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噩夢驚醒 第六章:刑罰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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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怎樣被侍衛拖出去的,紅妝已經記不清了,那時他的眼裏充滿的是肅慌冰冷的臉。
執刑官神情冷漠,對他道:“公公莫怪我,咋們都是替上麵辦事的人,還請公公多多擔待了。”
然後,便是一陣劇烈的疼痛。
嘴裏突然湧上的血腥味讓他清醒,這執行的人下手也真是夠狠的,未待他有緩衝的時間,第二板子又是接踵而來。
暖玉殿的大門緊閉,他看不見裏麵的那人現在是何神情,那人也看不見自己現在到底是何狼狽模樣。
痛之極便發不出任何聲音,說的便是現在的自己吧。
空蕩的殿外,隻有板子狠狠拍打在肉體上麵的聲音,他竟是連個簡單的音符都發不出,疼痛一層一層加深,紅色的液體不斷從口中湧出,濕透了下顎。
先前還能下意識的數著這是多少板,到了後麵,他卻是有點意識模糊了,隻覺得這樣的折磨會一直下去,無法停下,那種深深的無力感襲上身。
旁邊有宮人負責數著刑罰的次數,紅妝的耳朵卻是嗡嗡作響,聽不清那人發的任何聲音。
就在他以為自己快要死的時候,朦朧的雙耳卻清晰的聽到一聲對他來說猶如救命般的吼聲。
“五十!”
就是這麼簡單的兩個字,讓他先前緊繃的神情一下放鬆下來,而後,襲來的便是讓人無法承受的劇痛。
方才都未覺得如此難受,現在放下了心卻才發現,他整個人都快廢了。
清晰的左眼也漸漸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他覺得黑暗正在襲來。
“大人,可是要進行杖責?”執刑官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紅妝卻覺得那聲音飄渺的猶在千裏之外。
“嗯,執刑吧!”
“杖刑——”
在那聲嘹亮的聲音中,紅妝卻是被一片黑暗遮住了意識,暈了過去。
“大人,他暈過去了!”
執刑官指指被隨意扔在地上的紅妝,不耐煩的道:“用水給我潑醒,趕緊執行完了好去複命!”
“是!”
一陣冰冷的感覺刺激著紅妝的神經,被是暈死過去的紅妝驚醒過來,迷茫的看著麵前的眾人。
而後,他才慢慢恢複意識。
自己,還未受完刑罰呢。
想笑,但還未扯動嘴角便是一陣牽扯心髒的疼痛,他慢慢閉上了眼睛。
此刻,他想起了伊人,若是她看見自己這副模樣,指不定會與肅慌鬧成什麼樣子呢。
感覺到自己的四肢被人按住,紅妝知道,這便是要開始行刑了。
是怎麼撐過去那樣的刑罰的,他自己都不清楚,隻知道自己竟然熬了過來,未在那棍子下喪失了性命。
暖玉殿的大門終於打開,他聽見許多的腳步正踏向自己,然後,聽見伊人淒厲的喚著自己的名字。
努力的抬了抬頭,想給伊人一個安慰的笑容,但無論是身上還是臉上,卻是一點都動彈不得。
“紅妝!”伊人嚇傻了,連嘴唇都變得蒼白,向他撲來。
看著毫無形象朝自己狂奔而來的伊人,紅妝卻是忍不住的想流淚。
肅慌在一旁冷了臉色,快速下令道:“攔住皇後!”
話一落音,伊人的麵前便多了兩個侍衛攔住了她的去路。
對他這樣的行動,紅妝有些麻木了,仿佛他現在做什麼都不奇怪,理所當然。
眼看著紅妝已成了那般模樣,自己竟又被攔住了去路,伊人不禁怒回頭狠狠瞪著肅慌,顫抖著嘴唇說不出一個字。
麵對她這樣的臉色,肅慌輕笑道:“那樣肮髒的人,莫要髒了皇後的身子才好。”
伊人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過了半晌,才用兩人能聽見的聲音狠罵道:“卑鄙小人!”
肅慌毫不客氣的回敬道:“再卑鄙,也抵不過你們姐弟二人的合夥欺騙,你們耍了朕,朕當然也要如數奉還。”
紅妝的耳朵本就比常人靈敏些,他們的低聲對話雖不是全數清楚的聽見,但也是聽了個大概,聽得肅慌這麼一說,紅妝覺得肅慌對自己已經是偏執的惡意了。
“皇兄。”拂華早已不忍心的扭過頭看紅妝的模樣,此刻才慢慢轉回身子,聲音都有些不正常的顫抖,她說道:“把他,送回去吧。”
肅慌這才看向紅妝,對上他已經逐漸變的無神的眼睛,一揮手道:“帶回去吧。”
而後,便浩浩蕩蕩的帶著一群人離了這暖玉殿,伊人也被他押了回去。
對他的,沒有一句過多的話語。
看著那道越行越遠的身影,紅妝想,若是能開口說話,他定是要問他,你曾經真的喜歡過一個叫做邱紅妝的人嗎?
“公公……”先前耀武揚威的執刑官此刻突然一臉諂媚的湊到他麵前,問道:“奴才鬥膽問一句,公公與皇後娘娘可是何關係?”
執刑官的聲音如數的傳進他耳朵,果然啊,隻要是見過自己與姐姐的模樣,什麼關係都知道了。
但自己怎麼能承認呢?肅慌要得不過就是他們姐弟相聚不得,自己越是承認,他與伊人的日子都是不好過的。
況且現在,最重要的是他還不知道爹爹他們到底回了平安鎮沒有,若是沒有,怕是又要拿自己與伊人來對爹爹做些什麼了。
那人現在已經變得太過偏激執著,什麼都顧不得了。
如此一想,紅妝隻覺得身上沒了力氣。
見紅妝未回到,那執刑官又問了次:“公公可是與皇後娘娘有著何關係?”
紅妝慢慢的側過頭看著他,無神的雙眼,蒼白的臉頰,滿是血跡的下顎與胸口,看著但是有幾分滲人,執刑官的後背不禁冒起了一股冷寒。
極慢的,紅妝搖了搖頭,表明自己與皇後無任何關係。
執刑官顯然是不信的,但想著這邱紅妝既是否認了,那定是有皇上的旨意的,自己也別不識好歹的繼續問下去,若是牽扯出了什麼不得了的皇家秘事,那自己這人頭可是不保了。
如此一想,那執刑官也不再問了,但一下對紅妝卻恭敬了許多。
他人對自己如何,紅妝已是不關心,因著自己身子不好,他想的更多的是,如何撐過這次對他來說,無異於是生死的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