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一】因果劫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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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孤和瓊華的初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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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孤那日不知為何心中有些煩悶,揮揮衣袖屏退了眾人就去了酒仙的地窖,順了一窖的好酒,說是一窖也不過是九壇。清歡,不是烈酒,輕輕淡淡的惑人心智,莫名的讓人歡愉,喜歡的人不少,喝的上的卻不多。剛把酒收入袖中,酒仙一襲青衫就出現了。
酒仙叫濁,聽起來就不太討喜的名字,他皺了皺眉,開口:“白孤你來這做什麼?”
濁用力嗅了嗅空氣,說:“留一半。”
白孤輕佻的笑了笑,尾巴已經纏上了濁的腰,湊在濁的耳邊說:“不留,我全要了。”
“若不是念你尊位,你,休想拿走一半。”濁拍開白孤的尾巴,冷冷的說。
“你們這些臭木頭,一個個都是冰冰冷冷,木木的,好煩啊。”白孤放開尾巴,連退兩步,身上的銀鈴一動,就已經隱去了身形。
“你!”濁沒想到這九天之上還有如此賴皮的神仙,一是沒有防備就讓白孤靠著銀鈴一響的一瞬消失了。
“嗬嗬,清歡這種清淡酒不適合蒼皇,我替他消受了,也好。”白孤隻留下這句話就再無氣息可尋了。
白孤在九重天胡作非為這麼多年,濁就算氣不過,也隻能看著她離去。九重天修為最高,出身最好的上神,創世紀就存在的九尾狐,九尾狐也就算了,偏偏是九尾天狐。
也是···最放肆的,最風流的上神吧。
白孤出了酒仙的地窖,駕雲一路西行,想去找百花君喝上兩壇,小白花那裏的花精草怪什麼的長得也是···能入眼啊。
忽然一陣清香傳入雲端,白孤頓住了雲頭,正準備低頭看去,卻是莫名的心頭一顫,怎麼一霎那就按下雲頭了呢,神的世界很少有意外,有的隻有緣和劫。
那麼···是緣,還是劫呢?
緣和劫都是很麻煩的東西,白孤微微皺了皺眉,想要再走。
雲起,不小心看到底下蓬萊州的一個小洲,長了一株蒼天的瓊花,長在蓬萊這種人傑地靈的地方,吸納日月之精華,開的很漂亮。
真的是一樹的繁花,風吹過的時候,花瓣落在小洲四周的流水裏。不如桃花風流,卻清雅很多,很多。
再回過神來,隻覺得是被鬼神蒙住了心神,對了,這九重天上也隻有蒼皇能蒙住自己的心神,他也不會那麼無聊,那麼便是天理昭昭,因果循環。
白孤,揮手散去了這一片雲,踏空,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走了下來,鈴鐺叮叮當當的響著,白孤是上神,生平最討厭麻煩的事,能少走一步便是一步,這麼懶的人,居然覺得駕雲毀了這一份清雅,生生的散了雲,踏空走去。
魔障麼,那時候,白孤尚不覺得這是魔障。
有時候緣分和劫滅就隻在一念之間,所以白孤從沒想到這是情劫。
白孤想這是緣分,神和樹的緣分,聽起來就很有趣。
白孤起了興致,便在在瓊花樹下痛飲了整整三日,喝光了從酒仙那順來的的全部佳釀,隻是最後小半壺,全撒在了瓊花樹上,既然是對飲,她喝了八壇,它多少也該喝一點。可憐這百年得一壇的清歡,就被白孤哪來澆花了,不,那株花可是白孤的酒友。
這小半壇子清歡,倒也是用些稀奇玩意兒釀造的,即使貢酒,也多少有些不凡,神仙喝來隻覺得爽口,而對這棵老樹,就是珍品了。
那瓊花本就是百年修為,就快化形,根骨不錯,再加上生在蓬萊仙境,應該是個小仙,這小半壇清歡倒是讓瓊花的臨界鬆動,似乎馬上便要化形。
白孤懶懶挑起眼角笑著說:“你眼看就要化形,我祝你一臂之力可好?”
