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千偷•;陸瑤  Chapter 35 入獄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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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萱想說,其實她也見過更好看的,那雙手纖細柔美,握著珠串時比珍珠還白,可不就是剛剛才見過。微微一笑,若萱放下酒菜,見少年仍在出神,便想不打擾他徑自退出去。
    卻聽少年忽然問道:“你是這裏的老板?”
    若萱聞聲頓住腳步,端站在一旁,微笑道:“是,雙飛客老板酈若萱。”
    “酈老板。”少年抬眸,向若萱處看來,被他的眼神一看,若萱沒來由的覺得周圍的氣息都冷了,一股壓力撲麵而來,頓時覺得自己本來就該站在這裏聽候他差遣似的,他的聲音有隱隱的威嚴:“近日歿了的樂妃娘娘,可就是泗峽城林老員外的女兒?”
    難道這個麵色冷峻的玄服少年也愛八卦?可見八卦之心真是人皆有之啊。
    若萱內心暢想了一番,被少年的眼神一瞪,老實答道:“確是林老員外的女兒,想必此時林家上下都正悲切著。”
    “聽說她入宮前曾與泗峽城主燕飛鏡相好?”
    若萱見他臉色正常,還閑閑的喝了一杯酒,看來真是一個尋常八卦者,但總要小心為上,免得一不小心就將燕飛鏡賣了,雖然燕飛鏡這人的確不怎麼討喜,“民間是這樣傳聞來著,但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實在與他們那些人物相差太遠,真實情況如何還真是不清楚。”
    “唔,看來酈老板很懂得做人。”
    “哪裏哪裏,過獎過獎!”若萱幹笑著應酬。
    少年不欲再問,轉頭繼續注視著沫梨的花式斟酒,若萱站了站便出去了,少年在霜林穀裏也不過隻待了一個時辰。
    若萱看了一番慕橙清點物品,目光落在一套五彩瓷杯上,慕橙見她看著眼珠都不轉,不由好笑道:“不是你讓燕城主給送來霜林穀的嗎?這麼快就不記得了?”
    “唔,想不到他真給咱們送來了,這麼說咱們也該備份禮給燕城主送去才是,慕橙,這事就交給你來辦。”這麼一說,若萱心裏突然冒出一個想法,越想越按耐不住好奇心,跟慕橙說了一聲“別等我吃晚飯”便興衝衝地奔了出去。
    若萱到了林樂樞的閨房外時,已是傍晚。
    幽幽的星光下,映出屋裏一個纖細的人影,她的頭低低垂著,已不知默默站了多久。事有蹊蹺,若萱並不急著靠近,隻是走到屋簷下,捅破了窗戶紙,偷偷往裏麵瞄。隻見那人影立在繡著林樂樞肖像的屏風前,正幽幽出神。
    若萱輕輕推開窗戶,屋裏的人果然立即驚覺,一個閃身躲在床後,若萱翻身進屋,裝作不知,也走到那麵美人屏風前,這麵屏風的刺繡做工精致,走近了仔細一瞧,竟真覺得林樂樞站在自己的麵前,她在綠玉的記憶裏見過林樂樞的,隻覺得麵前這肖像,一顰一笑都入木三分,故意長歎一聲:“這樣好看的人,也難怪有人對她念念不忘了!”話音未落,若萱已覺得自己脖子上頂了一個冰涼涼的東西,一絲冷冰冰的聲音出現在耳邊:“你是誰?你說誰對她念念不忘?”
    “姑娘你這簪子拿開一些,我這身子弱得很,受不得驚嚇,而且一嚇,腦子也不好使!”若萱用餘光瞟了瞟,正是白間所見的賣珍珠的女子,那女子冷“哼”了一聲,將銀簪插回發間,斜倚在屏風上定睛看向若萱,忽然“咦”了一聲,道:“是你!你是林府的人?”
    若萱“哧”的一笑,拉過來一張椅子坐下,閑閑道:“林府就你來得,我就來不得麼?”
    那女子愣楞的看了她一會兒,轉怒為笑道:“我是來做梁上君子的,你是來做什麼?”說著,朝若萱湊近了幾分,嘴角微微勾起的笑意有些冷,若萱瞧著她眼裏肆無忌憚的冷笑,覺得這個女子膽子也頗大了,好像什麼也不怕似的,做個賊也做得這麼愜意。
    若萱環顧一周,回頭盯住她的雙眼,“這個屋子的主人死了,你知道麼?”
    女子勾起的嘴角緩緩落下,眼神有些愣衝,“死了?”她抬頭看了看四周,“是了,這個地方已許久沒人住過了!”她轉頭看著那麵屏風又出了會兒神,“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
    若萱覺得她這一副模樣實在是耐人尋味,正要回答時,屋外忽然很突兀的響起一聲尖叫聲,緊接著屋外一個燈火一閃,有女子的聲音尖叫著“鬼”字跑了出去。
    看來是有人路過這裏,誤把站在屏風前的女子當做鬼了,因她是站著,若萱是坐著的,屋外的人一眼瞧見的隻能是她的身影,其實這樣一看,她與林樂樞的身形真的很相似,都屬於纖細型的。
    女子被屋外那聲尖叫打岔,皺了皺眉,似乎忘了剛剛問若萱的問題,隻道:“你現在馬上離開,不過你要告訴我在哪裏可以找到你,我出去後會去找你問清楚一些事情,現在,馬上走!”
    “你要做什麼?”若萱耳朵尖,已聽到有人跑過來的聲音。
    “算了,你陪我一起坐牢吧!”女子故意將手邊的一尊花瓶摔打在地,身子筆直的站在屋子裏,若萱這時才瞧見她手裏拿著一個純金打造的步搖,一時不明白她這麼做的目的,難道真是來做賊的?
    門被破開,幾個提著燈籠的人走了進來,若萱和她被團團圍住,這……竟是被抓了?
    “好你兩個女飛賊,竟敢來林府盜竊!”幾個家丁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兩個女飛賊逮捕歸案,衙門大老爺幾乎沒怎麼審,就將兩人關進了打牢,其實他半夜被人從小妾的香被子裏叫醒還一肚子火,見人證、物證俱在,便草草了結。
    若萱沒想到,自己這輩子還要蹲一蹲監牢,鋪了幹草在地上,覺得這牢房也沒那麼讓人絕望啊,正坐安穩,便瞧見一雙纖小的繡鞋停在自己麵前,“她是怎麼死的?”
    “你是說林樂樞?”
    女子點了點頭,神情似乎不願意聽到林樂樞的名字,但又想知道她的事,真是個矛盾的女子。
    若萱清了清嗓子,簡潔的說:“被宮裏一位不想她進宮分寵的妃子派出的人暗殺,死在一株牡丹花下!”
    “是她?!”女子輕輕地呼出聲來,神情卻有些釋然了。
    若萱不知道她嘴裏的她是什麼人,卻忽然想起林樂樞這一切陰差陽錯的怨恨,若萱悵然道:“她死的很冤枉,死後怨氣很大,我從師一位高人,有解人怨氣的靈術,這次無意間得知她的故事,特來施術解她的怨氣!”
    “什麼怨氣,術法?”她有些奇怪的盯著若萱,卻沒追問下去,“算了,這世間的事本就奇奇怪怪,你是誰也與我沒多大關係。若你真有那個本事,就叫她不要怨了,因為她怨的人已經死了!
    “你怎麼知道?你是……從宮裏出來的?你是誰?”
    女子仰頭靠向高高的稻草堆,歎了口氣,轉頭看向若萱:“你想聽一個故事嗎?一個上錯花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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