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雲高天地闊 【求收藏】一三三、星月在水柔訴衷腸,黑衣閃現追而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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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源幫正廳。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北曦獨自坐在正廳中,望著天上的月亮。他雖然自認武功頗高,但也不能大意,江湖之大無奇不有,一個不小心,恐怕就要在陰溝裏翻船了。
“喂,喂……!”
一個聲音從左邊傳來,北曦偏頭一看,頓時無語。一個腦袋從牆頭露出來,烏黑的頭發軟軟的垂下來,笑看著他。又是這個男人……
“他們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了嗎?”
“沒錯。”
永瑧從牆頭上翻下來,動作幹淨利落,北曦強忍著想揍他一頓的衝動。
“我說你難道現在已經閑到這個地步了嗎?每天沒事就是翻窗翻牆的,你也不嫌累?”
“小溪你在說什麼呢,我當然隻翻你的窗戶和牆,永遠都不會累。”
“別叫我小溪!”
永瑧笑麵看著北曦,這人生氣比沉默要有生機多了,也有趣多了。他走過去碰碰北曦的肩膀,挨著他坐了下來,仰望著夜空中的星星。
永瑧沉默了一會,氣氛變得澄澈而靜謐,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花香。
“你說……”永瑧看著璀璨的星空出神,“我們是不是有一天也會變成天上的星星?”
“你在說什麼傻話?”北曦瞥了一眼永瑧,“凡人怎麼會變成天上的星星?即便是身死魂消也不過是變成地下的腐土,你見了那麼多人死之後的慘狀卻還說這麼沒頭沒腦的傻話。”
永瑧白了北曦一眼,指著天上的星星說道:“好好的星空就被你一句話毀了,我記得似乎曾經有人對我說過,人死之後會變成天上的星星,永遠看著地上的人,地上的人看著星星發出的光卻永遠觸碰不到仿佛近在眼前的光輝。”
“怎麼突然說這麼傷感的話?”北曦看了永瑧一眼,發現後者正聚精會神地看著星空,眼裏似乎有星光。
“你是在關心我嗎?”永瑧回頭笑看著北曦。
“哼。”北曦轉過頭。
“沒什麼,我隻是在想,會不會等我們變成了天上的星星,也會有人像此時的我們一樣仰頭望著星空,看著再也無法回到地麵的我們。”
“那又如何,百年之後功過都由青史書寫,一切都成過眼雲煙,明天都不知是如何情景,你倒是在想身後之事。”
北曦的聲音娓娓道來,好似穿越了過去無數的舊日時光。斯時四山沉煙,星月在水,夜風輕柔的吹著,遠處有隱隱約約的絲竹之音,琤瑽雜鳴,不知天風聲環佩聲也。
“是啊,我怕等我們變成了星星,我們之間隔著千年萬年,我沒有眼睛再繼續注視著你,沒有耳朵聽你說話,沒有雙手將你擁入懷中,如果是這樣,我寧願從夜空中墜落。”
永瑧目光灼灼地看著北曦,直到這時北曦才發現他眼中的不是星光,滿滿的都是自己。
突然之間方寸大亂,竟不知說什麼才好。
“你……!”北曦突然想逃跑,但身體卻仿佛被施了定身術一樣不能動。
永瑧緩慢的傾身向身側的人,越靠越近的時候空氣都灼熱了起來。
“我不想死去之後變成星星,我想現在就擁有你。”
說完,永瑧傾身吻住了北曦的唇。北曦心頭巨震,短短三天,他竟被這人吻了兩次!而且……他似乎越來越沒有抵抗力了。溫熱的唇瓣交疊在一起,北曦死死的抓住永瑧的衣服,然後手指漸漸放鬆,最後搭在了永瑧的肩上,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終有一日會陷落……
永瑧的吻越來越灼熱,似乎不想將眼前的人放開,但卻不得不放開。
北曦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奇怪他怎麼突然停下來了,然後又猛然意識到自己的神情不應該是這樣,羞恥得隻想走。
永瑧把北曦按在原地,手指放在他唇上,示意他不要發出聲音。
北曦猛然驚醒,仔細聽周圍的動靜,二人均是武功高絕之人,瞬間就感覺到了不對勁之處。
不知何時,周圍漸漸彌漫出一種肅殺之氣,窸窸窣窣的蟲鳴也都安靜了下來。
“不知是何處的朋友,還請現身一見!”永瑧高聲說道。
還在圍牆之外的黑衣人渾身一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竟還沒有進門就被人發現了蹤跡,如今是進也不能退也不能。
“上不上?”永瑧問北曦,要不要去捉圍牆外的人。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若果真如我所料,這些人一定跟今日熊信宴請江南鹽幫有關。走,去看看。”
二人立即向牆外走去,牆外樹影幢幢,蓊蓊鬱鬱如同鬼魅,一個影子在樹後鬼鬼祟祟,雖然氣息隱藏的極佳,但還是被二人發現了蹤跡。
北曦飛身而上,以力破法,運起內力一掌劈下去,這一掌力道十足,加上天地一氣元功事半功倍的高深內力竟帶上了尖利的破空之音。
黑衣人一反常態的不閃不避,在二人看不見的地方詭秘一笑,永瑧看黑衣人舉止奇怪,心中暗叫不好,上前一把推開北曦,然後悶哼一聲,腳下一個踉蹌。
“你怎麼了?”北曦看著永瑧突然軟倒的身體急忙問。
永瑧皺著眉頭說:“趕快去追!”
北曦眼中殺氣一閃而過,二話不說就向前追去,這次他必定一擊即中,再不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