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相逢反為複別離  第091章:情話不甜假意多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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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酒席罷了。馮淺被他的大哥馮然帶走了。這兩兄弟也有那麼些時候沒見了,雖說二公子為人風流,但那位大公子卻是想念自己的弟弟多時了。
    許多時候,許多事情,都是說不清的。
    從前總聽人說,須得是一心一意那才算是愛。愛,有霸道的,也有溫柔的,但極少有似馮然這般縱容的。縱容馮淺與敬七往來,縱容馮淺緊抓著南宮九不放。
    不過那兄弟二人的關係也不是旁人所能管的。
    來來回回。他們始終還在這個小小的縣城。隻是這個小小的縣城已經有了一些變化。這裏,聚集著上一輩和這一輩縱橫武林的神秘人物。
    洪寂,敬七,馭鬼樓,落霞穀,還有朝廷和黑風刀客。
    對於南宮九而言,那麼多人物中,此時此刻,隻有一個重要人物,那個人便是洪寂。
    封翎月曾言,在師父出現之前,洪寂與卿淵一直都是斷袖分桃的關係,是師父的介入才有了接下來的悲劇和報複。
    但事實,是否是這般?
    千墨走在南宮九的身旁,心中揣測著南宮九的想法,也猜到幾分,千墨道,“關於洪寂與皇帝的那些謠言不過是眾人傳來傳去的瞎話罷了。不管真相如何,洪寂這個人留不得,先不說他做過什麼好事,就憑他折磨死的那些年輕人也夠判他個死罪了。”
    是的,那個人,他殺過太多的人,城裏城外,不知有多少年輕小夥死在他的手下,全是被他虐待至死。
    千墨道,“當初他與郎清離確實有過一戰,他也確實吃了不少的虧,想必他後來辭官也非本意,若是在不回你師父那裏去,隻怕你師父也要找來了。”
    南宮九道,“也許困我在此為的就是等我師父來。”
    千墨道,“是這樣吧。”
    “所以,才要趕緊殺了他啊!”千墨歎道,溫暖的陽光斜斜的灑下,灑在他的臉上,半眯著的眼睛裏淌著兩道柔光,“不過十七殺很煩人啊!郎清離來了,皇帝應該也會來吧,為了一個人等了七年不說,還將自己的父親逼的剃度出家了。”
    “逼的剃度出家?”南宮九擰著眉頭,很是懷疑。
    千墨道,“是這樣的,阿九的師父可不簡單呢,隱居七年也能讓人為了他將自己的父親逼出家門啊!”
    時間,寧靜的就像柳河的水。
    千墨的話空靈的仿佛來自遙遠的佛國的梵音。
    柳河的水靜靜的流淌,往東而去,一條條的波瀾起伏著,青綠的河水倒映著河岸的風景,默默的送走了白天,迎來了夜晚。
    夜晚,寧靜的更不像話。
    今夜的柳河邊上沒有往日的情人,也許是因為昨夜的那場大火。昨夜的大火,沿著街燒了十多家,也燒傷了幾個人,好在沒有人死。不過因為這點兒事也夠衙門的人忙了。
    不知為何,出了這樣的事情,知縣秦墨明知千墨還在城裏,卻沒有來找千墨幫忙,連救人的事情他都沒有來向千墨提一提。也許是因為上一次的著急趕客,讓秦墨覺得不好意思在開口。也許是因為這一次縣衙裏來了另外一位高人。
    那位高人的名字,對千墨和南宮九而言都不陌生。他也姓秦,名喚秦桑。三四十歲的模樣,高大硬挺,眉宇鋒利,嘴唇豐厚,呼吸之間都讓人覺得地在輕輕的顫,在縣衙裏沒有人敢否定那個男人的話。
    但那出了縣衙,步入醉仙人,那個男人卻是話也不敢自由的說一句。
    因為醉仙人裏住著的,是馮家的兩位公子。
    夜晚時間,馮家的兩位公子又遣人來喚了南宮九和千墨,是以二公子的朋友的名義來將這兩人請去的。
    千墨道,“馮家兄弟一直是皇帝最忌諱的敵人,不能惹,不能動,隻要是馮家兄弟的要求皇帝都會順著,如果在助長馮家兄弟的氣焰,他們兄弟二人早晚會取卿淵而代之。”
    南宮九道,“養虎為患自食惡果。”
    千墨微微一笑。隻因南宮九說話的時候目光淡漠,凝視著那條柳河,渾身仿佛籠罩著煙紗,隱隱約約,讓人看不清。
    這個人,他才是南宮九,就在眼前,卻又飄忽如不存在。這才是千墨第一次看見的南宮九。
    在那農舍之中,那紅衣少年揮袖之間連殺八個惡人,神情從容。
    時隔多日,他終於又一次見到了那個少年淡漠而又從容的模樣。那個少年眉宇間隱隱的,有著幾分淺笑,是自豪,是驕傲。那是心中有想法,有勝算,不經意的流露。
    南宮九始終的是自信的。他冷靜,但也會憤怒激動。
    因為他也有情有恨,也是人,是屬於自己的人!千墨凝視著南宮九,走到南宮九的身後,伸手圈住南宮九的腰,額頭抵在南宮九的後背之上。
    千墨從未這般依賴過誰。他也不需要這般的去依賴誰。但這個出現在淺青色的傍晚裏的紅衣少年,就那麼不知不覺的,喚起了千墨從來就不需要的需要。
    那紅衣少年也緊緊的握住千墨的手,他道,“生為識君,生而有君,生世不離兮,生世不棄兮。”
    千墨抬了抬額,鼻尖抵著南宮九的後背心,輕輕的吐出一股暖暖的氣息,問,“有時候你和萬小刀也有幾分相似,他也總喜歡說些有的沒的,虛假的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頗為無奈的氣息。
    千墨的齒,咬住南宮九的紅衫,輕輕的一扯。又揚手,拂開遮住南宮九後勁的黑發,露出一片潔白的皮膚。
    南宮九常年身在山穀之間,無論是習武還是識字讀書都是在樹蔭和屋簷之下,極少與太陽接觸,皮膚倒也比尋常的習武之人白淨許多,千墨狠狠的一口咬了上去,留下兩排牙印,恨道,“隻有小女人才會說謊,阿九生是為了報那大火之仇,何必說那麼多好聽的話,我也不喜歡聽。”
    是啊,聰明如千墨,怎會喜歡聽那些話呢,可他也不知為何,看著那個人,就想要說一些那些自己都覺得不真實的話給他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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