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 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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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髹弱冠那年的二月二,真是年少輕狂,謝絕的父母和同窗好友的好意相伴。自個帶了兩個家仆,抱了壇酒便徑自去了後山,想著一醉方休,也不免自己成人大喜。
後山有一山桃花,開的是極好的。守護著這半山桃花的是個老婦人,卻是極其煞風景,這般美景若是有一美人,麵若桃花,兩相映襯,灼灼其華,豈不美哉。詩經的意境也不必叫人用思想的,饒是苦悶。
不過這老婦人,倒是有些稀奇,據說這桃花山的守山人,代代都是方圓幾百裏沒有人見過的女兒家,在老婦人死後突然到來,然後終其一世。似乎都是喚作桃夭的,想來年輕的時候,是極其美麗的女子,可惜,可惜,自己生不逢時麼。
這山的桃花,雖說開的都好,卻有一顆被人們奉為祥瑞,已是長成參天大樹了。一路,桃花的花瓣鋪了滿地,還有落花飄落發間,真是個好風流的去處。戚髹輕輕的笑了,伸手拂去發間的的桃花。
“少爺,山路難走,小心些啊。”身邊的家奴獻媚的說。
“世人千世求富貴,亦說富貴使人愁。”戚髹看著那家奴搖了搖頭,有錢有勢又有什麼不好,何必滿口酸苦的嘲諷有潛質人呢。
“少爺,在哪小坐?”身邊的家奴問道。
“自然是,桃花開得最好的地方了。”戚髹笑道,右手手中的扇子重重的敲了家奴一下,說:“真是,愚笨。”
“少爺說的是,少爺說的是。”那家仆連連點頭,又說:“那就是那株被奉為祥瑞的桃花了。”
潔白的披風拖在地上許久,卻是一點汙漬都沒沾染,真是好地方,所有的土地上都長了茸茸的細草。而上山的路卻是鋪了看上去有些年頭的青石板,若是能買下這個地方,那想來便是不羨鴛鴦不羨仙了。
戚髹穿了一身白衣,繡銀色暗紋的衣服。戚髹也是最喜歡這衣服的,若不是顯貴之人,怎麼會有人,穿得了這極其難洗的白衣。春天,卻還是有微微的寒冷之意,戚髹的白衣外皮了一件白色的披風,是上好的狐裘。
戚髹這人自幼便是在高門大戶裏長大的,雖說是公認的不學無術,卻也因為母親是高門大戶,極其溫婉又高雅的女子,琴棋書畫是無一不通的,所以是極其的善於琴棋書畫。母親貌美,父親卻是極其有家室的高門大戶的嫡子,戚髹自幼耳濡目染,卻是有幾分氣質的,長發束銀冠,白衣繡銀,黑色的長靴,白色狐裘的披風。端的,也算得上風姿卓絕,卻又有著自己的一份難言的風流。
“嘖嘖,好大朵白花花。二狗蛋你看!”自己看上的那地方,早就被人占了。一襲青衫的看上去還很稚嫩的少女,坐在那開的最好的桃花的樹枝上,蕩著雙腳。樹下坐著一個抱著一隻燒雞的小男孩,看上去不是富貴人家的孩子,髒兮兮的。
那小男孩學著那女孩看著戚髹喃喃的說:“白花花。”
戚髹卻沒有生氣,輕輕的笑了:“姑娘見笑了,隻是這口舌這般刁鑽,難道不怕找不到婆家麼,嗯?”
