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年流年 04.那少年,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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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說,初三,終於和他一班,我知道這個故事我講的有些混亂。那一年很巧合的是,我,喬伯七,白燁,白強都在一起,在一個班。很像別人說的,那些青蔥歲月裏的張狂,現在想想,失去喬伯七的高中三年,我真平淡的像白水。
我和喬伯七迷戀上騎著單車去玩,為了這個,喬伯七威逼利誘白強買了一輛山地車放在他家院子裏,說是白強的車,卻每回都是被我騎著,這種被人買單的感覺說好也不好。因為周末過完了,就要幫著喬伯七抄作業。那陣子初三,喬伯七的爸爸管他管的挺……有意思的。
那是迷戀的,說不定是喬伯七陪著我。
我和他經常騎著車去玩,一天時間,到哪算哪,摸不著路就公交車,或者打車,最離譜的一次寒假我們打算坐火車回去,還坐錯,到了鄰省。其實我知道坐錯了的,可是我沒跟喬伯七說。能理解我為什麼這麼做麼?
幼稚的霸占。那時候白燁跟喬伯七的事風頭正盛。我想帶他走。
還有,經常有人看不慣我,說真的從那次被白強打以後,找我茬的人越發的多,不止我們學校,別的學校,跟喬伯七出去也會碰見。
喬伯七為我打了很多次架,多到讓我這個端著架子以為自己品學兼優的人看見他掛彩忍不住抓起來一根鋼管敲了一個想敲他的人。
對這件事他評價一下一句話:孺子可教,前途無限。
因為白強跟他說,肯犯狠的人,一般都能成事。
那次喬伯七頭上縫了三針,他爸一生氣親自把他胳膊折了,胳膊打了石膏,我,白強,白燁,挨個輪流照顧他。
後來我媽說,人家為你打架傷的,他要是真不方便你就住到他家去,兩個孩子有個照應。那時候,我舅舅,我媽娘家唯一的親人,經常來找我媽,因為我姥姥死了,我媽要回去看看,我和我媽的娘家真的一點都不熟,除了高中他們自作主張給我找的知名教授教我畫畫,我一點恩惠也沒受他們的。
我媽走了以後,我就去了喬伯七家,幫他做飯,洗衣服,鋪床,疊被,搞衛生。
白燁的神思維發作說:“小七,你家被打劫了,這麼幹淨!”
她的意思是幹淨了整潔了,東西就像少了。
喬伯七指著我說:“齊揚,偷我啥東西了,這麼幹淨。”
後來我去上課,喬伯七養傷,有時候趁我不在白燁白強探病,我幫喬伯七鋪床的時候看見比原來亂了一地都會亂想,當我發現我這種行為很變態,變態到像是一種病的時候,自己惱怒自己到哭的那天喬伯七以為我失戀了,拉著我一塊睡。
我記得那天他對我說話的語氣,溫柔到不可思議,會讓我自以為是到他對白燁都沒這麼好。他幫我擦眼淚,手掌按著我的腦袋,一口一個別哭了,還說要是實在不行再找一一個,找不到就拿他湊合。
他讓我跟他睡在一張床,我側著躺,喬伯七還好著的手從我脖子下麵穿過摟著我,放在在我肩膀上,卸了了石膏的手不敢壓,美名其曰讓我的腰幫他搭著,那種被他拉的越近,心跳越快的感覺,至今沒有第二個人給過我。
然後,那天晚上我偷親了他。
嘿嘿。我很少這麼傻笑。
第二天他醒過來,他說他夢見他和一個美女親嘴,然後在我的怪異的目光下他臉紅了。
真的是同床異夢,各懷心事。
來吧,總結一下這個沒頭沒尾,我卻自己銘記著的故事。
我喜歡喬伯七,趁他睡著偷吻過他,他經常替我打架,我第一次打群架為了他,我以前還喜歡在他家站著看樓下的大片三葉草,就像我喜歡看他。
那個少年,不曾有什麼值得紀念的,英雄的,刻骨銘心的舉動,可是現在想起那個時候他的眉目,清淡的像是月影下的蒹葭,淺薄的,不清晰,很美,於是忍不住多看。
我想,我跟他告白的時候會說,我想被他愛著。
如果不能被他愛著,或者愛著他,那我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