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你怎麼了？”水達溪站在秦夜笑家中的樓梯上，看著那人疲倦的神色，微微皺眉。
    秦夜笑捏了捏眉心，身上帶了點點揮之不去的血腥氣坐到沙發上衝他揮揮手，“沒事。”
    “哦。”水達溪點了點頭，轉身就要回房。
    “達溪。”秦夜笑突然叫出他的名字。
    水達溪轉身，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秦夜笑抬頭看他，眼中閃爍著茫然恐懼的神色，“前日傍晚的時候，有奇怪生物闖入水家，造成大規模殺傷，牽連無辜眾多，顧家趁亂攻入水家，導致如今水家實力虧損大半，這……是你做的嗎？”
    水達溪靜靜的看著他，兩人對視，巨大的落地窗反射出陽光明媚，鳥語花香，許久，他微微側目，轉身上樓。
    “是的。”
    一句話，讓秦夜笑愣在當場，看著水達溪背影隨著樓梯台階消失不見，突然質疑自己做的是對是錯。
    自己熟知的“達溪”不見了，隻留下一具會憑本能做事的空殼，秦夜笑不明白他為什麼能漠然到如今的地步。
    十五歲，你我初相識，一個年少，一個輕狂。
    我驚慌失措，你泰然處之，伸手，聚火，然後狼狼狽狽的拉住我逃跑，尊重生命，會哭會笑，有悲天憫人的傷感，有故作鎮定的無措。
    那年，你十一歲，一切都好，未生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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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達溪走到房間裏進入空間，仔細檢查昨天未做完的工作。
    空間裏又增添了一大堆東西。
    放在書桌上含苞待放的是長勢喜人的幽姬蘭，一旁的桃木書架上是昨日清點過的九百四十八塊手掌大小的桃木塊，層層疊疊。
    再旁邊的梨木台上一塊白色不知名的蛋，水達溪突然皺起眉頭，這……昨天看來還是一個死胎，沒有半點生機，原本準備煉器，如今看來怎麼……有了些生命起伏？
    手指習慣性摩擦戒指，水達溪想了片刻，覺得不浪費這種機遇，短匕擦過手指，鮮血滲出血液，水達溪將其滴在蛋上。
    血色順著卵的紋路蔓延，點點滴滴，發出淡淡光芒，水達溪皺起眉頭，這會出來個什麼東西。
    “砰！”
    “嘰！”
    沒什麼想象之中的神獸出世，第一聲是蛋殼裂開的聲音，第二聲是……是一隻渾身濕漉漉的白毛小雞。
    眼睛都睜不開，跌跌撞撞，瘦瘦弱弱，小腿堪比牙簽，羽毛都沒有長齊。
    ……逗我玩呢？
    水達溪看著那白色小雞，默默站起身來往前走，覺得煉器的確是個不錯的打算，前麵的巨大木櫃上布滿整齊劃一的抽屜，水達溪站在昨日沒看完的地方，抽出查看，做上標記。
    “嘰嘰，嘰咕，咕呼呼，嘰嘰！”
    那白色小雞含情脈脈的朝水達溪呼喚，卻完全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隻好唉聲歎氣的啄食蛋殼。
    水達溪做好了標記，看了看前麵案座上擺放的一把長刀，一柄銀白色短匕，似乎挺滿意。
    長燈刀柄上圍繞著古樸的雲紋，水達溪伸手抽刀，帶著血槽的刀身明晃晃的耀眼，水達溪眼中閃現一絲柔和，去觸碰另一柄短匕。
    卻沒想到那短匕輕吟了一聲，紋絲不動，似是不悅。
    水達溪一怔，看了短匕一眼，簡潔明了的匕首，應是一柄寶物，形狀猶如角蛇的毒牙，說起這一點，水達溪不免有些疑惑。
    角蛇呢？
    自之前被斯爺兒救回時似乎蛻了層皮，然後，就再也沒看見它的身影。
    嘖，應該沒什麼事吧。
    水達溪揉了揉眼睛，無視那白小雞嘰嘰咕咕的叫聲，閃身離開空間走向房間裏的一台筆記本電腦，打開互聯網輸入凶殺案怪物等敏感詞彙，不由得深深皺起眉頭。
    許久，他合上筆記本電腦，看了眼窗外以至傍晚的彩霞，目光不知道投向何處。
    似乎……真的有什麼在不知不覺間變了……
    拔掉電源，水達溪琢磨了一會兒還是覺得提早睡覺，這幾日實在是沒怎麼休息好，水達溪站在房間裏脫掉衣服換上浴袍準備泡個澡好好放鬆一下。
    悄無聲息的開門走出，這倒不是什麼原因隻是安靜成了習慣，一出門卻聽見樓下傳來少女嘰嘰喳喳的歡笑聲。
    “夜笑哥，叔叔說現在不安全，讓你和我們回家過一段時間，你趕緊收東西和人家走嘛～”那粉嘟嘟有些臉嫩的少女撒嬌般的說道。
    “小穎，我沒事的，最近公司很忙，就不回去了。”秦夜笑不明顯的敷衍道。
    少女不依不饒，整個人都趴在秦夜笑身上，“夜笑哥，別這樣嘛，叔叔嬸嬸都很想你，你就和人家回去嘛～”
    “真的沒關係，小穎，你回去和我爸媽說，就說我過段時間再回去，讓他們不要擔心。”秦夜笑勸說著，又過了一會時間，少女才依依不舍的和他告別，門外有等候多時的高大保鏢，秦夜笑吩咐了幾句，才關上門。
    秦家的小公主，秦忻穎，他的……“表妹”。
    走至客廳中央，下意識的朝樓梯上看去，正好對上水達溪神情淡漠的眸子，剛勾起嘴角想要問候，就見水達溪穿著浴袍不緊不慢走向浴室。
    秦夜笑一愣，未出口的話語梗在喉嚨裏，再也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