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明霍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嗎？”
    林桐不知道為什麼一覺起來居然看到了容九，也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這麼問自己，不過想到明霍說過容九是這世界上唯二他可以無條件信任的人，林桐還是放下了戒備心。
    “第一次見到明霍的時候，我真的以為這人是個冰塊。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一個人是沒有表情的，不會哭，不會笑。就算我做的機器人也會嗬嗬的跟我說話，可是他……”
    容九端著一杯咖啡，淡淡的香味彌漫在空氣裏，讓林桐不由自主的抽動了幾下鼻子，可是心裏卻懸在半空中，不上不下，難受的很。
    林桐記得第一次見到明霍是六年前，而在那更早之前，他從未見過，更加沒有聽說過這人。後來也曾聽明琴隱約提到過他的事，不過那十年的時間他去了哪裏卻沒有人知道。可是現在看來，那十年，容九應該很熟悉！
    “一個不過十四歲的小孩居然主動要求當實驗品，我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都嚇到了。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不過才到我胸口，可你知道他跟我說什麼嗎？他說‘留一口不死，其他隨意’。我想不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才導致了一個小孩子變成那樣，冷漠無情，甚至有些不顧自己時候。不過看到他眼裏的堅決，我最後還是留下了他。”
    林桐的哽咽了一下，有太多太多想問的，卻發生自己開不了口。好難受……
    “實驗品啊！你知道研究所裏每天丟掉多少失敗的實驗品嗎？你知道那些實驗品死的時候樣子有多可憐嗎？就算是我，看到的時候也會忍不住憐憫一下，可明霍在看了那麼多之後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如同容九所言，人皆有惻隱之心，可在明霍身上，她卻隻看到了冷漠。好像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和他無關。這樣的人，隻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容九轉頭仔細打量著林桐，卻實在沒有在他身上發現任何的優點。
    “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如何收服明霍的。當我知道他有一個喜歡的人的時候，我差點就覺得天塌了。那樣的人會喜歡人，那惡魔和天使豈不是可以在一起？可你知道嗎，那天下午，明霍拉著你的手說你是愛人的時候，我真的從他眼裏看到了暖意和愛意。我是該謝謝你，謝謝你拯救他。”
    容九的話承認了林桐的存在，讓他忍不住咧開嘴笑了。有些傻，但是並不討厭。
    伸手揉亂了那一頭耀眼的金發，讓他看起來更傻了一點，容九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現在有件事需要你幫忙，我想你一定會答應的吧？”
    容九的表情很嚴肅，讓林桐聯想到了明爺爺。發生大事的時候，他的表情總是這樣的沉重。不過這一次，林桐卻沒有考慮後果的點頭，答應了下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