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認本君為主？”顧君期問。
    “是的。”修羅魔豹昂起頭，黝黑的眼珠盯著顧君期，“我願以魔獸王的榮譽向您起誓！”
    “你叫什麼名字？”顧君期看著黑豹。
    “吾名昊天。”黑豹說，“主人可知魔獸為何襲擊蓬萊閣？”
    “你知曉？”顧君期眯眼，“說來聽聽。”一眾人等也都挺直了腰杆專心地聽起來。
    “是。”黑豹低頭應答，然後開始敘述一個月前他們的遭遇。
    “一個月前，我正在蒼元殿，突然收到消息前往人界邊緣捕獵的獸群受到了不明的猛烈襲擊，傷亡慘重。於是我和國師一起到人類邊界查看。”說到這裏昊天的豹子臉上現出一抹憤恨的情緒。
    “人界？”顧君期輕吟，卻是微微挑眉。
    “到了人界邊緣之後，我和國師意外發現界河裏的水都被汙染了！
    河裏全都是主人您從我們身上取出來的那個紅色的花的種子，開始我們隻以為是普通的花種並不在意。所以有許多同類都飲用了河水，可是沒想到……他們眼冒紅光，心智混亂就像是被人控製了一樣發狂地攻擊同類。
    在去的途中因為這些河水我們折損了將近三分之一的兵力！
    到達的時候我們發現幾乎每個駐紮在邊境的守軍都感染了這種東西，對誰都不斷攻擊，許多同類都死在我們同族的爪下，整個邊境的防守全線崩潰……”
    修羅豹王說到這裏已經是目眥欲裂，悲憤淒恨地吐著每一個字！身為獸王卻對同類相殘無能為力，看著麵前血流成河的屍骨，那種痛心又豈是他人可知？
    滿殿人都靜默了，他們無聲地看著獸王，眼中帶著憐憫和同情，還有憂心和憤懣。顧君期想起淨化花蕊時那些魔獸赤眼紅瞳的凶惡模樣，心下了然。
    “之後發生了什麼？”片刻，楚雲殤冰涼的聲線打破了寂靜。
    “之後，因為本身隻是探查，並沒有帶太多軍隊，而被感染的太多，我和國師他們都陷入了包圍圈。我們本來準備組成小隊突圍，但是這時候出現了一個灰衣男人……”
    顧君期低著的頭驀然抬起！正好撞上了坐在下位楚雲殤的琉璃眸。楚雲殤手指一顫，垂頭不語。
    “那男人是不是頭上長一隻獨角，衣領上繡一隻黑鼠，眼睛是白色？”顧君期曾經在傳承典籍上看到過關於十三魔神的描寫。六屆聚會的請帖剛好就是在一個月前發布，這場聚會也是六界皆知。明知上仙楚雲殤就在離蓬萊閣不遠的瑤池，而且他這個正牌神君也會與會參加。卻偏偏在這一天讓魔獸襲擊蓬萊閣，此舉簡直就是在向六界示威！
    “是！就是他！”黑豹很激動，“主人，你見過他？”
    “神族裏留下了十三魔神的畫像。”顧君期說，“此人，應當就是第十三位魔神，堯啟！”
    “魔神堯啟？”梁弘文不可置信地說。雖說神魔之戰早已過去上百萬年，但是對於當時的戰況六界沒有人能夠遺忘，也不敢遺忘！
    魔神雖被封印，但他的影子卻散布在六界的每個角落，沒有任何人敢保證有一天他不會卷土重來。
    “堯啟，就是那個能夠偷換靈魂，魔魅心智的魔神嗎？”
    “沒錯。”顧君期點頭，視線轉向昊天：“獸族之事也應當是他所為，因為六界之中能夠做到以花蕊紮根丹田來如此大規模控製心神的，隻有堯啟！”顧君期的眼中閃過一絲利光，大殿中氣氛頓時壓抑起來。
    幾位蓬萊弟子雖說憂慮但在顧君期和楚雲殤麵尚不敢輕易開口。
    “依神君看，此次魔獸進攻蓬萊閣意欲何為？”梁弘文斟酌著開口。、
    “應當是示威。”顧君期沉吟，又摩挲了下巴：“但是，假如隻是為了讓魔獸群攻擊蓬萊閣，為何要在界河撒上花種呢？”
    猛地驚彈起來，顧君期深吸一口氣對上楚雲殤冷冽的琉璃眸——兩雙眼睛裏出現了同樣的答案——
    人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