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噩夢驚醒 第四十二章:愈來愈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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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第五離別後,紅妝的心緒有些惆悵,已經沒了要尋肅慌的心思,便又回了屋,一個人呆著。
雙手放在膝蓋上,他覺得有點疲憊。
閉上眼睛,他極力的思考著能救出喜壽的辦法來,嘯月雖與肅慌不合,但伊人說的對,他畢竟是皇子身份,怎麼都得拿出一個交代。
頭隱隱約約有些犯痛,伴隨著一股暈眩,讓他難受至極。
周圍安靜的很,若是喜壽還在,現在定是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他有些想念那日子了。
慢慢張開眼睛,抬頭望著屋頂的梁柱,他定了定神,還是去找肅慌吧,不求為喜壽脫罪,隻求不死。
轉動著輪椅的輪子,他逐漸朝禦書房走去,現下這時候,若是肅慌在忙,定是在那裏的。
幾日未回來,皇宮似乎有些變化,一路上,一些宮人的臉色似乎帶著些喜慶的色彩,讓紅妝不解。
直到禦書房前,看見了福祿,紅妝終於知道了真相。
福祿的發上多了幾絲白發,看的出他最近很是操勞。
紅妝的眼眸中有了一絲愧疚,張了張嘴,卻隻突出了一句問候:“大人最近可好?”
福祿朝他行了禮,眼神在他身下的輪椅逗留了一眼,卻是沒有過多的停留,他聲音稍帶著一些疲憊,道:“托大人的福,一切安好。”
盡管知道他說的並不是事實,但紅妝也為著這違心的話語而有了片刻的安心,但是福祿接下來的一席話,卻是讓他如置冰窖。
“伶妃,懷孕了。”
簡單的幾個字,讓他很久沒有緩過來。
伶妃,懷孕了。
他的思緒似乎有些當機,記憶慢慢在回顧,過了許久,終於記起了伶妃為何許人也。
那個肅慌寵著的妃子啊……
紅妝呆呆的看著福祿,不知道該說什麼話語,心中卻是明白了一個道理,肅慌他是王,此生注定是要有女人,要有子嗣的。
握著輪椅的雙手有些犯疼,那他在肅慌的人生裏,該是什麼樣的存在呢?
看著紅妝的表情,福祿沒有繼續下去,走到他身後,推著他進了禦書房的大門。
輪椅的移動驚醒了紅妝,他低低道謝:“多謝。”
“大人客氣了。”
還未到書房,遠遠的便聽到有女子的嬌笑聲,那般刺耳。
紅妝壓抑著胸口那股酸澀與無名的怒火,神情有著從未見過的可怖。
到了書房前,福祿才躬身通報:“陛下,邱大人求見。”
屋內女子的嬌笑聲停止,空氣似乎沉默了一秒,而後便聽到肅慌的聲音從裏麵傳來,有著讓紅妝煩悶的輕鬆:“進來吧。”
看著眼前的門,他突然失去了打開的力氣,愈來愈迷茫自己於肅慌,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有些想退縮,但最終,他還是伸出手,推開了那扇門。
肅慌依舊坐在案桌前,而他旁邊卻站一個衣著華麗,絕色傾城的女子,那是許久不見的伶妃。
或許是紅妝的神情是肅慌從未見過的沉悶,紅妝明顯在他的眼裏看到了呆愣,帶著不解。
進了禦書房,屋內的氣氛似乎一下尷尬起來,紅妝在二人之間粗略的掃了一下,而後便定定的看著肅慌。
在後者眼裏,紅妝這股氣來得莫名其妙,不覺也有些不悅。
看見了肅慌臉上的神色,紅妝笑了,看著他的眼睛不移動半寸,開口道:“恭喜。”
隻是簡單的兩個字,便讓肅慌明白了紅妝的心裏所想,伶妃懷孕的事情他定是知道了,那麼他,是在吃醋麼?
