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淪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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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木花雕的亭台樓閣大氣不覺奢華,淺色紗幔隨著風輕輕的飄動著,柔色蚊帳虛掩鋪著柔軟錦被的床榻,榻上無琊平靜得睡著,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呼吸均勻,但是脈搏卻異常的微弱。
麟麵無表情得抱著刀,身子半靠在床頭,眼中淡泊得就像一潭水。
言坐在屋頂上,風吹著絲帶沙沙作響,從那天晚上起臉上就沒有一絲笑容,一個人沉默著,僵硬的線條透著一股冷冽。
“怎麼樣。”名於傑麵向窗外,背著手,語氣沒有一絲感情波動。
“這……”地上跪著的老者擦了擦額頭的汗“草民……”
“有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爺沒那麼多耐心。”
“回大人的話,草民雖然專研蛇毒多年,但這種毒還是第一次見到,無從下手。公子現在從外表上看和常人並無兩樣,但是脈搏卻異常的微弱,草民發現公子體內的蛇毒被另一股毒抑製著,若不是這股毒,公子恐怕早就回天乏術了,所以草民設想,如果……”
“如果什麼?”
“如果利用以毒攻毒的話……也許就可以挽回一線生機。”擦了擦手心的汗,總算是把話說完了,這給人的感覺就像……死過一回似得。
“以毒攻毒…”名於傑暗暗得念了句“那樣會有危險麼?”
“有。是藥三分毒,更何況是采用以毒攻毒,所以危險性很大。”
“怎麼試?”
“先用少劑量的藥試探藥性。看情況再計劃下一步。”
“試探藥性?”
“雖然公子體內的毒性被壓製,但是還是很不穩定,所以保守起見,還是要試探公子體內的藥性。”
“你先下去吧,容我想想。”握了握拳頭,像是在做什麼內心的掙紮,這可能是最後的辦法了,死罪什麼的和失去他有什麼兩樣?“隻是用小劑量的藥?”
“用小劑量的藥不過是試探罷了,最後還要用一味重一些的藥。”
“用什麼藥試探?”
“砒霜。”
“……”名於傑眉頭擰成了疙瘩狀,顯然在控製自己的情緒“最後要用的那一味呢?”
“九葉草。”老者深呼吸,像是做了什麼大的決心似得。
“什麼?九葉草?!”
這個名字一出也引起麟等人的注意。九葉草,被人間稱為雪山聖物,並不是什麼包治百病的靈丹妙藥,甚至單單從藥用價值還沒有雪蓮高,但是名聲卻比其他任何珍惜藥物更響。傳說,九葉草的九片葉子都是完全不同,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可以讓人起死回生,更可以讓人生不如死,重點在於你怎麼用,用在什麼地方。
老者的架勢並沒有誇張,因為這草藥根本就是傳說,從來就沒有人見過,所以市麵上即使是一棵假的那也是天價。瀧等人也知道,而且九葉草隻生長在雲頂銅門附近的斷崖上,以前他們采取這種藥時都要冒很大的風險,很容易被穀底的勁風卷下斷崖,九葉草隻有第九片葉子才有用,如果沒等它長全,采了也是無用。
“你可知道九葉草是什麼?”名於傑眯了眯眼道。
“草民知道。”話都說了,隻好硬著頭皮接著那凜冽的眼神。
“……”名於傑沒有說話,像是在思考什麼。
“我去。”一抹淡淡的聲音突然冒出來,並不大聲卻讓人無法忽視。
說話的是麟,從無琊受傷以來,他從未離開過某人的身邊一會,名於傑自然也對他有印象。
“看護好。”看也不看得交代了瀧四人,便化為一陣風在眾人眼前消失不見。嚇得老者差點沒跳起來,言靠在床沿沒有說話。
“你,跟我出來。”名於傑似乎沒有什麼影響,指了指老者說著便走出了屋子,侍衛隨從很默契得全部撤了出來。王盟退到了門外,屋子裏人太多,反而會影響無琊的休息,而瀧等四人則一個縱身翻上了屋頂。
“是。”老者唯唯諾諾的應了句便跟著退了出來,感覺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在刀刃上。
“你確定可以。”淡淡道。把玩在手中的漢白玉扇子發出咯咯的響聲,出賣了主人急躁的心情。
“是。”咽了咽口水,別老是拿那種想要吃人的眼神掃視我可以嗎?人老了,心髒經不起折騰。
“……”暗暗得歎了口氣,算了,急也沒用“現在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想我應該有理由知道吧。”語氣冷冷的沒有一絲溫度。這幾天為了尋訪可以醫治無琊的醫者,根本就沒來得及弄清楚發生什麼事。
車隊趕到名府時,名府的下人們就通知了少主的。當名於傑趕出來時,沒有見到預期中的笑臉,卻看到一個個跟隨來的人的神情就隱隱的感覺到可能有事發生了。
這麼久了,尋遍了城中的各個名醫,可沒有一個有辦法的,最後還是動用了名府的自衛隊去其他城裏尋訪名醫,最後才抱著一試的態度找到這位老者。
老者之前是學醫的,後來靠從蛇毒裏提取藥物救治病人,一個不小心就會發生致命的危險,但是還是有許多人不惜重金請他開藥,醫術可見一斑。
“在來的路上遭遇了蛇群,公子就是在那個時候受傷的。”瀧低著頭道。
王盟站在一邊低頭不語,經過這幾天的煎熬,人早就瘦得不像樣,那天晚上自己竟然睡得那麼死,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發現公子被咬,自責什麼的都是空話吧,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救回主子,其他的都可以慢慢來,即使是以死謝罪也在所不惜,唯一的希望,就是無琊可以快點康複。
從來就沒聽說過蛇群會一起行動,除非有人操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