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在想什麼？”帝君有些不滿，最近這小奴總是發呆。
    澤生退後一步，不知為何，帝君近來總是有意無意的親近自己，這種曖昧的氣氛讓他感到有些危險。
    帝君又靠近，呼吸間都是對方似有若無的體香，“蓮香？你不是喜養蘭花嗎？”
    澤生皺了皺眉，帝君最近越來越讓他捉摸不透了。
    “是，蘭花敗了，便養蓮花了。”
    帝君也不想過多過問，撫了撫肩頭不曾存在的灰塵，拂袖離去。
    澤生望著那愈行愈遠的背影，隻覺一股悲涼湧上心頭。
    他以為他可以習慣，可以接受，可是，他無法忘卻，無法直視對方。
    蘭花敗了，就算再養一盆也不可能是和原來一樣，人心死了呢？
    他站了很久，直到感到寒意蝕骨，才慢悠悠的往回走。
    槐江被人暗襲之事一定有蹊蹺，澤生開始猜想，究竟槐江惹了誰？
    不過槐江平時作風就大大咧咧，講話也十分直白，不免暗中積聚了許多敵人……
    澤生搖搖頭，還好對方也沒有什麼大礙。
    “澤生。”身後傳來淡淡的呼喚。
    澤生愣了半晌，慢慢轉身，笑意漸漸爬下臉頰，“槐江。”
    槐江看著對方，驟然瞳孔放大，映入其中的是欲墜的身影。
    “有多久了？”
    “……”澤生有些晃神，半晌，“自從玉女莫回離世，化為月華那日。”
    “我一直不想讓自己那麼狼狽，便是偽裝，可卻逃不過天帝的眼，他又何嚐不知我是貪慕他的，天帝賜我仙骨，我本應該滿足，隻願伴他左右，可……”
    “你別說了，澤生，你怎麼那麼傻呢……”槐江抬頭，語氣帶了哀求，“別像姐姐那樣……月華雖美，觀養無妨，可是求你別……”
    “沒用的，如今你讓我戒掉它，我卻早已成癮了……”澤生撚起手中豔麗的花朵，素白的花瓣中勾勒著暗紅的花絲，愈顯妖豔。
    放入口中，先是極致的苦澀，湧上的，是辛辣的甜膩。
    他轉頭，望著那張模糊的臉，勾起唇角，有溫熱的液體自七竅流出，一定是麵目全非了……
    “我之餘生早已所剩無幾，這副身體不過是個空殼了……隻願在我死後能安葬在月華花下，歲歲年年，花開花謝，周而複始……”
    這話他早就同槐江說過，可當時槐江沒放在心上，隻當他在說笑，不想，卻成了真。
    “澤生。”
    “澤生！”
    天帝喚了許久，卻沒見那小奴的身影，他站起身，推開懷中的人，起身向殿外走去，周遭的景物漸漸荒廢，觸目，是一方小小的院落。
    他也覺得自己有些氣急，也沒看看院子裏有沒有人就直接用靈力將那木門轟開。
    ——入目的，是衣衫不整，表情錯愕的兩人。
    “滾開！”無來由的煩躁，不禁說了粗口，“滾！——”
    澤生似是被嚇了一跳，推開壓在身上的人，整理著衣衫，不敢直視天帝，而槐江反而顯得理直氣壯，望著天帝隻挑了挑眉，也不去理會半露的肩。
    “還要本尊再說一次？”他直視著麵前的兩人，神情愈發冷冽，俊美的五官散發著冰冷的氣息，“滾——”
    澤生怔了一下，微微欠身，想要走出院子。
    槐江皺起眉頭，快步走上前一把拉住對方精瘦的手腕，他不想看對方一直這樣逆來順受下去。
    “我帶你走。”
    天帝一驚，一下子奪過欲逝的身影，“你留下。”
    “憑什麼？！你何時想過他的感受？！”槐江氣急，破口大罵起來，“混蛋！當初你害姐姐還不夠嗎？！為什麼還要傷他？！為什——”
    “槐江！”澤生大叫，製止了對方尖銳的質問，末了，帶著些無力的請求，“你先回去，好嗎？我保證會照顧好自己。”
    槐江一愣，又看到澤生哀求的眼神，語氣也軟了下來，“好……”
    他又看了對方許久，有種不祥的預感仿佛過了今日便再也無法看到對方。
    “帝君，有何吩咐？”他累了，隻想快些離開。
    “……”帝君望著對方，明明隻會一步之遙，可卻好像隔了很遠，那張臉，漸漸的模糊……
    等到回過神來，雙方早已糾纏起來，唇齒相交，發絲相纏，衣衫盡褪。
    帝君愣住，看著眼前的人，他從來都分外看中外貌，一時間竟然下不去手。
    澤生苦笑，忽然覺得自己很狼狽，他有些恍惚的把褪下的衣衫又著上，蹣跚地向外走去。
    “帝君，我累了，真的很累，你便是，放了我吧……”
    （第一次發文，不知道能不能發肉啊？嗯……有人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