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陌上春光好 第六章、諂媚堂主頻頻示好,房中秘道重重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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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禧帝起了個大早,雲香草與永瑧親手擦上的藥引形成的毒還未解,而永瑧顯然不會那麼好心告知天禧帝毒藥的詳情,隻有越早到達琅琊峰了結此事,才能越早解毒,減少危險。而永瑧似乎也想早日到達琅琊峰,故大清早一開門便看到天禧帝正站在旁邊。
“教主,雲城堂主王繚送來的拜帖。”一名永安教兄弟恭敬地遞到永瑧手上。隻見拜帖外皮上寫著“永安教至上浮屠教主永玉情親啟”,永瑧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見天禧帝朝拜帖望去,飛也似的一招小千葉提手式掩起了拜帖。天禧帝見狀陰陰一笑,趁永瑧提手之時向他左腰襲去,永瑧隻得用他拿著拜帖的左手去抵擋,天禧帝見陰謀得逞,一招手上雲間斜飛找準位置抽出了拜帖。
“陛下不知什麼叫作不該看的不要看嗎?”永瑧心中已怒,但麵上依舊清淡。
“既然你能讓朕搶過來說明不是什麼教中機密,教主如此在意是有什麼單單不想讓朕知道?“天禧帝越發想看了,說完便拿起查看。
看見封皮上寫的永瑧名諱,天禧帝頗感意外,隨即又邪邪地笑起來。
“永玉情?你居然有如此……的名字。”
“那是區區的字。陛下叫區區永瑧即可。”永瑧見天禧帝反正已經知道,反而鎮靜下來,妄圖平靜的一筆帶過。
天禧帝神色複雜地望了永瑧一眼,說道:“小玉兒?”
“……”極怒的寂靜。
兩人最終一起看了王繚的拜帖,而永瑧的字因為永瑧用解藥威脅,天禧帝答應絕口不提,但那也僅僅是毒沒解的時候,等到毒解……
當晚,永瑧與天禧帝二人協一幹手下都來到了雲城堂口的七步庵。隻見整個七步庵張燈結彩,熱鬧非凡,倒是與雲城入夜之後的氛圍頗契合。
王繚遠遠的就迎了上來,一張臉笑得好似風中花朵。見到永瑧就笑得更加開懷。
永瑧上次見到王繚還是三年前,那時候永安教正鏟除叛徒,王繚平叛有功,被提拔成雲城堂主。記得當年王繚還是青年才俊的模樣,如今也已顯出了老態。
隻見王繚鞠了一個相當誇張的躬,誠惶誠恐地說道:“屬下雲城堂主王繚,承蒙教主紆尊降貴特來下榻,屬下不勝榮幸感激之至。如今教中諸事皆宜,上下戮力同心,皆教主之功也。昔者辱賜書,教以慎於接物,勤謹恭敬,仆不敢一日有所忘。顧自以為起於微賤,當肝腦塗地,朝乾夕惕……”王繚仍在長篇大論表忠心,什麼詞兒有腔調,什麼詞兒佶屈聱牙就用什麼,永瑧暗道怎麼當初沒看出來有這麼個“人才”。天禧帝也暗笑,這王繚快趕上朝中大臣了。
“王繚。”永瑧叫道。
“屬下在,教主盡管吩咐。”王繚又深深的鞠了一躬。
“如今我請了貴客,不便久留,堂主招待過後,我們休息一晚即上路。”
“教主客氣,教主客氣,屬下已備好酒宴,請教主入席。”
王繚著實厲害,這勸酒的功夫絕對天下無雙,永瑧被他三番兩次的敬酒,竟也禁不住多喝了兩杯,雖是未至沉醉,卻也微醺了。倒是天禧帝王繚未敢多敬。
永瑧飲宴畢,回到王繚早已準備好的房間,房中布置甚是精致。摸了摸自己的雙頰,已經有了幾分熱度,又想起前番多喝的兩杯,不禁後悔起此番來七步庵的舉動。
天禧帝的房間就在永瑧隔壁,此刻卻是已經躺下休息了。永瑧也躺到了床上休息,但卻沒有真正睡著,隻是閉目調息,其實對於習武之人來說,調息是遠比睡覺更好的休息方式。
永瑧躺在床上,忽然察覺到窗外似乎有人影晃動,其時正值早春,窗外風聲蕭蕭,忽而回風交集,折竹一聲,使人寒戰增冷。永瑧越發起了警覺,果不其然,窗戶被人挖破了一個小洞,有煙霧從小洞徐徐噴出,是迷煙。
永瑧幹脆將計就計,閉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過了一會,永瑧清晰的聽見房門被打開的聲音,還有刺客越走越近的腳步聲。突然,空氣中傳來有人揮動衣袖的響動,就是現在!永瑧眼中精光閃現,一躍而起。刺客心中暗叫不好,但此刻已經無法全身而退了,隻得舉著手中的匕首,與永瑧近身搏鬥。
若論迷煙,刺客還有得手的可能,可如今永瑧頭腦清晰,身手矯健,刺客又哪裏是他的對手。刺客招式淩厲,右手握住匕首,直取永瑧胸膛。永瑧隻側身一避,刺客殺招落空,還想再刺,隻見永瑧一記手刀劈在刺客後頸,刺客便全身癱軟,倒了下去。
天禧帝早已醒了,永瑧解決完刺客之後,他便聞風而來,見刺客已倒在地上,挑了挑眉毛,沒有再說什麼了。
“怎麼才到?快幫我把刺客藏到床底下。”永瑧埋怨了一句,然後使喚起人來。
天禧帝倒是罕見的沒反駁,和永瑧一起三兩下把刺客拖到床底下。永瑧又一把扯過天禧帝的袖子,十分迅速的把自己和對方拉進房間東麵的大衣櫃中,關上衣櫃門,天禧帝被永瑧壓在櫃子靠牆的一側,雙手都被死死按住。
天禧帝在黑暗中皺了皺眉,他討厭這樣被人鉗製的感覺。
“你究竟想幹什麼?”天禧帝壓低聲音問道。
“刺客行刺久久不歸,必有第二波刺客查看。我覺得此次在七步庵遭人行刺恐怕並不簡單。”
“你懷疑王繚?”