“蘭姐姐不怕,嫁不出去,二狗蛋會娶你的。”那小男孩還抱著燒雞,口水滴滴答答,卻不忘了抬起頭看著樹上的小丫頭,安慰道。
那小丫頭向後一仰,整個人在空中翻轉了一圈,向下撲來,輕輕地鋪在地上,杵著雙腮:“多大點小屁孩,就惦記上小爺了,還有不要叫我蘭姐姐,我叫蘭布語。”那叫蘭布語的小丫頭一把把那小男孩拉了過來,伸手幫他擦幹淨了臉,喃喃:“也不知你惦念的究竟是我,還是這燒雞。”
“少爺還要在這歇麼?”身後的家奴問道。
戚髹正準備搖頭,那小丫頭卻開口了:“歇什麼?沒看到這塊地盤,小爺我坐著了麼?”又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快點走:“走走走,影響二狗蛋的胃口。”
戚髹笑笑搖搖頭,記得這附近似乎是還有一條小溪,溪水清澄,再加上飄零的花瓣,想來也是極美得金色。便也不與這小丫頭爭辯什麼,離開了。
離著那小溪還有五百步的時候,戚髹回身吩咐身後的家仆:“我就在前麵不遠處,你們不必跟著過來了。”戚髹說完之後,抱著酒壇子,就朝小溪走去。
“桃花春色暖先開,明媚誰人不看來。可惜狂風吹落後,殷虹片片點莓苔。”,戚髹將狐裘躺在茸茸青草上,靠著桃花樹,解開了酒封,仰頭飲了兩口。
遠遠的地方傳來了淡淡的樂聲,有人分開了桃花而來,遠遠看不清長相,隻見得是一藍色身的衣服,長長的墨色的頭發,身姿卻是極其曼妙的。
“羅衣何飄飄,輕裾隨風遠。羞花鋪來路,疑是畫中仙。”戚髹笑笑,舉起酒壇飲了一口,開口問:“來的,莫不是這十裏桃花的司花仙子?來解我思慕。”
那人緩步而來,在越來越清晰的歌聲中,輕輕的掩住了唇,回到:“自是知公子思慕,妾身自來就之。”
那人近了,臉上卻是覆著一層黑色的麵紗,兩隻眼睛卻是生的妖媚的緊。戚髹伸手環住那人的腰,將人帶入懷中,就要去解開麵紗。
一陣鈴鐺的響聲,懷中的人,被一條白色的輕紗帶了出去。抬頭看時,是一個藍衣女子,尖尖的下巴,纖細的腰身,微微泛著粉色的眼睛,桃花花瓣一般的嘴唇。
“美,真是極美!”戚髹毫不忌諱的稱讚道。
隻是這美麗被女子清冷的神色和氣質壓製住,豔而不妖,像極了詩文裏說的“濯清漣而不妖”。
那女子收緊手中的白紗,一道黑煙從白紗中暈出,消失不見,出現濃濃的臭味。她回頭說:“是豔鬼,別怕。”
戚髹伸手剛要拉住她,隻覺得指尖一痛,看時,哪有什麼女子,自己還是坐在桃樹下,隻是有一隻白色的小狐狸咬住了自己的手。
戚髹歎了口氣:“小家夥,快鬆口,繞了本公子美夢的事就此罷了。“
那狐狸抬頭看了看他,一臉輕蔑,咬的依舊是緊緊的。
“你若是渴了,我這有酒。”戚髹用剩下的那隻手倒了酒,順著被咬的手送進了小狐狸的口中。
那白毛狐狸哪裏喝過這玩意,白色的皮毛隱隱約約泛了一層粉紅,邪邪的走了兩步倒下了。
戚髹笑了笑,伸手抱住狐狸,放在白色的狐裘上,裹了裹,抱了起來。
那狐狸小小的嗚咽了聲,蹭了蹭狐裘上雪白的狐狸皮毛。
戚髹搖了搖頭,真是,可愛的小東西。
微風吹落著遍地的桃花,而那個笑著的白衣少年郎,在一派春意盎然中騙走了一隻雪白的狐狸,但其實是少年郎像極了傳言中的狐狸精。
啊,總之,我回來了。在這個地方的最後一天,回家的前一天,有意義的來做最喜歡的事~~~~新文,新故事,估計更新還是不給力啊TAT````不要打我,我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