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郎清離回頭看去，什麼也沒看到，“有什麼東西？”
    “白色的，速度很快。”南宮九說，伸手往師父身後抓了抓，什麼也沒抓著。又將手送至鼻尖鬆開，聞了聞。郎清離的臉也往徒弟的手靠近，湊著徒弟的手聞了聞，聞到了淡淡的藥香，“是他啊！”意味深長的歎息，臉上露出了屬於老者的滄桑。南宮九瞪著師父，那雙眼睛好像會噴出毒液似的。
    郎清離擦了擦徒弟的手，“快擦擦，說不定有毒。”
    南宮九繼續瞪著師父，“他好像往裏麵去了？”
    郎清離往那人群裏望去，大家都醉著。他沒有看見那個白衣少年，“走，去看看，他應該就離這裏不遠。”郎清離口上說的輕鬆，心裏卻是一陣陣地慌。那少年從他身後過，他一點都沒有感覺到。這也不能全怪自己大意，那少年的功夫確實不能小覷。
    師徒二人施展輕功，似燕子般穿梭在林子裏，但兩人始終都沒有靠近珠光照耀之地，那裏全是酒鬼身上的臭味。誰都不願意靠近。
    “噗噗！”郎清離靠著南宮九停下，又是拍衣袂，又是吐大氣的，“回頭我一定要讓卿淵好好地賠些東西，這群醉鬼差點沒把為師給熏死。”
    南宮九淺笑，他理了理師父在風中亂了的發。
    兩人又從樹梢降到了樹下。樹叢掩蓋住了兩人的身影，隔著密葉，兩人能聽清那些醉言醉語和鼾聲。郎清離邊與徒弟抱怨，邊指著那珠光照耀的地方道，“阿九，剛才繞了一圈，你可看見了什麼不對之處？”
    南宮九搖了搖頭，剛才他全心尋那少年蹤跡，沒怎麼看地上的人，之前草草地掃了一眼，也隻看到了滿地醉鬼，並無其他。
    南宮九掀開擋住視線的枝椏望去，說，“都醉了。”又往遠點的地方望去，眉頭稍微皺了皺，“這外麵的一圈人，和裏麵的一圈人不怎麼一樣？”他疑惑地看著那些躺在地上的人。
    醉了，大家都差不多，區別也不是特別的大，畢竟不是每個醉鬼都會撒酒瘋。隻是望去，外麵的這一圈子人，身體好像很沉，好不容易才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又很快地跌倒下去。靠近珠光源頭的那些人，身體似乎要輕易一些，動起來給人的感覺像是在飄。
    郎清離指著離他們最近的幾人道，“這些人是真的在喝酒，為師剛才數了一下，有十七個。他們是真醉了。”郎清離又指了指略靠後的那些人道，“那些人，有的臉上表情很癡迷，好像正做著美夢。有的又是一臉憤怒，似乎正被惡鬼纏身，跌跌撞撞，好像正在逃命。站在遠處看，就像是一群醉鬼，實際則不然。剛才若不是為尋那少年，為師也不會注意到這點，甚至連靠近這個地方也不會，酒氣……哎，實在是太難聞了。”邊說，郎清離又邊拍了拍衣袂，滿臉晦氣。
    “師父，那少年是故意引我們來的。”南宮九道。郎清離也這麼認為。兩人都在沉思，郎清離也不過七年沒出入江湖，天下竟然出了這樣的怪事。
    “師父！快看，是他！”南宮九忽然開口。聲音有些緊張。那群似醉非醉的人中間忽然多了一個人。正是那白衣少年，少年踏著輕盈地步伐走在中間，正慢慢地往那珠光源頭靠近。
    郎清離也跟著南宮九的目光看去，他的臉擱在徒弟的肩膀上，手也摟著徒弟的腰，“他啊？”郎清離也驚訝。他看見那少年每往那珠光來源處靠近一步，身體就會微微地歪斜一下，似乎行動的很吃力，但這一表現並不明顯。
    那些人依然在自己的夢中，沒有感覺到少年地靠近。
    南宮九也發現了少年行動不隨心，欲要上前去助那少年，卻被郎清離一把拉住，“別動，就你這小身子骨出去，那小娃一腳就能把你踢死。”
    南宮九對師父的話有些不服。
    師父鬆開了擱在南宮九腰上的手，端正的站好，“再看看，這小子故意把我們引來，不是讓我們來看他表演的，定有別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