“不,不像。王繚招待你我極盡阿諛之能事,他沒有理由行刺,也不會蠢到在自己的地盤上行刺。”
天禧帝暗中掙紮了一下,永瑧也便鬆開了他,隻是雙手仍然按在天禧帝的雙肩之上,兩個人隻得貼在一起。天禧帝向牆壁的那邊又靠了靠,問道:“那我們現在……“
“等。等下一波刺客到來,看是否會留下什麼破綻。”
其實永瑧與天禧帝二人並沒有等太久,隻不過在黑暗中默默度過的時間感覺起來格外漫長。永瑧因為多喝了兩杯,身上的熱度還沒有退下,兩人又這樣緊緊地貼在一起。潛藏在五髒六腑中的熱度漸漸泛到皮膚上,又徐徐滲透到衣料,借著二人相互交纏的身體,傳到與他緊靠的男人身上。自己身上的熱度……他一定感覺到了。永瑧開始怨恨起自己喝下的酒,雖然這種怨恨並沒有太多緣由。
深吸一口氣,永瑧想讓自己身上的熱漸漸平息下來。天禧帝原本有幾分不耐,忽然感覺懷中的人在自己耳邊呼出了一口熱氣,掠過耳廓,清清淺淺,柔柔暖暖,頓時身上一僵。
兩個人,如此纏綿的姿勢,如此曖昧的空氣。
是喝多了嗎?呼出的氣裏都帶著酒氣。天禧帝這樣想著。永瑧的臉頰緊緊地貼在天禧帝的胸膛上,平白給兩人之間添了幾分旖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皇帝開始在心中不受控製的描畫平日裏見過的懷中男人的姿態,平靜的,淡雅的,冷厲的,難測的,無一不是引人的。如今酒酣微醺,雙頰緋紅,定是自己沒見過的另一種景色。天禧帝不自覺地放鬆了身體。
所謂邪思妄念,不是一時之間便可以打消的,被魔障控製的人,也不是輕易便可清醒的。黑暗中,永瑧此刻真實的靠在自己懷中,從沒見過的乖順模樣。天禧帝忽然之間領悟到永瑧是他要打倒的人,製服的人,還可以是……,他要褻瀆的人。
任憑思緒飄蕩了許久,竟然得出了這樣的結論。這個認知讓天禧帝腦海中一震,十幾年的帝王心術告訴他曆來沉湎於美色的皇帝都是沒有好下場的,但是道理往往都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那麼,自己稍稍放鬆一會或許也無不可?天禧帝心中的活動無人知曉,隻有身體的行動才是最誠實的。
天禧帝放在身側的手漸漸往上,停在了永瑧的腰際,頓了一下,便下定決心的摟了上去。手掌終於接觸到了隔著一層裏衣的肌膚,天禧帝心中一陣悸動,手掌不安分的伸進裏衣,摸著腰上頗有韌性的肌肉,甚至輕輕捏了一下。
永瑧本不想理對方,怎想到皇帝陛下得寸進尺,自己竟被他的手指捏的戰栗。正想低吼一聲“不要動”,隻聽得房門被打開的聲音,永瑧捏了捏天禧帝的肩膀,示意他刺客來了。天禧帝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卻並沒有把手拿開。
隱約間刺客低聲耳語,但對於櫃中的兩人無異於近在耳邊。
“怎麼一個人都沒有?此情景未免詭異。”一個低沉的男音說道。
“有何詭異,房門窗戶皆緊閉,定是從房中密道逃生。密道隻有通向城西一條路,如今二人已跑遠,我們便速速趕去城西守株待兔。”另一個人說道。
“何不直接從密道追擊?”
“蠢貨,我們鬥不過他二人,自然是等他們從地道一露頭便一刀了結省事。我們走。”
永瑧聽刺客所言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