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如你所願。”
    李壞眼中閃過一絲狠決：“這七步決殺案關乎九年前邊關守軍企圖謀逆之事，涉及其中的重要人物共有七人，分別是守軍統領肖研將軍，笑麵閻羅謝方鵬，分水劍宋時修，監軍大人明景，精明奸商秦中荇，一流殺手花非花和邊城官吏商之桓。而你，就是當年一等一的殺手花非花！你多次暗示我們有關線索，正是要借助我們之力查明凶手。因為你知道，凶手是針對當年參與謀逆的七人，而現在六人已死，接下來可就是你了。”
    說到此處略微一頓。
    小院中越發安靜，連雨勢也慢慢變小，隻餘下滴答的脆響，如絲竹、如耳語，仿佛想要細細聆聽這驚人的真相。
    忽而勁風掠過，院中已多了一人。
    正是自樓上飛身而下的向東西。
    向東西認真審視鐵手李壞良久，卻又換上平日裏嬉鬧調笑的口氣：“不知二位有何憑證，就如此篤定，說小的是那什麼殺手？”
    “這個由我來說。”鐵手走上前一步道，“李兄曾提起，他與追命在四方樓喝酒時無意間見到你手臂上銅錢般大小的暗紅色胎記。”
    向東西下意識的輕撫左臂，道：“不錯，我手臂上的確有胎記，可這又怎樣，難道大人您曾親見那花非花手臂同一位置也有胎記不成？”
    “自然不曾見。”鐵手道。
    “這便是了。”向東西麵帶得意之色。
    鐵手卻話音一轉：“我知你為何如此自信。因為你明白自己出道來，唯一一次出手失敗露了線索的，還是十一年前在大理犯的案子，鐵某當然不會親見。”
    向東西的臉色霎時慘白，原來早在十一年前他曾接了一樁“生意”：刺殺當時的大理番王。
    可就在他接近目標，打算攻出必勝一擊的時候，卻有個白衣人出手製住了自己。
    三招，僅僅三招。
    那是他從未有過的恥辱，不但被人三招擊敗，還被送交了官府查辦。
    幸虧那白衣人第二日就有事離開，而自己又靠了道上的朋友相救才得自由，否則就算不死也要終身遭那牢獄之災。
    想到這忽而靈光一閃，莫非當年的白衣人……
    “你猜的不錯，”鐵手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那使你三招敗北的人，正是世叔諸葛先生。當年諸葛先生在擒下你後卻得到京城急報，因而把你交給當地官府審訊，可世叔也早留了案底，記載了你所有的情況，不但包括你手臂上銅錢大小的胎記，還有你慣用的暗器‘鐵樹銀花’。”
    說著擎出一枚銀製小花，正是當日鐵手在卷宗房時，留書人所用。
    “這案底世叔一直收留，以備不時之需。後來雖然你逃獄成功，但就此銷聲匿跡沒有什麼動靜，世叔也就不再追究了。若是你真的跟隨肖將軍起兵造反，恐怕世叔早容不得你了。”
    向東西心中驚悸，若此刻調出案底查對，那就鐵證如山了。
    如此看來，想在鐵手李壞麵前隱瞞身份，已無意義。
    於是道：“就算我是花非花，你又如何證明我與七步決殺案有關？”
    此時李壞接口道：“九年前，肖將軍等請了你來助陣，可不想還未舉事便陰謀敗露，肖將軍派你追殺知情人，你下了狠手，將其全家置於死地。這知情之人，就是邊城官吏商之桓！”
    “你，你……”向東西手指李壞，卻說不出半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