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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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顏心滿意足的坐在床沿上,她已經搬進了星月樓,受封成了瑤嬪。
此刻已經接近子夜,安軒今天過來陪她吃了晚飯,夜間卻去了碧嬪那邊,她也不在意,自己一個人在這個閣子四處逛了逛,時間一下就過去了。
而花千顏似乎也並不打算休息,打發子箐子冉下去睡覺了,自己一個人靜坐在房間裏。
她走到窗前,細細的打量了片刻,今夜月光甚好,天上一絲雲也不見,隻有銀月懸空,而再過一會,那月亮就要到頭頂了。
花千顏有些雀躍,快步走回屋內,在床榻上盤腿坐好,好像在等什麼。
過了一會,隻見一抹極細級亮的銀光從屋頂慢慢的下來了,正好落入花千顏頭頂。花千顏渾身震了一下,臉上露出了歡喜的神色,靜靜的接收著此刻的天地精華。
原來她要來這座星月樓是有目的的,星月樓構造奇妙,整個閣子呈寶塔型,五處屋簷處都鑲嵌了明珠,構成五角星型。而床處於五角星正中,每晚明月正空的時候,明珠會吸收月光精華,然後投射下來,她可以直接在此接受月光精華,對於她的修行是有極大好處的。
那光柱也就一會的功夫,很快就消失了,但花千顏已經非常滿足了:此刻的月光精華是最純淨的,她吸收的都是經過五角星彙聚過的精華,就算這麼一會,也足夠了,抵得上她七天的修行。
她之前為了雪兒魂魄出竅,靈力很衰弱,現在得到月光精粹後,感覺好了不少,之前一直蒼白的臉色此刻也泛出了淡淡的粉色,容色好似更甚從前。
請舒一口氣,她走到鏡前仔細的看著這具軀體,喃喃道:“看來晉王為了這個孩子,果真是下了不少功夫呢。”
原來晉王每月給花千顏服用的毒藥名為美人香,吃了這種藥,容顏會越來越美,但是絕不會活過三十歲,毒素在體內積累,每個月的毒藥就是解藥。若是一月不服,容顏便會衰竭。花千顏抬頭撫摸著臉頰:“若是我能解除這種毒,隻怕這孩子也不願意吧,人類為什麼會這麼執著於皮囊呢?”
藥性一旦被解除,人便會立刻紅顏老去,變成白發老嫗,曾經有人為了美貌而去主動服用這種毒藥,寧願美麗著死去,也不願意解毒。
花千顏搖搖頭,有些擔憂的說道:“不知道雪兒如今怎麼樣了。”
而雪兒此刻正在舒服的呼呼大睡,而它所在的地方,居然是恭親王府。
原來它那日受傷後自己四處亂走,遇見了出來散心的安宇銘,他正在為幻月再次拒絕他而發愁不已,就看到一隻身上帶著血跡的白貓歪歪扭扭的從叢林中走了出來。
這安宇銘正好是個極心軟的,他最看不得小動物受傷,見雪兒傷的很重,就將雪兒帶了回來,不僅給它治傷,還好吃好喝的供了起來。雪兒在這恭親王府每日吃吃喝喝,玩玩樂樂,所有人都因為安宇銘喜歡它而對它好得不得了,它也樂得逍遙,就暫時在這裏住了下來。
現在它正趴在恭親王府的一顆桂花樹上睡的香甜,卻突然被一陣喝斥聲驚醒。
原來是恭親王正在訓斥安宇銘:“你再敢去找那個幻月,我就打斷你的腿!”
安宇銘不服氣的頂嘴:“我就是喜歡幻月怎麼了?她又不是那種女人,她是賣藝不賣身的。”
恭親王心裏直罵安宇銘糊塗:幻月是花語天下的頭牌,他知道花語天下其實是晉王的地方,這幻月自然是晉王的女人,可是這個逆子偏偏跟著了魔一樣,非要纏著那個女人。他就是擔心萬一晉王生氣了,那就不好辦了。
雖然恭親王心裏明白,但是他卻不能直接告訴安宇銘,因為安宇銘天性直爽,所以他並未讓這個小兒子參與政治,也不想讓他參加。
恭親王隻得罵道:“人家根本就對你沒意思,上次答應說嫁給你,結果怎麼樣?還不是反悔了?那個女人明擺著就是在玩弄你。”
安宇銘說道:“不是,上次要不是你攔著我,我已經求皇上給我們賜婚了。而且幻月拒絕我,還不是因為你天天讓我和其他女人成親,她不高興才會悔婚的。”
他們兩父子在下麵吵吵鬧鬧,雪兒卻差點從樹上摔下去:幻月???這混小子喜歡幻月????
