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成長無悔 第十七章:岑宇森(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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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浮躁的氣息繚繞在痛苦不堪的內心裏,小區附近幢幢高樓反射出的強光映在我們焦急的臉上,也隻能是火上澆油。
綁匪說完最後一句他們想要的”東西”後,毅然掛掉了電話,仿佛在宣告沒有那個”東西”一切免談。
就在這個讓我們無從下手的時刻,宋佳佳快速地推著輪椅站在了官陽家虛掩著的門口,身後跟著的那個瘦高身影,仿佛就是這一大家子人兩眼放光的救星。
宋佳佳推著輪椅一進門就扯著我的襯衫角焦急地不停問我:“官陽呢?!她現在在哪怎麼樣了?!她人呢?!”
我沒有理會她的詢問。我隻是感覺腦袋像突然爆炸了一般隻有一陣不停的“嗡嗡”聲,這種聲音掩蓋住了宋佳佳的詢問聲、官媽媽的辛酸抽噎聲、官爸爸不耐煩地責備聲以及我父母的安慰聲。
在這如此混淆的場景裏,我隻是怔怔地站在原地,靜靜地順著某個光線把目光投在站在門口心裏蠻不是滋味的庾妄。
我隻要一想到官陽在電話裏焦急的字音和像海豚音一般的尖叫像是一把把冰碴子做成的刀硬生生刺進我的心坎裏,蹭著我的體溫慢慢融化掉。我就來不及再在這無動於衷多呆一分一秒。我衝到門口,拽著庾妄身上那件去年官陽送給他的灰色襯衫的領口走了出去。
腦袋裏的“嗡嗡”聲再一次吧身後家長們的話語擋在了千裏之外。我想,就是現在,應該是一場我和庾妄無聲的決鬥。
“兩個小時前,我讓你保護好官陽!可是現在呢?!她被綁架了竟然不告訴我?!要不是剛才遇見匆匆忙忙跑來找你的宋佳佳,你們還要瞞著我嗎?!你岑宇森很大能耐嗎?!想出辦法救官陽嗎?!你根本就不配對官陽好!岑宇森不配!”我到了樓下鬆開庾妄之後迎來了這麼一頓臭罵。
這段話徹底把我激怒了。
“是!你配!那你就去保護她啊!綁匪不要錢,指名道姓要拿你庾妄去換她!明擺著是跟你和官陽她們有關的私人恩怨,要是沒有你和慕若菡那樁見不得人的破事,官陽現在會被綁架嗎?!你不是可以去保護她嗎?!你去啊!不去是老子孫子!”我指著庾妄鼻子罵。
我看見了烈日下庾妄驚愕的眼神和漸漸變得僵硬的脊背。
腦袋裏回旋不停的“嗡嗡”聲似乎突然按下了暫停鍵一樣,取而代之的是馬路邊川流不息的公交車發出的”哄哄”聲。
庾妄一直沒有說話,隻是驚愕地看著我,張著嘴嚇得說不出話來。
“官陽…官陽在電話裏和你說了什麼沒有…”庾妄憋出一句話。
“嗬。說什麼?我隻聽見她嘶聲裂肺的尖叫!現在,你,證明你愛她的時候到了,自己決定要不要用你去換官陽!”我手指戳著僵硬地站在我麵前的庾妄的灰色襯衫說。
在庾妄還站在原地糾結著的時候,對麵駛過來的公交車朝我們按著喇叭,我不耐煩地拉著庾妄朝後退了幾步站在人行道上。腦海裏突然回想起官陽在電話裏說的那幾個奇怪的數字。
227,35。。。
官陽究竟想告訴我什麼?
“我去!我去換她!綁匪有告訴你官陽在哪嗎?”庾妄下定決心咬著嘴唇回答我。
在哪兒…
忽然我好像明白了什麼。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在四環和五環交接外麵的那片郊區!就在公交車227和358路線交錯的公共車站那裏!這是官陽留給我的唯一線索!”
我掏出手機趕快報了警之後,便毫不友好地拽著庾妄叫了輛出租車去找官陽。
我依舊能感覺到烈日透過車窗蔓延進來的夏日熱浪潑在我拔涼的心坎上。
“喂,我答應把人帶來,你們在哪?”我壓低喉嚨對電話裏的人說。
“沒有報警吧?”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很囂張。
“沒有。”我咽了咽嗓子。
“好。x郊區附近有片樹林,裏麵有棟木屋,你叫庾妄自己進來。來了,就放這姑娘走。”對方輕蔑一笑。
“如果你不放怎麼辦?”我咬牙問到。
“我要這姑娘幹嘛?上麵的人說隻要庾妄,我辦到就拿錢走人。對了,少囉嗦了,我這還有一哥們瞄你女朋友挺久了,萬一忍不住了…你懂的。”
“禽獸!畜生!”我心突然跌落穀底。
“哼,那就快點吧,別耽誤大家的時間。否則,我保證你得到的不是一個完整的女朋友。”對方的話步步緊逼。
我掛斷電話,轉過身看著庾妄,伸手指著某一處說:“那片小樹林的小木屋。把官陽給我換回來。警察馬上就到,你不必怕。”
蟬鳴聲越來越大,吵得我很腦袋快要窒息了。
我坐立不安。我根本無法想象我愛的人所遭受了怎麼的折磨。
庾妄前腳一走,我就和警察後腳跟在了庾妄後麵。
庾妄推門進去,這次他再也沒有畏懼,反倒像一個從容就義的將死之人那般灑脫。
“嘎吱”的開門聲後,身後的警察衝了進去。可是木屋裏麵除了庾妄沒有任何人!
就在這個時候,我接到了綁匪的電話:“小兔崽子!竟然敢報警!看來你是不想要你女朋友了!哈哈!別怪我不客氣!”
原來被算計的是我們!綁匪根本不在木屋裏!
“官陽在哪?!”我又一次衝電話裏吼。
“你永遠都別想知道!”
魚死網破的決裂。
電話裏傳來一陣吵雜的聲音:“樹林旁邊的別墅…啊啊!”是官陽的聲音!
“在別墅裏!快!”我來不及掛掉電話,也來不及細想,隻想一心救出官陽。
當警察包圍了別墅的時候,其中一名綁匪帶著頭套站在二樓窗口,身後拽著垂著腦袋毫無生機的官陽。“退後!信不信我殺了她?!”
我一腳踹開門衝了進去。我用餘光看見庾妄也跟在了我身後。
另一名綁匪手拿匕首,一刀向庾妄刺了過來。至少我還是跟著官陽練過跆拳道的,懂一些皮毛,一手按住綁匪的右肩,右腿一抬,一腳踹在了他肚子上。庾妄也操起地麵的相框架子,一下往綁匪腦門拍去。
緊接著,我聽到了一聲槍響。
等我衝上樓時,看見的是被擊殺的綁匪和長裙背部被扯爛並且後背還在沽沽冒血的趴在地上毫無生氣的官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