若說白孤是一時興起倒也不然,既然是有仙緣,自然是該渡它一渡。白孤既然打定主意,別說是棵樹,便是九重天的神仙也挑不出幾個來說這個“不”字。
但那瓊花倒也爭氣,白孤的手指還沒印上樹幹,憑白就起了一陣白霧,這瓊花是要化形了。
清歡不是俗物,瓊花自然也不是俗物,化成人形的瓊花長得真真好看,墨發,白衣,筆挺的鼻梁,溫文的氣質,還有白色的飛花做背景,一些落在肩上,一間落在額發間,比前些日子那隻狼族的小公子還好看。
瓊花的人形端坐在他的本源前麵,額心是一個銀白色的紋路,煞是好看。
白孤那法印倒是印在了瓊花的額頭,本來隻想著渡些修為過去,不知為什麼就失了分寸,覺得那樣的人屈居人下,自己倒是有些不開心。
後來有人問起,白孤也隻會笑著說,那是:“我一看他,就喜歡的緊。”
才剛剛化形的瓊花憑著那一副風流的模樣,竟生生受了白孤一半的修為,瓊花睜開眼睛,黑色的瞳,真是清雅,他伸手揮開白孤的手,站了起來。
天邊黑雲聚集在一起,手腕粗的閃電,一道道劈下,瓊花還未來得及反應,而白孤隻是揮了揮衣袖,化了那雷霆震怒為了春風細雨,一滴滴灑在瓊花的本源上。
雷雨持續了整整四個時辰,東方灑下一道柔和的金光,有人從雲中到:“茲有萬年古木,瓊花得天地之造化,曆劫,飛升,修為上仙,賜號瓊華君。”
說是得天地之造化,其實也不過是得了那一個人的機緣,得了那一個人的造化。
瓊華回頭看白孤時,白孤伸手拂去了瓊華身上的落花,開口說:“你我有些因緣,莫要太過介懷,即是飛升,還是速速上九重天吧。”
瓊華那是剛剛化形,不知自己受了她多大恩惠,承了她一半修為,便隻是,低頭說了一句:“謝過,神上。”
在後來,自己也不是那個剛剛化形的瓊華神君,知道縱然是因緣,大抵也沒有神仙會平白無故的渡一半修為給別人。
也不是沒想過問她,為什麼好端端的渡了自己一半修為。
那個人端了一杯酒水,笑盈盈得說:“我一看到你,就喜歡得緊。”
喜歡,那人誰不喜歡,殿裏那隻狼族的崽子就讓她喜歡的緊。
那人轉念一想,終於是說:“瓊華你這麼來問我,該不是想來報恩吧,要知道這報恩可得以身相許。”
他負氣轉身便走,這樣的人是沒半點正經,說也說不出個什麼來。
白孤也是攤手無奈,她當真是平白無故就給了他一般的修為,可是說出去誰信,大抵都以為是自己不小心辜負了的人,轉世為了草木,自己心有愧疚。
她白孤,當真還沒有負過什麼人。那些身邊陪著的人,多少都得到想要從她這裏得到的東西。
明碼標價,你情我願,當真談不上誰負誰。
便是瓊華也是看著便喜歡的緊,倒是真的沒有半句虛言。
瓊華走遠,白孤飲盡了杯中酒,揮袖間九幽宮下了一場好雨,濕潤了九幽宮的紫竹林。身邊黑衣的少年將酒斟滿,嘲弄得說了一句:“若是喜歡,不如把這合宮裏的竹子都拔了個幹淨,全部種上瓊花。”
白孤斜靠在神位上,食指扣了扣椅座,將酒接過,呷了一口,說:“這紫竹種了許久,也是要化形了,再說吧。”
那黑衣少年冷哼了一聲,說:“你還真想種?”
白孤淺淺的笑了,那黑衣少年一愣,當真是九尾狐,一顰一笑,勾魂奪魄,白孤說:“你不高興?”
“你!”莫濟回過神來,說:“神上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其實我等妖魔鬼怪能管的。”
“若是不想留,我也不攔你。”白孤右手支在自己的額間閉目不在說話。
莫濟的熊熊怒火卻一下平靜下來,是啊,當初父親之所以能把自己送到九幽宮,不就是為了白孤能保狼族百年繁榮。
可是,一開始,駕雲路過,看到自己和彩蝶玩鬧,開口說:“這隻小狼看著著實有趣,送我玩玩如何。”的人,不正是你麼,白孤。
你縱然是一句玩笑,可是卻有數不盡的人願意為了你的一句玩笑,勸說父親把我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