它使勁回憶了一下,才終於記起來,似乎是聽紫絡提過,幻月和安宇銘。。。
雪兒甩著尾巴有些不安的在屋內走動,安宇銘正在屋內畫畫,他這人雖然行為浪蕩,但是卻又風雅的很,喜愛詩詞書畫,自己也畫的一手好畫。而此刻,他滿心都是幻月溫柔的容顏,不禁提筆在紙上畫了起來。
雪兒走至他腳邊,繞著他的腿蹭了蹭,安宇銘卻沒注意到,依舊專注於紙上的朱顏。
雪兒有些不滿的喵嗚一聲,同時跳上了書案。當它看到安宇銘在畫的是幻月時,一股怒氣從心裏升起,想起了之前幻月威脅自己的模樣。它炸起了身上的毛,對著幻月的畫像發出了嘶嘶的吼聲。
安宇銘覺得有些奇怪,雪兒平日裏都極其溫順,或者說極其懶,一般都是吃吃睡睡,很少會跳過來纏著自己。
他伸手將雪兒抱了下來,擔心雪兒會弄髒幻月的畫像,他的舉動讓雪兒更不滿了,雪兒嗷嗚一聲一爪子抓在安宇銘手上,安宇銘吃痛,雪兒立刻掙紮了出來。誰知正好落在硯池上,它微微驚了一下,立刻從硯池上蹦了起來,在書案上轉了幾圈,沒想到它爪子上沾了墨汁,不偏不倚的踩在了幻月的畫像上,這下幻月原本完美無瑕的臉上瞬間多了幾朵黑色的墨梅,看上去滑稽極了。
安宇銘見自己的心血被毀,又急又氣,一揮手將雪兒打了下來,趕忙查看幻月的畫像。
雪兒背上挨了一巴掌,頓時又委屈又憤怒,尖銳的衝著安宇銘喵嗚了幾聲。安宇銘這才知道自己手重了,有些後悔的蹲下來,想安撫下雪兒,雪兒卻毫不留情的又給了他一爪,然後溜了出去,剩下安宇銘捂著胳膊在屋內跳腳。
雪兒氣憤的不停拍打著樹上的桂花,弄的桂花紛紛揚揚的撒了一地,它卻仍舊不解氣,又狠狠的在樹幹上撓了幾爪子,樹幹上立刻就多了幾道傷疤。
它正在發泄心中的不滿,卻突然聞到一陣香味,雪兒忍不住仰起頭,使勁嗅了嗅,它眼睛亮了:是烤魚的香味。
雪兒再也顧不上生氣,立刻從樹上跳了下來,順著香味跑去,沒跑多遠,就看到了前麵安宇銘正拿著烤魚,笑眯眯的看著它,雪兒立刻停住了腳步。
安宇銘見它停住了不願意過來,不由嬉皮笑臉的蹲了下來,喚道:“乖貓咪,過來,過來吃魚~”
雪兒依舊有些猶豫,它還在生安宇銘的氣,但是那烤魚的香味不斷的誘惑著它,它咽了咽口水,突然快速的衝了過去,一口將魚叼過來,然後快速的轉身跑掉了。
安宇銘有些苦笑不得的看著雪兒將魚叼到院子角落,一邊吃一邊對著靠近的他發出威脅的呼呼聲。
“乖貓咪,對不起啦,別生氣好不好。”安宇銘放軟了聲音,沒出息的道著歉,一旁路過的仆人無奈的搖搖頭:自家少爺對人都沒這麼溫柔,偏偏喜歡小動物。
雪兒瞟了他一眼,心裏的氣略微消了些,所以當安宇銘伸手摸它的毛時,它隻是象征性的嗚嗚了兩聲,隨後立刻又去吃魚了。
安宇銘見它不躲開了,高興的不得了,一伸手就將雪兒抱了起來,雪兒掙了兩下沒掙開,最後幹脆懶洋洋的窩在安宇銘懷裏,眯起了眼睛。
安宇銘哈哈一笑:“你這小家夥真是懶,吃完就要睡。”
雪兒扭了扭身子,舒適的團起來,發出了安逸的呼嚕聲。
安宇銘正要帶它去房間,卻有仆人過來稟報:“少爺,幻月姑娘來了。”
雪兒立刻一個機靈,從昏睡中驚醒了:幻月來了?!!
它的第一反應是趕緊躲起來,第二反應是我為什麼要躲?第三個反應是要衝過去找幻月算賬,第四個反應是自己現在還很虛弱,應該打不過她,還是應該躲起來。
它正在苦苦思索怎麼應對,安宇銘已經喜笑顏開的吩咐仆人去請幻月進來。雪兒立刻從他懷裏蹦了下來,一煙溜就跑不見了。
安宇銘覺得有些奇怪,似乎每次有關幻月雪兒就會不高興,不過他沒去細想,在他眼裏,雪兒不過是隻普通的貓罷了。
而雪兒其實並未跑遠,它照例爬到了院子裏那顆最高的桂花樹上,偷偷看著院子裏,隻見幻月由仆人領著從門外進來,安宇銘急忙迎了上去。
幻月麵對安宇銘的熱情,依舊冷著臉,她身後跟隨著一個青衣小婢,抱著一大堆畫卷。
雪兒離的稍微有些遠,沒聽太清他們說什麼,隻看見幻月指使著婢女將畫卷都扔在了地上,然後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安宇銘伸出手去拉她,也被她掙開,最後快步走開,留下安宇銘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那裏,周圍散落一地的畫卷,畫卷散開,可以看到都是畫的同一個女子,巧笑倩兮,明眸顧盼,赫然就是幻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