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霜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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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香滿衣襟,這夜我伴著芬芳睡去。窗外,風清月明。
一
村子的清晨來的早而且忙碌,小巧起床後跟著母親做飯。孩子的心眼實在與單純,藏不了疑惑,可現在路上行人多,小巧溜不出去,隻得急的和個陀螺一般滴溜溜的轉。坐不住的小巧引起了阿青嫂的注意,她拉過小巧說:“小巧,昨天人多,今兒個娘再問你,你昨天是不是去了茶園?”小巧對上母親嚴厲的眼神說不出否認的話來。
“小巧!”麵對小巧的默認,阿青嫂不由的提高了聲音。“娘,那裏很美。”小巧小聲說。阿青嫂看了一下四周,壓低聲音說:“小巧,娘和你說了多少次,那裏很危險,小巧聽話,不要在靠近茶園。”小巧看著母親擔憂的臉龐,點了點頭。
村裏的大人都在地裏,小巧蹲在院子裏發呆。時光靜的無邊。午後小街沒有行人,草葉樹木皆無窸窣,貓狗雞鵝都在打盹兒。滿世界都是安靜的,小巧的心思就活絡起來,昨天的那個人是誰?村子裏沒有這個人,過路的旅人?他知不知道那裏不能去?他長什麼樣哪?心裏的疑問一個接一個蹦出來,渴望著解開。越想便越坐不住。
就一次,再去一次。小巧心想。她悄悄的溜出村,向後山跑去。
塵封的木門一如無人問津的模樣,小巧定了定心神再次站在了茶園門外。小心翼翼的傾聽門內的動靜,過了一會,似乎確認沒有人在,輕輕推開門踮著腳走了進去。小巧四處逡巡著,想要找出什麼痕跡,她呼出口氣,爬到一個小土坡上張望著。
沒有任何動靜的,一個人站在小巧身後不遠處,仿佛憑空出現。“你怎麼又來了?”小巧倉皇回頭,沒有注意腳上,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映入眼簾的,改如何形容這個人啊,該如何用貧乏的語言來描述,小巧微張著嘴出神的望著,隻記得好看兩個字。
那是一個約莫十八九歲的青年人,一身紅衣,仿若要與他周身的花融為一體,清麗的容顏真是應了麵如傅粉這個詞。眼角眉梢隱隱帶著妖豔,豔如茶花。此時,他正靜靜的望著小巧。
小巧心想,隻是她見過最漂亮的人了。“還能走嗎?”他的聲音很輕,輕的如空蕩街道上刮過的涼風,小巧一個激靈回過神來,腳上的疼痛也隨之傳來,令她難以忍受。帶了哭腔的回答:“腳疼···”青年好看的眉毛打成了一個雙節,看著小巧,似乎在思索著如何解決。
終究是個孩子,疼痛讓小巧哭了出來,聲音有變大的傾向。“哥哥,好疼。”孩子的天性向著可以依靠的人撒嬌。被叫做哥哥,讓青年一愣,再次看了看在地上哭泣的小巧,猶豫了一會兒,歎了口氣走上前去。他握住小巧的腳踝,查看了一下說:“腳崴了。”小巧抹著眼淚再次重複:“哥哥,好疼。”“恩。”青年抬頭對小巧說:“閉上眼睛,一會就不疼了。”哦。”對上那雙好看的眉眼,小巧乖乖照做,黑暗中隻感覺腳踝傳來一陣暖意。
“好了。”青年站起身說。小巧睜開眼試探性的站起來,確認腳真的不疼後笑了起來說:“哥哥,真的不疼了。”青年皺了一下眉頭說:“我不是你的哥哥,你可以走了。”小巧眨巴著眼睛說:“娘說比我大的就叫哥哥呀,哥哥我叫小巧。你叫什麼?”
麵對純真的臉龐,青年猶豫了一下說:“大概,是時雨吧。”是時雨吧,那一年花開。“時···雨···?”小巧猶疑的重複著。“是時辰的時,下雨的雨。”時雨對小巧解釋。小巧仰起頭來說:“時雨哥哥,你為什麼在這裏?“聽到小巧的問話,時雨明顯一怔,似乎想起了什麼,他歎道:“小巧,不要再來這裏了。這裏很危險。”
不知為什麼,小巧似乎感到了悲傷,身邊微微搖晃得花,似乎也在私語著,那化不開的哀傷。小巧抬頭看著眼前的人,陽光仿佛碎了一般,在他身邊消散。她張了張嘴說:“哥哥那,哥哥也在這裏啊。”時雨轉身看著小巧說:“小巧,我走不出這個園子的,別問為什麼,你回家之後不要和別人說見過我,以後也不要再來了。”
話音剛落,小巧便感覺如昨日般,一晃神,又站在了園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