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哪天你走了，我也絕不苟活！”
    呸——
    說的就像我要掛了一樣，就算現在意識沒有全開，好歹我還好好的。LeRoi說這話是幾個意思？
    “小嵐，你說——我該不該相信那些庸醫的話……其實我早就該知道的……”
    LeRoi說著莫名其妙我不懂的話，疑惑、糾結，其實有些事能夠猜到……可是，我不願意去麵對。
    不想承受那些痛苦……
    “如果沒有你，拿世界陪葬又如何？”
    ……隻是LeRoi，你從來都不知道。如果沒有你，世界隻會更好的。
    溫存的吻帶著深沉，男人力道很大，像是要壓碎了般。積澱著的壓抑，我想掙紮，卻無能為力。
    心悶，還夾雜著一絲心動。
    我能聽見LeRoi鏗鏘有力的心髒在跳動。還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不斷在加快的心跳。
    “噗通——噗通——”此刻我覺得再也沒有比這更驚心膽顫的事。
    可能是男人太認真，並沒有察覺到這異像。或者說他太沉溺在悲痛之中。到了最後，LeRoi用冰涼的手指為我搓洗。
    這個高貴的男人竟心甘情願的願意做這低賤的事。
    時間仿佛過的很漫長，還有多久……LeRoi手指流連的地方……雞皮疙瘩一層一層的在起，心髒卻跳動的更加厲害了……唔，對了，我好像又忘了什麼。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是這麼犯困。
    腦袋糊的厲害。
    “小嵐……”仿佛又聽見男人無奈的歎息。歎息久了，會變老的。
    腦海中突然閃現出這句話來。不管了……
    夢……又是夢……
    看到了一個小女孩，她的背影很淒涼，我感覺她很熟悉，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她是誰……再一個場景，一群小孩子圍堵著一個小男孩，那小男孩的表情滿是倔強，我想走近看清楚那張臉，那張臉卻變得模糊又熟悉……
    這時候，我感受到一道淩厲的目光。
    轉頭才發現，牆角有個白衣杉杉的少年，陽光與陰暗的交界麵，在他的臉上繪出斑駁的色彩。俊美，這是我恍惚中對他的印象。隻是那臉上的陰狠破壞了那份我以為瞬間的美好。
    好熟悉……
    孛罕……孛罕……
    內心有個聲音在呼喊著……像一個名字……突然感覺頭好痛，好痛……我卻記起了，那個滿臉倔強的孩子，不正是年少的自己。
    內心突然很驚恐，我連自己的模樣都感到模糊了？
    過得太久了……這樣安慰著自己，卻依舊抵擋不住莫大的驚恐。像巨大又冰冷的毒蛇纏住了心髒，窒息。
    再次醒來的時候，眼睛依舊能夠惺忪的睜開，看到的畫麵卻是模糊的。
    剛開始以為是睡得太久，眼睛才這麼沉重，而隔了好半會兒眼睛還是看不清晰。像隔了一層霧一般。
    後來，我才知道。
    我的眼睛，是真的看不清了。醫生說，可能一輩子都會這樣下去。
    一輩子有多長啊？眨眼就過去了，當時的我這樣自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