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噩夢驚醒  第二十五章:一往情深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5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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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已黑,紅妝看著桌上那副裝好的畫靜默無聲。
    輕不可微的歎了口氣,內心略微掙紮了一番,原先打算想讓喜壽托了福祿給他,但現在,他還是決定親自將這幅畫送過去。
    仔細整理了一下衣衫,怕是最後一次相見了,他不想自己看起來太狼狽。
    拿上畫,紅妝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夜色漆黑,天氣已經變的寒冷,他忍不住緊了緊衣裳,這麼冷的天氣,他到底還是不適應的。
    打聽了一番,得知肅慌此刻正在伶妃所那裏,心中雖是有了準備,但親耳聽到,還是忍不住有些哭笑。
    一路不停的趕到伶妃所居住的宮殿,肅慌托人進去傳報了一聲。
    站在殿外,漆黑的夜色模糊著他的視線,周圍的事物他看不清,那隻清明的左眼,視力也變得差了。
    等了一會兒,卻不見傳報的人出來轉達消息,紅妝有些不安。
    又等了許久,身子已經開始泛冷,他開始來回走動以保身子的暖和,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隨著夜色的加深,他感覺愈來愈冷,心中的不安開始增大。
    這樣明顯的拒絕,磨滅著他的耐心。
    不知等了多久,紅妝隻覺得身子開始有些僵硬,便知夜已經深了,伶妃所居住的宮殿燭火都已漸漸熄滅,他便知道,這是不會見自己了。
    握緊了手中的畫,他轉身準備離去。
    “邱大人。”一道尖細的嗓音出現在麵前,有些急促,這聲音他認得,是福祿。
    紅妝看著麵前的福祿,隻見他有些氣喘,可見過來的是十分急切,便問道:“大人可是有事要找陛下?”
    本以為福祿是替肅慌辦了事,所以才如此著急,不想,福祿卻搖搖頭道:“奴才是來找你的。”
    有些驚訝的看著他,不解的問道:“找我有何事?”
    福祿道:“是陛下要見你。”
    這下,紅妝倒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問道:“陛下不是在伶妃的宮殿裏歇下了麼?”
    福祿再次搖搖頭道:“陛下早就離開了這裏了,邱大人來晚了一步。”
    他的話讓紅妝瞬間明了,為何自己遲遲等不到有人出來傳達消息,不過是伶妃的伎倆罷了,雖不知她為何對自己如此,但是顯然的,她對自己有敵意。
    明白了這事,心中先前那些鬱悶一掃而空。
    然後,他對福祿道:“正巧,我也有事找陛下,勞煩大人帶路,帶我去見陛下。”
    福祿點點頭道:“大人快隨我來。”
    跟在福祿身後,紅妝的眉頭再次皺起,福祿平時的為人很是嚴肅,何時對自己如此客氣過?而且見他的模樣,是十分著急的找著自己,不知這其中,有何貓膩。
    正在疑惑著,福祿突然說道:“大人,恕小的多嘴,待會兒,無論你見著了陛下是何模樣,還請你一定不要驚慌。”
    這話讓紅妝的心猛的一跳,直覺是肅慌出了事,忍不住急急問道:“陛下可是出事了?”
