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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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宮裏司徒碧珈收到命令後焦急不已:她也想盡快讓花千顏出來,可是那婉嬪死活咬著花千顏不肯鬆口,她又沒有其他的證據可以證明花千顏無罪,這件事情就這麼僵了下來。而花千顏在婉嬪三番四次到天牢裏瘋鬧後,早就不耐煩了,也不願意再替婉嬪遮掩下去,當下就將真相告訴了司徒碧珈。原來她早就知道婉嬪其實當天並沒有動胎氣,隻是想借機鬧騰一番,給花千顏個下馬威。但卻被梅妃知道了此事,反而將計就計,給婉嬪下了藥,真的讓她滑了胎。婉嬪悔不當初,但是也不能否認之前的假裝,於是幹脆一條道走到黑,想先除掉花千顏再說。
司徒碧珈知道真相後自然是驚訝無比,倒不是對梅妃的作為驚訝,而是驚訝花千顏全都知道。她當時看著天牢裏這個安靜的女子,覺得她身上有種說不說來的氣質,仿佛對所有事情都洞若觀火,但又毫不在意。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還有,你既然知道,為什麼當時不將此事說出來?”司徒碧珈問道,實在是好奇。
花千顏垂下了眉眼,淡淡說道:“我自幼對藥味異常敏感,那金香玉上有沒有麝香我是最清楚的,後來桃芝將藥端上去的時候,我就已經聞出來有些不對勁了。本來當時還不確定,但後來聽說桃芝莫名死亡,想來事情應該和我猜測一樣。”
說完她苦笑,此刻也為當時自己的一時不忍而有些後悔:“我沒能阻止她喝下打胎藥,所以其實我也是幫凶之一。加上我見她失子後痛不欲生,也不想再揭穿她。”
司徒碧珈不斷的搖頭,心底直罵她糊塗又矯情:若是當初她能當場指出來,隻要將藥碗端來一驗,立刻就可以水落石出。可她偏偏沒說,事後桃芝也死了,藥碗肯定也被處理了,這還怎麼洗脫嫌疑??這裏宮裏你對別人可憐,就是對自己殘忍。花千顏不忍心拆穿婉嬪,可你看婉嬪事後可有半分悔改,就算是皇子落了,她也不去找真正的凶手,反而要一咬牙將花千顏踩到底。
但是事到如今,她也不能再去責怪花千顏之前的愛心泛濫,而且晉王似乎非常看中花千顏,她目前還不能得罪她。
不過司徒碧珈心底確實鬧心:知道真相又沒法證明,自己還接了這個燙手山芋,再讓婉嬪鬧兩天,皇上說不定就直接定花千顏的罪了。晉王又要自己一定救出花千顏,她真是不知道怎麼辦了。
花千顏見她臉色變了幾變,知道她肯定心煩的很,思忖片刻,又說道:“你不必擔心,我還有個法子,可以把我的嫌疑洗清。”
司徒碧珈有些驚訝:“什麼辦法?”
花千顏附到司徒碧珈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司徒碧珈失聲道:“什麼?你瘋了?”
花千顏微微一笑,搖搖頭。
司徒碧珈來求見的時候,藍纖玉正在喝安胎藥,司徒碧珈覺得有些奇怪:似乎每次來,藍纖玉都在吃藥,看來她對腹中的孩子確實在乎的很。
而藍纖玉在聽說她破了案子之後,有些吃驚:速度還挺快的。
不過司徒碧珈不肯說出是誰幹的,隻說要將所有人都請來,她才肯講。
藍纖玉聽她這樣講,立刻命人去請安軒,婉嬪,梅妃,還有當天都在場的其他妃子。
待所有人都到了,安軒坐在主位上,皺眉問道:“碧嬪,婉嬪的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徒碧珈抬頭說道:“這件事情,還有一個人也必須在場。”
所有人一愣,便看見花千顏由侍衛帶著,從門外走了進來。
她身著單薄的囚衣,臉上卻掛著最自然的微笑,仿佛隻是來赴一場盛宴。雖在牢獄中待了些時日,但所有人覺得她似乎風姿未見分毫,反而愈發的奪人心魄。
她抬眼輕掃一眼,所有人都忍不住的稟了呼吸,卻見她悠然跪下,慢慢說道:“回稟皇上,皇後,臣妾有話要說。”
安軒從方才的驚豔中回過神來,不由自主應道:“你說。”
花千顏漆黑的眸子看著他,聲音清楚的說道:“此事是臣妾做的。”
“什麼?!”所有人都失聲訝然。
所有人都被她突然的認罪嚇了一大跳,花千顏卻笑了,緊盯著婉嬪說道:“婉嬪娘娘不是一口咬定是臣妾做的嗎?為何現在臣妾認罪,婉嬪娘娘卻如此驚訝呢?”
其他人聽她這麼說,立刻自然將目光聚集到了婉嬪臉上,果然看到了婉嬪臉上還沒褪去的驚訝。
婉嬪頓時有些不自然,她調整了臉色,恨恨道:“本嬪是奇怪你之前死活不承認,現在突然承認,本嬪有些驚訝罷了。”
花千顏並沒有與她爭辯的打算,又說道:“不過臣妾是被人指使,才會做這種糊塗事的,還請皇上皇後寬恕臣妾這一回。”
藍纖玉明顯楞了下,立刻追問道:“被人指使?是誰?”
