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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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李答應將一盒藥丸擺在藍纖玉麵前,她的神色如同冬日的雪梅一般蒼白和不安。
“娘娘。。。”她扭著自己的手帕,最終還是說道,“此法乃是臣妾父親搜集的偏方,我父親說過,用了此藥丸,一定會有子嗣。。。但是。。。”
藍纖玉拿起藥丸,打開盒蓋,一股苦澀的藥香撲鼻而來,她有些不適應的皺起眉,將藥盒拿遠了些:“但是什麼?你直說無妨。”
“但是這藥丸,其實是給無法生育的人服用的。因為用了此藥丸後,雖然一定會懷孕,但是母體會非常虛弱,一旦保不住孩子,以後將都不會有孕,而且這藥丸一輩子隻能用一次。所以很多人除非是確定了無法生育,才會冒險去服用此藥丸。”李答應一口氣說完,隨後抬起眼簾看了看藍纖玉,她潔白如玉蘭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李答應咬牙又說道,“依臣妾看,娘娘還年輕,不必這麼著急,此事,還請娘娘三思。”
藍纖玉默默的聽完,良久,將藥盒放了下來:“難為你有心,還為本宮考慮。本宮自有打算,此事你不用擔心,今日也有些乏了,你退下吧。”
李答應正欲說什麼,聽藍纖玉下了逐客令,隻得行了禮,退了出去,留下藍纖玉怔怔的看著藥盒,眼神飄忽不定。
“娘娘,李答應說的有理。”漠香走上來,低聲道。
藍纖玉這才仿佛回過神來,漫不經心的點點頭:“恩,我知道。”話雖然這麼講,卻似乎並沒有要將藥盒收起來的打算。
“那,這藥。。。”漠香隻得又追問了一句。
藍纖玉低著頭看著自己潔白的雙手,她正值花樣,肌膚容貌無一不是柔嫩鮮妍。看了良久,目光閃了閃,終究還是說道:“先收起來罷。”
漠香微微點頭,將藥盒收走了,而藍纖玉撫著自己的小腹,輕微的歎了口氣。
正在出神,卻聽見外麵通報:“皇上駕到。”
藍纖玉微微吃了一驚,急忙站起身來,走到外間,安軒正從門外進來,扶起要行禮的藍纖玉,笑著說道:“玉兒最近身體怎麼樣?朕怎麼聽張太醫說,你最近吃的不多,氣血有些虛。”
藍纖玉示意漠香上茶,隨後也在安軒身邊坐了,有些撒嬌道:“不過是最近天氣悶熱了些,臣妾胃口不大好而已,怎麼就扯到氣血虛弱了。”她像個小孩似的嘟起嘴,嘟嚷道:“那些太醫就是喜歡誇大其詞,故弄玄虛。”
卻不知安軒理解錯了意思,有些驚喜的看著她:“最近天氣也不熱啊,你不愛吃東西,難道是有了身孕??”
此話一出,連藍纖玉自己都驚了一下:她最近的確是胃口不好,而且天葵也推遲了許久。。。“快快,銀環快去請太醫過來。”安軒興奮的不得了,銀環也立刻就領命出去了。
“要是玉兒你真的有了皇嗣,哈哈哈,朕可就太高興了。”他擁住藍纖玉,滿臉的期待。
藍纖玉卻有些羞澀和遲疑:“也不好說呢,前不久太醫為臣妾把脈,都還沒有呢。”
安軒卻固執道:“有孕可不是一下就能診斷出來的,朕聽太醫說,要看胎兒的發育,像婉嬪,也是兩個多月才診斷出來的。”
聽安軒這麼說,藍纖玉不禁也有了些期待:若是自己真的有孕。。。
太醫用金帕覆在藍纖玉手腕上,細細的診著脈象,臉色幾度變了變,最後神色複雜的取下了金帕,結束了診斷。
“如何?”安軒身體前傾,迫不及待的問道,“皇後是否有孕?”
藍纖玉撫著手腕,緊張的盯著太醫。
太醫沒說話,卻先行跪了下來:“稟皇上,皇後,娘娘的脈象非常奇怪,恕微臣無能,不敢妄斷,還請皇上宣太醫院所有太醫過來一起診斷。”
此話一出,安軒和藍纖玉麵麵相覷,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擔憂和疑惑。
待所有太醫院的太醫都診斷結束,太醫院院史李誠走上前來,神色忐忑:“臣等已經商議過,皇後娘娘體質非常特別,脈象的確是顯示有孕,可是。。。”
藍纖玉麵色一喜:“本宮有孕了?”
李誠又行了一禮,說道:“脈象的確顯示有孕,可是脈象同樣也顯示,娘娘身體極寒,很難有孕,而且臣等都沒有聽到胎兒的脈搏。此事,非常的奇怪。”
安軒臉色一變,嗬斥道:“別給朕講這些脈象什麼的,皇後身體到底怎麼樣?!”