    “並未,待到了,大人見到便知。”頓了頓,他接著說道:“奴才是看著陛下長大的,陛下今夜這模樣,奴才從未見過,想必是有些東西壓抑的太久而不自知,現下,也隻有大人能為陛下解憂了。”
    福祿的話,讓紅妝心中的擔憂又上了一層。
    兩人一路疾行,許久不曾這樣趕路,紅妝有些氣喘,而他們所到的地方,卻是禦書房。
    有些不解的看著福祿,卻聽到他道:“陛下正在裏麵,還請大人多多開導陛下,奴才在外麵守著,有事叫一聲便可。”
    見福祿滿麵的憂愁,所說的事態似乎有些嚴重,紅妝略微一點頭,來不及多想,便踏了進去。
    穿過了院子,他來到了書房前。
    打開房門,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麵而來,紅妝沒有準備,呼吸了一大口,覺得有些嗆人。
    忍不住皺起眉頭,禦書房內的燭火很是黯淡,房內卻不見一人。
    “陛下?”輕輕互呼喚一聲,但沒有得到回聲,他放眼四處尋找。
    禦書房雖大,但擺放的物什並不多,一覽無餘,未見到半個人影。
    “嗯……”
    一道輕微的聲音響起,紅妝耳朵敏銳,況且這道聲音如此熟悉,他怎會不知道是誰,尋著那道聲音的來源,他終於在案桌後的地上發現了他。
    眼前的肅慌,雙眼緊閉,麵色潮紅,手邊散亂的擺放著幾個酒瓶子,而他的身上也傳來陣陣酒味,氣味濃烈。
    他的眉頭緊皺,似乎是有什麼煩心事困擾著他,看的紅妝有些心疼。
    收起自己的情緒,知道過了今晚,他與眼前的男人便不會再有任何聯係了,他不敢放縱自己。
    天氣轉冷,紅妝蹲下身子,扶起肅慌半坐起,但掌下的人似乎沒有自己意識,如一灘爛泥般,剛坐起來便軟了身子,癱在紅妝懷中。
    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到他的身子,紅妝的心忍不住加速的跳起來,但他忍住若無其事,小心翼翼的扶著他,輕聲道:“陛下,地上涼,咋們先坐在椅子上可好?”
    懷中的人無半點反應,紅妝皺起眉頭,將他的手臂搭在肩上,扛著他走向禦書房角落裏,那張平時休憩的貴妃椅上。
    肅慌沒有任何意識,完全是被紅妝帶動著走,以前從不知道他竟是如此有份量,自己身子弱,將他帶到目的地,竟有些氣籲。
    小心的扶著他平躺在椅子上,替他墊了枕頭,微一側頭,才發現,自己的唇,與他的臉龐不過是毫厘之差。
    自己好像從未這麼近距離的看過他。
    能清楚的看到他的睫毛有多長,皮膚之間無比細小的汗毛,鼻尖吸進的,是他身上醉人的酒香。
    無論是他們誰,隻要輕輕一動,便會是肌膚之親。
    眼睛在他臉上肆意的遊走著,就這樣讓他放縱一次,在他清醒前,自己這樣毫無顧忌的看著他。
    當掃到他的嘴唇時,內心忍不住蠢蠢欲動,他能清楚的聽見自己心跳加快的聲音,頭腦裏有瘋狂的東西在滋長,讓他顫抖。
    那東西,叫做欲望。
    俯低了身子,自己與他的距離又縮短了一寸,目光在他的唇上離不去,紅妝清楚的知道,自己完了。
    輕輕張了張嘴唇,最後,他終於忍不住用近似呢喃的聲音喚他:“肅慌?”
    不知道有多久未叫過他的名字,他的內心,有些興奮。
    身下的人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像是熟睡了一般,安靜的讓他憐惜。
    抬起頭,他終於沒有熬過內心的煎熬,對準那張他日思夜想的嘴唇,覆蓋了上去。
    記憶中,熟悉的柔軟觸感,讓他沉迷,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激動,他的嘴唇在顫抖著。
    輕輕的壓了一下,身下的人還是沒有反應,這讓他有些肆無忌憚。
    他不隻是要吻他,他想狠狠的吻他,他喜歡這個男人,這個讓他的心再也裝不下其他的男人。
    他想狠狠擁抱他,一輩子不放手。
    他這麼想著,但也隻是這麼想著,最終,他還是沒有勇氣再繼續下去。
    吻他,已是他給自己最後的底線,他們已經不會有任何交集了。
    縱使有千般不舍,他還是離開了那張讓他沉溺的嘴唇,讓他心痛。
    與他臉對著臉,離開前能這樣看著他,他對自己說,該知足了。
    “答應你的畫我放在你的案桌上,這次是真的畫,不是假的。”微微一笑,知道身下的人聽不見,但他還是說對他道:“真的是最後一次了,我喜歡你,肅慌。”
    抬起頭,他轉過臉,準備離去。
    突然的,冰冷的臉上感到一陣溫熱,那是被手掌捂著的感覺,他還未反應過來,隻感到腦袋被一股力量猛的往下一壓,而後,便是嘴唇被一陣濃烈的酒味所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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