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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隻是十月天,塞北早已冰雪交加!刺骨寒涼的風呼呼的刮在臉上!路上的行人似早已習慣這樣的天氣,依舊叫賣著零零碎碎……這季節入夜快,小販們都想在天黑之前招攬點客人!
一輛馬車在大道上緩行而過!車內的人閉目打著坐!也不催促馬夫!
風撩起馬車簾一抹鮮紅的身影掠過!車中好似閉幕眼神的人驚覺!待他撩起簾子卻什麼也沒看見……
錯覺麼……楚嘯風沉吟……或許隻是過往記憶作祟罷了!如今還有誰敢穿得一身鮮紅四處張揚?作罷,楚嘯風收回手繼續打坐!
回到闊別已久的家,往昔曆曆在目!
“風兒啊,你看你未來的媳婦就在嬸嬸這裏!”說著母親便拉著嘯風軟乎乎的小手放在嬸嬸圓滾滾的肚皮上!
而那時年僅三歲的嘯風嘟著臉一臉好奇,趴在嬸嬸肚子上側著耳朵好像在聽什麼!又皺起眉頭“那她為什麼不出來和我玩呢?”那認真的模樣惹的周圍的人一陣哄笑!
兩個孩童在院子裏打鬧追逐,“楚哥哥,為什麼你跑那麼快?”那年嘯雲四歲!仰著天真可愛的麵容微喘著氣,纏著嘯風不依不饒!
“因為我會輕功啊”
嘯風年僅八歲,卻已習得一身好功夫!
“你使詐用輕功!我也要學!”嘯雲不滿的嘟起嘴!
“等你再長大點我就教你!”嘯風一臉得意“不過你得先叫我師傅……”
兩個人在院子裏的嬉鬧調笑聲不斷!讓沉悶的山莊多了些許活躍的氣氛……
如今,卻隻剩下清冷的梅花開的豔麗,幾個奴仆裏裏外外為祭奠的事忙碌著!偶爾遇見幾個仆從也隻是低著頭恭恭敬敬的行禮等著他走過!一切似乎都已變得陌生,而熟悉的卻隻有祠堂裏那些個冰冷的牌位!
恍惚間似乎又看見那一片鮮紅,鮮紅的衣角,鮮紅的液體,還有合著身紅衣笑的哀婉的少年……
想要忘卻的,那不該隨著記憶浮現的身姿,還有那彌留的話語,少年訕笑的臉無比清晰!
今日便是忌日了……嘯雲站在那片鮮紅的楓樹林下癡癡的望著那塊沒有刻上名字的墓碑,泛起苦澀的笑……
便是那日開始,楚大哥在這院裏種下這片楓樹,守著這片楓樹,等著這個時節!楚大哥心裏是不是也留有這麼塊地方……
想著想著嘯雲訕笑出聲……帶著自嘲和幾許無奈!
“即是死了也要讓人不得安生麼……”輕輕淺淺的道著!聽不出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