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三章 再次辭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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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那天晚上真的好險,也不知道怎麼了,特別的困,迷迷糊糊地不知道是不是按錯了開關,模具往左邊的牆上飛了出去,把牆麵砸出一個洞然後返回來打在左手上,如果不是力道被牆壁緩衝了不少,直接打在身上後果會是什麼樣子還真不敢想象。試想一下把牆麵砸了一個洞還能夠把手骨傷成這樣,若非力道卸去多半,想想打斷手之後再打在身上,怕是不死也好不到哪裏去。同一台機器操作的小錢在旁邊偷懶睡覺,因為睡覺頭趴在膝上,所以逃過一劫,不然還不得紅的、白的砸成個血窟窿。
因為之前的樣子淒慘,所以住院的這些日子怕林一諾擔心也就沒有說出來。
邱少辰對輕輕扶著他在院子裏小道上慢悠悠行走的林一諾,不時“嘶、嘶”發出吃痛的吸氣聲,一邊心有餘悸的講著那天晚上的事故,對不幸中值得慶幸的事情感到高興。
這家醫院是鎮上最大的一家醫院,鎮上工廠事故中的傷者幾乎都送來這裏治療。每天下午太陽示弱後,院子裏的長椅上,小道上,都看得到出來透氣的病患和陪護的人。
林一諾看著身邊手和腿受傷的都數是出來打工的年輕人,不時病房裏飄出來痛苦的哀號聲,想想邱少辰剛來醫院的那幾天,心有同感的她對更加不幸的人心生憐憫,唉!都是爹生父母養的,心底一聲歎息。
“少辰,我明天不過來好嗎?”林一諾在幫他擦身子的時候問。
“明天轉班了?”
“沒有,隻是你住院以後天天這樣兩邊趕,有點累了,明天想休息一下。”
“那就別來了,反正你已經辭工了,到時候先別接著找工作。休息幾天再說。”一雙小手在他身體上下遊移,很是享受,因著她的話心裏卻很空落。
因為邱少辰渴望有林一諾的陪伴,所以除非工作時間不允許,林一諾下班後都會去醫院照顧、陪伴他。
林一諾不是有點累,而是很累了,工業區離醫院太遠,坐車加上在路上耽擱的時間最少要一個小時,林一諾暈車也為了省下一塊錢的車費,每天下班後還要步行差不多一個半多鍾頭走去醫院,然後晚上或是第二天清早再次步行回去上班,十多天風雨無阻的跑來跑去甘之如飴,隻是真的很累。不過怕他擔心還是沒有讓他得知自己步行這件事。
最近她過去的時候好幾次沒有看到陪護,問過邱少辰,說是除了開始幾天需要時刻陪著的時候看護的人不敢離開。現在病情穩定了,醫院打針、吃飯,都有固定的時間,陪護的人還沒有結婚,年輕人好玩,在一起沒有什麼話題好聊的,就經常出去玩。
讓他要廠裏換人。說是都是打工的,能夠與人方便就大方一點得了,除了自己親人與朋友,換哪個來還不是一樣,何必如此。再說小夥子憨厚本分人還不錯而且他也會征得他的同意才會離開。
林一諾隻是擔心、憐惜他而已,見邱少辰自己覺得無大礙,也就作罷不再在這間事情上糾結了。
因為沒想到會發生意外事故,以為節約一點很快就月底了,所以把錢都寄回家了,隻餘下一點零花錢,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意外發生後身上的一點零花錢早已沒有了,還向表姐借了一百元。這個月邱少辰之前休假一個星期,出事故之後也隻是有基本工資,扣掉飯卡之類的一些費用就是有也少的可憐。
從小娘總愛說【錢債易還,情債難償】因此但凡自己還有一點點的辦法,林一諾都不喜歡依賴他人,之前那麼艱難的日子都走了過來,已經融入打工生活的他們商量之後,女工找事比較容易,就把現在的工作辭掉,可以拿出壓下的那個月工資,先度過眼下的困難,好在辭工隻需要提前半個月。
“一諾,做的好好的,為什麼要辭工?是不是為了照顧你堂哥,也不需要辭工嘛!”林永溪不舍的問,廣東人那別扭拗口特有的普通話,常常被林一諾拿來說笑取樂,他倒也不氣不惱。
“因為我需要錢。”沒有忽略他眼底的那抹情意,坦誠的回答了他。
“錢我可以先借你。”
“不用了,我的辭工單廠長已經簽字了。”剛剛進廠都願意借錢給她所以林永溪的話是有誠意的。
“林永溪,其實邱少辰是我老公。”林一諾不想自己離開了謊言還在,至少不想欺騙他。
林永溪聽了她的話,沒有特別的難過,相反有感激。其實之前隊長沈建軍看出他的心思不止一次當著林永溪的麵質疑過她們兩個的關係,林一諾也沒有強力的否認,也一直和他站在友誼的距離,是他自己不願意相信而已。
林永溪出來打工幾年了,知道因為工廠的招工條件很多夫妻不得不隱瞞自己的婚姻狀況,林一諾這麼做無可厚非,而且從來沒有利用過他的感情,大可不必戳破自己一走了之的,隻是那樣他日後從邱少辰或是別人的口中得知,應該多少會有一些難過或是尷尬。
“一諾,現在招工的工廠不多,大熱天的找工作不易,要不我去跟高廠長說一說,錢我還是可以先借給你的。”
心裏的情意是真的,友誼也不假,有林一諾在一起上班的時間是開心快樂的。高廠長是他一起長大的同村同鄉,因此才會有此一說。
“謝了,以後來玩不會不歡迎吧!”一臉笑容,坦率、黑亮的大眼裏溢滿神采灼灼的看著林永溪。
“歡迎。”心裏的漣漪已經平息。
把行李都寄放在表姐那裏,拿了幾件換洗衣服去醫院。
“噼噼啪啪”突如其來的一陣鞭炮聲在病房的窗戶外麵響起,林一諾的心驚跳一陣。
“哎呦呦、、、、、、”
大家把目光從窗戶的方向轉過來,看著腳部做了手術的同室病友單腳怪異的在床前跳動,順著他的目光地上是他自己剛剛丟在地上的煙頭,一個亮點一閃而逝,恍然明了。
哈、、、、、、哈、、、、、、
此起彼伏,病房裏暴起一陣狂笑,還有倒在病床上察看腳底的單腳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