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腳把苗冉踹下床去，白強走了以後，公寓裏的暖氣壞了都懶到沒人給物業打電話來修，不過也用不著了。苗冉這小二貨剛才在我身邊亂蹭，大喊著，好想上廁所，好想上廁所，好怕冷，這真的好冷，弄得我想多睡一會兒都不行。
    “飛機是晚上的，你給我消停會，該幹嘛去幹嗎！”我把被子拉過頭頂，再也不搭理他，他也識趣，穿著平角褲就去廁所了，一會兒又光著腳啪嗒啪嗒的跑回來，掀開被子就往裏鑽。他身上冰涼冰涼的，直接貼著我就不動了。
    “你別動，昨天我給你暖的床，現在換你。”說著把手勾著我的脖子，手裏就多出一塊冰一樣涼的東西。
    ——炙鴉。
    我被他弄得一縮脖子，再看這他把手伸到我麵前，手裏一塊淺綠色的水晶，係著黑色的繩子，上麵有暗金色兩個字——炙鴉。
    “我剛才在看見它掛在洗手台的架子上，你昨天洗澡忘記收起來了吧，如果忘記帶走，你會不會在專程飛回來那這個？”
    看著他笑眯眯的樣子，伸手刮了下他的鼻子說：“謝了。”轉手掛在他脖子上，冷冰冰的石頭已經被暖熱了：“這樣隻要帶走你就成了。”
    ——冷冰冰的……暖熱了。
    涼魚……
    “送給我麼？你這是送給我了？”他抱住我又在被窩裏亂動。
    “不是……”我剛開口聲音就弱了，他可能都沒聽到，我轉口說：“給你了。”
    他抱著我好一頓親。
    晚上打了車到機場，接到白強給我打的電話，我就走開一會兒，就聽苗冉拿我的手機一口一句哈尼~的跟白強聊得正嗨，“喵喵冉你說這怎麼算，敢叫別人哈尼了？”
    他衝著我得意的笑，這應該就是戀人之間一點的小微妙。
    我拿過手機。
    白強說：“小七，白燁前幾天也會來了，還有就是齊揚現在在我這幫忙做我遊戲的場景設計，你還要到我公司裏……”
    回國我也沒地方去，總不能跟著我爸倒賣毒品吧，本來是想去白強哪裏的，可我猛地又聽到齊揚的名字，突然有些不是滋味。我心虛的看了看苗冉。他穿著橘黃色的羽絨襖，把手縮進袖子裏，拿袖子裏的拳頭輕輕的打我的胳膊。一臉傻樣。
    “到時候再看看吧……”我回答。
    “平言哥說他會去接你，我正在弄白燁的新房子，你到了給平言打電話。”
    “好。”我不知道突然從嘴裏冒出來這一句真的好麼：“齊揚他還好吧……”
    “……”白強頓了一下：“嗯，差不多……”
    白強又說他還有事情，先掛了。
    苗冉包在袖子裏的拳頭打在我的臉，很輕……
    他突然不高興了，這些我還是看的出來的。
    “冉冉？”
    “給點甜頭我是不會開心的！”眨眼睛，眨完又說：“看在我才是正宮的份上，我沒理由吃醋……剛才我叫強哥哈尼，你是不是也吃醋了。”
    我揉他頭發，笑著說：“是呀。”
    他就好好地了，裝的好好的。
    他不怎麼跟我生氣，甚至說不敢跟我生氣，怕我真的受不了他，他一直都覺得他被家裏慣得有些少爺脾氣，所以跟我相處的時候他都在克製，我當然很感動，甚至有些心疼他。他是真的很珍惜我，因為珍惜，才會輕賤了自己，他一直都認為我還沒有喜歡他，要說喜歡真的不得不說，我是真的喜歡上苗冉了。
    在飛機上他就開始偷吻我，我睡的淺，感覺到滴在我臉上的眼淚，就吻回去。捧著他的臉吻。
    性取向這東西差不多跟緣分一樣。
    像齊揚，像苗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