安軒也擰起眉頭,盯著花千顏。
花千顏抬起頭來,眼光在妃嬪裏掃了一圈,所有人臉上都出現了緊張的神色:若是花千顏隻是想拉個人作伴,那可太容易了。
而花千顏最後抬起手指,指向了梅妃:“是梅妃娘娘指使我這麼做的。”
梅妃頓時一驚,嚇的從凳子上唰的站起來:“你胡說什麼?!”
而其他妃嬪都側目看著她,捂住嘴竊竊私語起來,而婉嬪的臉色開始越來越慘白。
花千顏卻楚楚可憐的說道:“娘娘,你不是說臣妾若能除去婉嬪腹中的孩子,你以後就會庇護臣妾嗎?為何臣妾被打入天牢您卻不聞不問呢?”
梅妃心裏狂跳,被氣的頭上青筋都突起了,她尖聲罵道:“你胡扯什麼?本宮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你這賤人知道自己死到臨頭了,還想拉上本宮!”
安軒被兩人吵鬧的有些頭痛,不耐煩的喝道:“都別吵了,成何體統。”
梅妃這才不甘心的坐下,仍舊惡狠狠的盯著花千顏。
安軒轉頭看向花千顏,又問道:“你說是梅妃指使你的,有何證據?”
花千顏淚眼婆娑,抽噎道:“當時塗在金香玉上的麝香,是梅妃娘娘給臣妾的,想必她宮裏還有一些,請皇上派人去搜查。”
梅妃立刻白了臉色,卻一提裙擺跪了下來:“皇上,臣妾沒做這種事情。臣妾雖然自問有許多不足之處,可是與您做了多年夫妻,臣妾一直小心謹慎,絕不會做這種事情。如果您派人去搜宮,分明就是不相信臣妾,讓臣妾日後還如何在宮裏立足?還請皇上三思。”
安軒聽她這樣說,也確實猶豫了一會:搜宮是極難看的,相當於當麵落了梅妃的顏麵,若是最後又什麼都沒找到,那他可就沒理的很。。。而且梅妃是伴他最久的妃子,還未登基時便一直伴在身邊,平時雖然喜歡吃醋,但也沒犯過什麼大錯。。。
藍纖玉見安軒臉色,心裏知道他肯定心軟了,心思轉了轉,柔聲開口道:“梅妃姐姐快起來罷,若是一般的事情,是決計不會這麼做的,但是此事,事關皇嗣。”
她頓了頓,加重了語氣:“此事若是不查清楚,日後宮裏的皇嗣就一直在危險中。”
偷眼看了安軒一眼,果然他聽她這樣講,有些恍然,藍纖玉滿意的收回眼,又繼續說道:“或許是因為本宮有孕的關係,現如今對這些事情特別敏感。姐姐就當是安一回妹妹的心,委屈這一回。若是什麼都沒有,妹妹親自向姐姐賠罪,如何?”
梅妃恨的直咬牙,正要再說什麼,卻被安軒打斷了:“皇後說的不錯,梅妃就委屈這一回,若是什麼都沒有,朕回頭再好好補償你。”
司徒碧珈冷笑兩聲:“姐姐如此推諉,難道徽儀宮裏真的搜不得?”
這下梅妃是真的不敢開口了,安軒又說道:“就這麼定了,來人,去搜查徽儀宮,若發現麝香或其他可疑物品,立刻呈上。”
侍衛立刻領命下去了,梅妃顫抖著扶著椅子坐了下來,感覺眉腳有冷汗滴落。她心底在祈禱宮女將那剩下的一小塊麝香藏在侍衛找不到的地方。
花千顏隻安靜的跪著,直到侍衛搜宮回來,呈上了一個錦帕蓋著的托盤,淺影上去接了過來,輕輕揭開,一股濃鬱的香味撲麵而來。安軒臉色劇變,憤怒喝道:“梅妃,你還有何話說?!!”
梅妃早已臉色慘白,撲通一聲跪下:“皇上,臣妾沒做過!!”
安軒恨不得上去踹她一腳,想到她居然毒蠍至此,又想起之前從婉嬪屋子端出的那盆血水,心底就說不出的憤怒和悔恨。
而婉嬪早已明白了所有,抓著錦帕不停的發抖,努力控製著自己不上去將梅妃撕成粉碎。
梅妃看見他厭惡的臉色,心底慌亂,脫口喊了一聲:“臣妾真的沒做過,臣妾有證據。”
藍纖玉示意淺影將麝香拿遠點,聽到梅妃這麼說,她問道:“什麼證據?”
梅妃強自鎮定了下來,伸手招來了貼身宮女彩珠,在她耳旁說了兩句,彩珠領命下去了。
藍纖玉好奇道:“姐姐讓她去幹什麼?”
梅妃此刻稍微鎮靜了些,誠摯的望著安軒和藍纖玉:“皇上,娘娘,待彩珠帶回臣妾的證人,一切都會明了的。”
話畢,她眼光掃過婉嬪,頓時讓婉嬪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一會,彩珠就回來,帶來了一名蒙著臉的宮女,那宮女行過禮後,將麵紗一把揭開,竟然是已經死去的宮女桃芝!!
所有人都騷動起來,而婉嬪驚懼的叫了一聲:“你不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