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兩眉餘恨倚黃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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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群卻是一頭霧水,望望這個再望望那個,不解的問:“怎麼,你們認識啊。”
“沒,沒什麼。”鐵手笑著應聲,“隻在姑蘇城裏聽過這位姑娘的大名而已。”
夥計得意道:“那是當然的。離人姑娘啊真真令人稱奇,她不但自己舞技好,還教導了數十名少女學習歌舞,這群女子皆是無家可歸的可憐人,幸得離人姑娘收留,組了歌舞班子名為‘寄紅坊’。她們每日晚間定時在水合軒表演歌舞,以此作為謀生手段。有的時候大戶人家舉辦家宴,也會請了她們演出助興。”
三人坐下點了些酒菜,待夥計退去後,追命便向李群解釋:“我和二師兄前日夜探了秦府,就是七步決殺案子死者秦中荇的府邸。恰遇見了秦老爺的兒子秦笑一和一個女子,那女子就叫做離人,想來應該就是這裏的舞娘。”
李群奇道:“有這等巧事?難道秦笑一和離人姑娘有何謀劃?”
“還沒有線索。”
鐵手眼望著樓下的戲台:“不過有謀劃的是那薛無愁也說不定啊。”
“薛無愁又是誰?”
追命見李群不解,忙將夜探秦府的事分分毫毫的細說了,隻略去遇見另一個“梁上君子”並被發現的一節。
正說著,漸漸聽得樓下人聲鼎沸,原來是戲台上的歌舞表演開始了。
用於伴奏的是幕後傳來的一縷若隱若現的簫聲,隻見十名妙齡少女按一、二、三、四之數分散在舞台的四方。她們身披不同顏色的彩緞,擺出不同姿勢,相互映襯相得益彰。
東南角的一人著嫩黃絲衣半跪在地,宛若嬌豔秋葵;西南角兩人卻是一身碧綠及地長裙,衣袂翻飛好似雙生綠萼梅;西北角三人是粉藍色短衫搭配過膝喇叭褲,活潑歡快猶如朵朵藍邊八仙花;至於東北角依次排開的四人,則穿了上身緊收下擺寬大的深紫色衣裙,雍容典雅使人想到枝頭翹立的一串紫。
刹時間整個舞台被花海淹沒,遠望去隻有滿眼的盛世奢華、紙醉金迷。
這廂李群不禁感慨:“如此唯美如此排場,真不愧‘寄紅’之名啊。”
旁邊人輕笑一聲,卻是追命:“隻是過豔了,就輸在了一分單純。”
話未結束,就見後麵簾幕微動,一個渾身白衣不帶任何裝飾的女子走出,以胡旋舞步緩緩移向中央。細看下眾人驚異的發覺,這女子不但衣著為純粹的白色,且鬢邊腕上都毫無飾品,甚至未施脂粉,可越是如此,越有那番端莊秀麗楚楚動人在其中。
此時台下樓上的客人們已忘了品嚐美酒佳肴,更有些熟客早呼出了那白衣舞者的芳名。
離人!!!
一個美麗落寞又慘淡的名字!!!
人如其名!!!
離人姑娘果然舞技精湛,她的舞蹈中運用了很多旋步,步法巧妙輕靈繁複多變,仿如施展了淩空虛步的仙術一般。隻見她先是兩個躍步,指東向西,如同穿梭花間的白蝴蝶輕盈歡快;接著又是兩個旋轉,好似遠空飛來的白鷺,輕舒雙翼翩翩舞蹈;最後緊跟兩個空翻,順勢屈膝團坐在舞台中央,手裏揮舞長長的白色絲帶,正是月裏嫦娥再入俗世,擾起那萬丈紅塵。
忽而簫聲乍停,舞蹈告一段落。
客人們紛紛鼓掌稱讚,整個酒樓又恢複了表演前的沸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