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愛恨風煙起 【求收藏】一二一、祭文暗紅語意幽幽,血脈純正驚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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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打定了主意要秋祭,那麼就要立刻進行。呼延諍立馬在朝堂上呼籲要速速進行秋祭,不僅是祈求打獵豐收,更是穩定民心。
北凜國主沒有拒絕的理由,雖然不知道對方買的是什麼藥,但仍舊決定見招拆招。回到寢宮中,天禧帝坐在桌案後,室內一片純白的紗幔,與中原絕不相同。
“昨夜究竟是何人來到殿前?”天禧帝緩緩問道。
“屬下不知,但此人應當是前來試探的。”龍一忐忑不安地答道。
“哼,這二人對宮中密道如此熟悉,想必定是北凜王室中人。”天禧帝冷笑一聲。他自入主這王宮以來,已經探出了不少宮中的秘密通道,隻是沒想到在殿前還是有漏網之魚。既然已經來到了王宮中試探,那麼來人就一定是已經對自己的身份感到了懷疑,這是肯定的。
“昨夜你可帶了蒙麵之物?”天禧帝問道,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掃向跪在地上的人。
“……沒有。”龍一的冷汗已經滴了下來。
天禧帝長舒一口氣,神色晦暗未明:“你現在倒是越來越大膽了啊……”
“屬下不敢!屬下隻是一時疏忽,還請陛下責罰!”龍一緊張的說道。
天禧帝擺擺手,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你可還有什麼別的發現?”
“屬下在殿前的台階下找到了這個。這是昨夜那賊人慌亂之中留下來的,陛下請看。”龍一獻上一物,天禧帝接過,仔細打量,是一塊做工極佳的金水菩提耳墜,
天禧帝雙眸微闔,似是思考,更似了悟。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既然你們想玩,那麼朕奉陪又如何?”
塞外的獵旗迎風飄揚,鼓聲從亙古綿延的大地傳來,低沉地飄蕩在人們的心上。秋風勁吹,秋草肥,琅琊峰下的地動遺跡已經被清除幹淨了。碎石被整齊的堆放在山腳下,原本被巨石砸出的地陷被填入祈福的經文,五顏六色的,在荒涼的塞外更顯得彌足珍貴。
一座座纏滿經幡的營帳拔地而起,成掎角之勢,拱衛著最中央的祭壇。碎石的後方是摩拳擦掌的士兵,隻等一聲令下就擒住那忝居王位之人。
“都布置好了嗎?”元欻問道。
“侯爺放心,一切都布置好了。”呼延諍答道。
元欻望著站在祭壇後麵正在高聲朗誦祭文的人,心潮一陣起伏。眼前的人如此莊嚴而又高貴,一舉一動都像極了曾經的王兄,但隻可惜他不是。如果說此人不是北凜王,那麼自己的王兄此刻又在何處?元欻輕歎一口氣,滿眼憂愁。
呼延諍看出了他的擔憂,輕聲安慰道:“侯爺不必太過擔憂,王上有天神庇佑,自然不會有事的。”
“但願如此。”元欻垂下眼簾。
須臾之間,祭典就進行到了最後一項,大祭司將祭壇的邊緣抹上用來書寫經文的金粉,低聲祝禱了幾句,請國主祭天神。
天禧帝看著眼前的祭壇,跟北凜王室陵寢正門之前的祭壇如出一轍,就連上麵的異獸花紋都是一模一樣的,隻不過這個祭壇的顏色更為幽深黝黑,襯著周身剛剛被抹上的金粉更顯得妖異莫名。
“請陛下伸出食指。”祭司麵目黝黑,皮膚皺成塞外的戈壁一般,聲音也好似被風沙浸染過,沙啞而低沉。天禧帝伸出手指,幾日前從胭脂盒中沾染的紅色顏料還是沒有洗掉,那一點豔麗的紅色就好像融進了肌膚之中,再也無法拔除。
祭司用一柄精致的小刀割破了天禧帝的手指,鮮紅的血液瞬間滴下來,滴落到祭壇中,漸漸地祭壇底部浮現出暗紅色的祭文,大祭司看了一眼祭文,高聲說道:“禮成!”
呼延諍不可置信的神色溢於言表,不顧禮儀地向著大祭司吼道:“大祭司請再仔細檢查祭壇,當真沒有半點問題嗎?”天禧帝犀利的眼光掃向呼延諍,當然,覆蓋在黑紗之下,無人能看見罷了。
“沒有問題。”大祭司又重新看了一眼祭壇,底部的祭文還在閃著紅色的幽光。
呼延諍震驚的看了元欻一眼,後者瞬間領會了他的意思。元欻衝上了祭台,畢竟他是北凜王室,周圍的士兵一時之間都不敢攔住他,最後還是大祭司擋住了元欻向上衝的勢頭。
“侯爺還請自重,祭祀之中容不得一點差錯。”大祭司幽幽地說道。
“大祭司不必阻攔,就讓我看一眼祭壇。”元欻分毫不讓,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大祭司。大祭司看著元欻的眼睛,似乎在判斷他的誠心。
“既然侯爺如此堅持,老夫也就不阻攔了,但願天神能原諒侯爺的一片誠心。”大祭司退到了一旁。
元欻走上前來,向祭壇中間看去,隻見暗紅色的祭文還沒有消失,這正是純正的北凜王室血脈才能顯現出的東西。
元欻此刻跟呼延諍一樣震驚,口中喃喃自語:“這怎麼可能……”又深深地看了麵覆黑紗之人,北凜國主還是那樣莊嚴而又神秘,絲毫都看不出什麼蛛絲馬跡,元欻死死的盯著此刻讓他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苦澀地低喃道:“王兄……”
還沒等後者回答,呼延諍就闖上前來,將元欻拉回了原位。大祭司見打擾祭典的人已經被拉了下去也不多做糾纏,繼續有條不紊的主持著祭典。
元欻此刻還有些神遊天外,呼延諍低聲問他究竟怎麼回事,元欻苦笑著答道:“祭壇底部的確出現了祭文,並且那紋樣久久都未曾散去,唯有最純正的王室血脈才會如此。”
呼延諍此時也沒了話說,難不成這麼長時間的懷疑和試探都是假的不成?旁的都可以作假,唯有這血脈是做不得假的,那麼王上的異常究竟是怎麼回事?!呼延諍向來都不會懷疑自己的想法,但此刻事實如此,不容置疑,呼延諍不禁在頭腦中推翻了自己之前的一切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