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莊生曉夢迷蝴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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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回了府衙,李群本要留鐵手在衙內居住,一來自己可盡地主之誼,二來查起案來也方便行事。無奈鐵手定要回客棧與追命彙合,隻得說定了第二日一同搬來。
鐵手回到客棧時天色已很晚了,不出意料追命在房內等待。見他回來忙倒了茶拉他在桌邊坐下,一副歡欣喜悅的樣子。
鐵手猜測必是得了什麼線索,偏偏追命也不答言隻顧笑著搖頭,問的急了這才說起晚間的經曆。
卻是自鐵手李群走後圍觀人等散去,那李壞就拉了離人姑娘與追命同桌坐下。
起初隻是飲酒閑聊,其間多夾雜些挑逗之語,追命很是不以為然,聽憑他胡言亂語的和離人姑娘周旋,自己隻在一邊品酒並略加留意罷了。
誰知這李壞好似在市井間混慣了的,三言兩語就套問出了離人姑娘與秦府兩位公子的關係,倒省了追命許多口舌。
原來離人自幼流落在苗疆一帶,且在那裏學習了高超的歌舞技藝,待年歲略大些才到江南討生活,她一個女子為生計東奔西走本不容易,加之遇到秦笑一那樣有財有勢獨霸一方的紈絝子弟,怎能不受他脅迫任他淩侮?
然而造化弄人,當離人不得不委身於秦笑一以求自保時,偏又命中注定般的見到秦老爺的義子薛無愁。
想那薛無愁原是個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貴公子,在秦家甚得老爺子的喜愛,完全有能力照顧和保護離人姑娘,這讓離人如何抉擇?自此便萌生了脫離秦笑一控製的念頭。
可是好景不長,還不待薛無愁與離人有個周全的計劃,秦笑一就發覺了此事,他與薛無愁素來不和,這回碰到離人姑娘的事,更是死也不肯退讓半步了。而薛無愁雖有心與離人常相廝守,這頃刻間也難以有什麼動作,於是三人隻得這麼既艱難又尷尬的維持現狀。
鐵手聽罷思索片刻道:“沒想到離人姑娘竟與那秦、薛兩人都有牽連,不過暫時看來他們也沒有謀害秦老爺的動機了?”
“秦笑一沒有,薛無愁卻有啊。”追命得意洋洋的把玩著一隻茶杯,仿佛那杯裏的不是洞庭碧螺春而是極品女兒紅,“離人姑娘說,薛無愁的確是秦老爺的私生子。秦中荇年輕時虧欠了他們母子,如今才千方百計的認回了薛無愁,雖不是告知天下,倒也不刻意隱瞞。可是薛無愁卻不領情,他一心記恨秦老爺,還暗暗發了誓言要讓秦家付出代價,為母親數十年艱辛困苦的生活討個說法。”
鐵手歎口氣:“這樣說來,是暫時排除秦笑一,而薛無愁則有很大嫌疑了。”
忽的想到今日的命案,想到仵作所說的“飛刀類暗器”,想到追命與李壞,心中頓時後怕起來。
忙忙的拉住追命持杯的手:“我且問你,你與那李壞相處的如何?”
追命被鐵手猛地拉住,手一抖已潑了半杯茶在桌上,正有些驚訝鐵手的失常就聽得他的問話,不禁略想了想道:“二師兄你不必擔心,我今日才知道李壞是友非敵,他是小李飛刀的傳人,江湖上已有盛名,這次碰巧遊曆到姑蘇,聽得七步決殺作案,且又知道新任府尹是個被奸臣陷害至此的好官,不由得想要相助一二,這才屢次暗中探訪以致和我們相遇。”
鐵手冷哼一聲:“大概沒那麼湊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