得知到這樣的信息,心中先前的煩悶一掃而光,肅慌的心情一下好了起來,忍不住笑開了臉,回道:“謝了。”
但在紅妝眼裏,這抹笑容卻是因為伶妃懷孕而笑,讓他心中的那股怒火愈來愈甚,忍不住皺起了眉。
看出紅妝的心情更加不佳,肅慌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朝著身旁的伶妃道:“你先回去吧。”
一旁的伶妃似乎愣了下,而後臉上閃現一抹失望,但還是乖乖的退了下去,臨走前淡淡的瞥了紅妝一眼,帶著無限的驕傲。
福祿隨著伶妃一起出去,順手體貼的為二人關上了房門。
禦書房內隻剩下二人,紅妝心中的抑鬱一下得到爆發,看著肅慌的神情甚是恐怖,有點悲哀,有點迷茫。
肅慌走到他身前,蹲下身子,視線與他平行,他看見紅妝眼中的不安,有些粗糲的大手拂上他的眼,而後將他抱進懷中。
任由他抱著,紅妝沒有任何動作。
“對不起。”頭頂傳來肅慌低低的聲音,記憶中,這是他第一次向自己道歉,但卻是讓人無奈的心酸。
紅妝穩了穩有些激動的情緒,為什麼要道歉呢?這樣的道歉不是他想聽到的。
“肅慌。”紅妝開了口,聲音清凜,甚至有點冰冷,他道:“這算是背叛麼?”
抱著自己的手一緊,讓紅妝有些喘不過氣,但他並沒有掙紮,隻是呼吸有點急促。
時間在沉默中一點一點的流逝,兩人誰也沒有開口,這樣的氛圍讓紅妝有些崩潰。
閉緊雙眼,他握緊雙手,讓聲音不顫抖,他從未控製的這麼好過,“既然最後你的選擇都是成親生子,為何還要給予我這麼多的希望!為何還要選擇我!”
但肅慌隻是抱著他,不說一句話,倚在他胸前,他能感覺到肅慌心跳的變化,那樣急促。
兩人之間對話,最怕的便是沉默,紅妝覺得有些無力,想要從他懷中退出,但肅慌的雙臂沒有一絲一毫的鬆懈,任他怎樣推舉,都無法將他推開半分。
紅妝無奈的放棄了掙紮,他與肅慌,他們的心,真的有過接近嗎?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早就變成了他一個人在這條路上獨自行走,本以為身旁有人同行,但不過是一道泡影。
“我們,還是算了吧。”這句話他想了很久,那般的心不甘情不願,但現在,必須得說了。
這句話讓肅慌有了反應,一下鬆開抱住他的雙臂,看著他,滿目怒火。
他的胸口不斷起伏著,盯著他的雙眼道:“這可是你的真心話?”這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擠出來的。
他的表情讓紅妝心疼,但依舊點了點頭。
肅慌臉上的神情變的更加恐怖,隱忍的怒氣讓他手上的青筋全數凸起,可見他的憤怒程度,已經到了臨界邊緣。
“就因為伶妃懷了孕?”
紅妝呆呆的看著他,就因為伶妃懷了孕?這句話,他說的太過輕鬆。
他的表情讓肅慌心中的火氣逐漸變得旺盛,聲音都已變得嘶啞:“你以為我為何登上皇位?你又以為這皇位是如何來的?我為何要回到這個我根本就不願意回來的高牆之中?你知道嗎??”
一連串的問題讓紅妝應接不暇,也讓他有些惶恐,這些事情他從來不知道,也未探究過,但感覺,有什麼東西要破殼而出。
不等紅妝回答,肅慌就已經繼續說道:“我喜歡你,邱紅妝!隻有登上王位,這天下的人都無法對我說一個不字!要讓老皇帝承認我,這天下就必須永遠姓軒轅,若我沒有子嗣,你覺得我還有資格坐上這位置麼?你覺得伶妃懷孕是為了什麼??!!”說到最後,肅慌的情緒,明顯激動不已。
他說的內容令紅妝震驚。
他怎麼也不會將伶妃懷孕與自己聯係在一起,他做了這麼多,隻是為了與他在一起麼?他說什麼來著?他喜歡他?
紅妝的大腦不斷的接受肅慌話語中的信息,待慢慢消化後,他帶著一絲悲憫的笑,為他,也為自己,他問道:“我們真的在一起了麼?”
這句話將麵前人身上的怒火,澆的一幹二淨。
紅妝的話,正中他心中,那一點不願意觸及的迷茫。
他們會擁抱,會親熱,會牽掛彼此,但總覺得,兩人的心,卻越走越遠,遙遙相隔。
禦書房內,一下變得沉默。
屋外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屋內的靜謐,福祿沙啞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慌亂而顫抖:“陛下,喜,喜壽在牢中自縊了!”
轟——
腦袋裏麵霎時溢滿血,紅妝眼前,映出一片火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