李誠等人趕緊跪下,李誠咬牙道:“臣等妄斷,娘娘的身體處在一個中間位置,既不能說有孕,也不能說無孕。這段時間娘娘若是好好調理,很快脈象就能穩定了,若是體寒如以往,那有孕的脈象就會消失。”
藍纖玉緊緊的抓住扶手,追問道:“那你剛剛說本宮身體極寒?”
李誠又磕了一頭:“臣等的確能感受到娘娘體質極寒,極難有孕。這段時間,臣等會盡力為娘娘調整體質,但是,脈象能否穩定,臣等確實不敢肯定。請皇上娘娘恕罪!”
安軒仍舊不死心,繼續問道:“就算這次的脈象不穩,那日後你們盡心為皇後調理身體,皇後也仍舊會有孕的,是不是?”
李誠等人相互看了看,麵色極為難看,最後回答:“臣等不敢欺瞞聖上,依娘娘的體質,就算日後盡心調理,也極難有孕。”
藍纖玉聽到這裏,跌坐在椅子中,太醫的話如一盆冰雪迎頭澆下:太醫都這樣說,那說明她的身體根本不適合有孕,現在有孕的脈象也很快就會消失,以後也再也不會有孕了。。。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嚶嚶的哭泣起來。
安軒急忙攬過她,溫言安慰,同時對太醫們吼道:“連皇後的身體都調理不好,朕養著你們幹什麼!!一群廢物!!”
太醫們誠惶誠恐的跪下請求恕罪,安軒又說道:“你們務必要為皇後調理好身子,不管需要什麼藥材都可以跟朕提,朕一定會給你們找來,你們要做的,就是好好想想怎麼樣才能讓皇後的身體適合懷孕,明白嗎?”
太醫們急忙伏下身體領命:“微臣遵旨。”
待太醫們都退下,安軒安慰了一會藍纖玉,便也回禦書房辦公了。藍纖玉能看到,他強顏歡笑的臉上,仍舊有掩飾不住的失望。
“娘娘,這些太醫說的話不一定就是真的,奴婢覺得,好好調理,還是有可能。。。”漠香走上前,替藍纖玉重新斷了一杯暖茶,溫言安慰道。
藍纖玉啪的揮手,茶杯落地,碎屑四濺,她蒼白的臉上卻寫滿了決絕:“去給本宮將張太醫找來,另外,將李答應送給本宮的藥丸拿出來。”
不管是出於對安軒的愛,還是對後位的穩固,她都必須要有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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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安梧厲聲質問著踏雪,“本王不是跟你說過,讓你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嗎?”
他顫抖的手指指著床上一抹纖細的紫影,聲音中帶上了未知的恐懼:“本王才離開一天,她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床上的人兒胸口淺淺的浮動,證實著仍舊在呼吸,隻是雙目緊閉,不管怎麼呼喊都不醒過來。
踏雪的頭已經磕破,滲著鮮紅的血,爬滿了整張臉,甚為可怖。他自責道:“請主子息怒,踏雪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姑娘說想休息,於是屬下便一直守在門外。雖然期間姑娘沒有吃東西,但屬下想,姑娘並非常人,因此並未注意。待屬下察覺不對,姑娘就已經這樣了。請主子責罰踏雪。”
安梧重重的坐在椅子上,胸口因為氣憤和不安而大幅的鼓動著,一直在一旁沒說話的明月突然說道:“她不是妖精麼?主子應該請虛空道長過來看看才是。”
安梧頓時一震,覺得明月說的有理,誰知幻月搶著說道:“明月別胡說,姑娘之前和道長結怨已久,若是找道長,保不齊道長想趁機加害姑娘。”
明月有些不解的看了幻月一眼,正要說什麼,卻被幻月的眼神製止了,他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低下頭乖乖的閉上了嘴。
幻月又柔聲道:“主上,之前姑娘也是這麼一直沉睡的,後來又自己醒了。如今情況和之前一樣,依奴婢看,主上也不用著急,說不定姑娘哪天就自己醒了。”
聽了幻月的話,安梧陷入了沉思:幻月說的沒錯,假若真的是這樣,那他就要等紫絡自己醒來。
伸出手撫摸著床上的嬌顏,他的臉上寫滿了失落:仙子姐姐,你就這麼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嗎?寧願沉睡也不願麵對我?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醒過來?
而此時真正的紫絡,如今的花千顏,正抱著雪兒在後院中曬著太陽。
她一身白色的衣裙,坐在秋千上緩緩的蕩著,雪兒趴在她的膝頭,安靜的睡覺,有微風拂過,帶來碎花幾朵,一切美的極不真實。
而花千顏卻仍舊微微的閉著眼,卻開口說道:“你來了?”
不知何時,秋千後站了一位衣發皆白的少女,空靈剔透。她走過來拉住秋千,吃吃的笑:“姐姐,你這具新身體看著可真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