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愛恨風煙起 【戳進來】七十章、蟄伏已極崛起有時,天下大亂頹勢難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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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穴之內一片旖旎,但卻又有著幾分劍拔弩張的絕望味道。此時此刻,掙紮儼然無用,但是那敲打著內心深處最陰暗的動作卻讓人不得不去掙紮。
“嗬,嗬,哈哈哈哈……“天禧帝突然好似瘋魔一般的狂笑不止,在他身上的人停下了動作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如同飽食蟄伏的巨獸。
“卑賤之人自始至終都是卑賤!你就是抓住了朕又能如何?不過是使出此等下作手段羞辱於朕,你我究竟誰人被囚禁?怎麼,你要朕離不開你,朕看是你離不開朕吧!”
永瑧平靜的看著眼前之人瘋狂的神態,皇帝眼神中有毫不掩飾的鄙夷和蔑視,一如多年前一樣,絲毫不把旁人放在眼裏。
“你即使到了這個地步也還是不減傲氣嗎?”永瑧自言自語,似問非問。
“哼,朕身上流淌的乃是帝王之血。即便身處窘境,也不是爾等賤民可以肖想折辱的!”由於距離很近,此時此刻的二人幾乎可以看清對方的一切動作和表情,永瑧深深皺著眉頭,無言的沉默卻是更深層的暴虐。
“你以為我奈何你不得?”永瑧看似平靜的聲音裏飽含著慍怒,縱使你千般情緒萬般癡纏,在他麵前都隻是枉然。然而當私有還無的深情都變作執念,除了肢體的交纏,還剩下什麼?
永瑧淺笑一聲,分明是一如往昔的笑容,卻讓天禧帝莫名的心驚。然而前者再沒有一絲憐憫,布帛坼裂的聲音滲進耳膜,生生撕裂了那失去了華美袍子,至此,最後一層遮蔽也無。
……
一番雲消雨散,一切都歸之於平靜,但那暗藏的激流卻讓人內心顫栗。
……
山峰之上,一名淡然靜謐的男子屹立,猛烈的山風拂過他白皙而輪廓分明的臉頰,發絲根根飛散,那上麵隱隱的香味依舊,隻可惜,那是致命的毒藥。他的衣衫略顯淩亂,衣領處甚至有抓破的痕跡,但那傲然的姿態卻沒半分改變。
永瑧低頭看向自己破碎的衣領,那裏已經露出了一片胸膛,隻是肌膚之間的觸感似乎還存留著那人抓過的疼痛。望著這一片起起伏伏的山巒,隻覺得整個人都融入了這一片莽莽蒼蒼的世界,自己的怨恨,抱負,還有癡纏仿佛都吹散在了山風間。
自己真的對那個天下至尊有情嗎?永瑧不禁問自己。回想起方才的一番雲雨,那男人在自己的掌控下不得不露出迷離的表情,發出沙啞的聲音,那簡直讓人熱血沸騰,但是冷靜下來之後又是徹骨的寒冷與悵然。
血液之中包含著的東西已經讓人蠢蠢欲動,那不是肢體的交纏就能熄滅的,永瑧努力平複著躁動的心虛,隻是他知道,自己所渴求的東西更多了。
多年之前,也是這樣寒冷的天氣,大雪封山,少年冷冷一句“從未“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與期望,而以他現在的自尊和身份,他決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第二遍。
“卑賤之人自始至終都是卑賤嗎……你自詡天下之主,若是有一天你失去了這一份與生具來的驕傲,是否還會像今日一樣呢?”永瑧喃喃自語,那模糊的話音消散在風中。
……
北凜軍營,王帳。
“報——,逍遙侯元欻晉見!”王帳之外,交戟之士即報來者何人。
“進——“帳內人高聲宣進,並無一人伺候。
“王兄!”元欻還是一副紈絝樣子,北凜本就多產各色珠寶,所以他此刻也是周身珠玉寶飾齊全,反觀北凜國主元翌,身上穿戴簡單隨意許多,但卻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王弟不必多禮,起來吧。”元翌緩緩扶起單膝跪地的親兄弟,黑紗之下有幾分無奈,多少年了,縱使平常言笑再無忌,自己兄弟還是如此禮數周全。
“王兄,王弟來看望你了!”元欻笑得一臉燦爛,元翌回以一笑,隻是無人看見罷了。
“你這小子,不在軍中呆著,又來這裏做甚。”元翌淡淡說道,但任誰都聽得出話語中那一份王者身上難得的溫情。
“上次潼關移動,刑逖夜半點兵,如今潼關大軍又好似乖順如孩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元欻稍稍正色,低聲詢問元翌。
“很簡單,上次刑逖收到龍鱗軍傳話,要他備戰,如今龍鱗軍早已群龍無首,無人下令,無人傳話,刑逖樂得休養生息,又豈會輕舉妄動?”元翌思考半刻說道。
“那現下豈非一個死局?琅琊峰上有那人拖住皇帝,卻又偏偏問不出聯係龍鱗軍的秘法,隻能任由一群宵小在山下作亂嗎?”元欻皺眉問道,似乎在努力思考著破局之法,“不如北凜大軍一到,殺他個片甲不留好了。”
元翌緩緩搖頭道:“此乃下下之策,如今刑逖雖然答應與我們合謀,卻也沒保證在關鍵時刻一定會幫助我們,若我們開大軍進攻琅琊峰,必定將後背留給潼關將士,若是刑逖陣前悔悟,豈不陷你我入險境?更何況琅琊峰易守難攻,恐怕我們還沒有攻上去,便折損大半將士了。”
“那便隻能按照那人之前的計劃行事了嗎?受製於人的感覺當真不好。”元欻撇撇嘴,那鼓起的臉頰看起來竟是有幾分可人。
元翌一閃神,卻沒有多想,隻是繼續說道:“按照永瑧原先的計劃,是他以皇帝作為交換,借北凜二十萬大軍,隻要皇帝還在他手上,那麼他就永遠都有談判的籌碼。”元翌輕笑一聲,“不過,若是有一天他手中控製的皇帝毫無意義了的話,最大的贏家就會是我們。”
“王兄的意思是……“元欻試探一問,以一人的性命換二十萬大軍,無疑會動搖北凜國本,即便他們手握中原皇帝挾天子以令諸侯,屆時也將無兵可用。
“即便皇帝不在我們的手上,若是我們有意隱瞞,一月之內,無人可知皇帝究竟身在何處。”元翌緩緩道來,一如他一貫的胸有成竹。
“王弟明白了。”元欻略微思考一陣,就明白了元翌的用意,淺淺一笑,也就隻有他王兄才有這份無人能及的智慧。
……
三日後,潼關密報,天禧帝被擒,生死不明。刑漠大怒,嚴懲散播此等謠言之人,隻可惜潼關城內已然盡是惶恐刑逖顧及不暇,隻得先安撫軍心。
半旬,消息傳進中原,引得一片嘩然,皇帝久不上朝,早就惹人懷疑,如今更是做實謠言。
天禧三載,自此,天下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