋辦?”“媽,”董義不愛聽了,“啥叫過不了日子,我們倆過的好著呢。”老太太來了精神“啥?日子都過上了啊?那咋不帶回來讓媽看看?”
“下回吧,下回帶回來。”董義說。
聽董義許諾了,董大媽這才放下心來,娘兒倆又東拉西扯的說了點兒家長裏短兒的過日子的話兒,董大媽有點乏了,就打發了董義自己歪在炕上歇下了。
董義出了老太太的門兒,院子裏沒人,轉身兒就進了廂房,段楓正靠在炕上看著窗外那一架綠茵茵的葡萄架發呆呢。
“看啥呢?”董義呼嚕呼嚕他。
“沒啥。”段楓顯然情緒不高。
“傻樣兒,就知道你會不痛快。”董義最近學機靈了,對待段楓這樣兒的小傻子,就得直來直去,有時候你怕他受傷,最後肯定得傷到他,還不如直接跟他說來的痛快。
段楓沒說話,也沒看他,心裏有點別扭,又不想讓董義看出來。自己跟自己叫著勁。董義寵溺的看著他笑了,這孩子就是這樣兒,自己多難受都自己忍著,這樣的孩子怎麼不讓人心疼。
董義坐到段楓身邊兒,伸出手攬住他,“怎麼,心裏不舒服了?”段楓沒說話,隻是低下頭看著他撫摸自己的手,這樣的溫柔還能停留多久?一瞬間段楓的心酸酸的想要滴水。
董義溫柔的看著段楓“傻瓜,我不會離開你。你就是我媳婦兒,我還娶誰去?放心!”
段楓在董義手裏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他剛說什麼?他讓自己放心。可是,他媽媽那兒……段楓抬起眼睛,充滿疑問的看了董義一眼,董義看懂了他眼睛裏的問題,堅定的回望著他,“我不會離開你。”
段楓看著董義笑了,笑的那樣溫柔,眼睛裏是濕潤潤的水光……我們兩個都是傻子,迷失在一座叫愛情的城堡裏,你要是敢下賭注,我就敢讓你贏得全部世界!因為,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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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墨坐在窗口,夜色漸深,他已經在這裏坐了幾個小時,白天的忙碌過去,他再次去看過韓雄,那個人依然是木然的看著自己,徐子墨不知道該怎麼做,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這個房間的,一切來得太過突然,打擊的他毫無準備。
韓雄躺在病床上,今天最後進來的大夫真年輕,真好看,可是為什麼他用那樣的目光看著自己呢?自己認識他嗎?韓雄隻是覺得這個小大夫挺合自己的眼緣兒,看著很舒服,可是,那樣的目光……自己見過他嗎?
徐子墨悄悄起身,重症監護病房的夜晚靜謐中透著緊張,值班護士剛剛做完記錄,推著治理車,要去做晚間的皮膚護理,韓雄還不能動,兩個小時要翻身一次,每天要擦洗兩次身體,徐子墨接過護士手裏的治療車,“我來吧。”“這…不太合適吧。”小護士有點為難的看著徐子墨,徐子墨遞上自己的胸卡,“我是進修醫生,徐子墨。”小護士笑了笑,放手了。
徐子墨推著車,站在韓雄麵前,還是那張剛毅決絕的麵孔,粗黑的眉毛虯結著,睡夢中有什麼困擾他了嗎?徐子墨輕輕的擦拭著他的額頭,麵頰,脖子,肩膀,皮膚上熟悉的觸感,讓徐子墨心頭一震,轉而又心疼萬分,韓雄到底經曆了什麼才會變成這樣?這一切都一定是暫時的,他一定不會忘了自己……
從肩膀蜿蜒而下一直到小臂的龍紋曾經那樣清晰,徐子墨輕輕的擦拭過那斑駁的火燒過的痕跡,龍紋已經斑駁不再,留下的是一道恐怖的寬大的傷疤,自己曾經無數次撫摸過的青黑色的俊美龍紋,而今它跟它的主人的記憶一樣消失在了時光裏……卻永遠烙印在自己心頭。
韓雄朦朧中感到有溫熱的觸感輕輕的擦拭著自己的身體,可是這樣的感覺為什麼如此熟悉,是誰?兩滴灼燙的水滴落在自己胸口,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白色的背影,是誰?韓雄想叫住他,卻無法發出更大的聲音,隻能看著那個背影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