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的短短幾年，似乎比那之前的四百年還要漫長。等到四長老司空獨弦結束了一段不問世事的閉關之後，他聽見的第一個消息，便是賀蘭雲裳的死訊。
    “死了嗎？還留下了一個兒子？嗯，我知道了。”
    安靜頷首，司空獨弦目送著延蒼出門，然後轉身回了自己的琪瑤苑。那個當天就被延蒼帶回塔中的孩子，從此便成了他最為上心的徒弟。
    “四師父，明天是我十五歲的生辰哦～”
    “嗯？所以呢？”
    看著眼前白發藍眸的少年，司空獨弦眯起眸子，恍惚之間仿佛回到了從前。
    “禮～物～”
    漣弈眨著眼睛，略帶稚氣的臉上滿滿的都是萌感。
    “禮物啊……可是你師父我窮得要命呢……”
    “騙誰呢！我要禮物！”
    “那就這個吧。”淡定欣賞了一下漣弈炸毛的模樣，司空獨弦垂眸抿茶，從書櫃裏取出一卷畫軸遞過，“既然已經十五歲了，便也該了解一下你母親的樣子。”
    “我的母親？”微微一愣，漣弈接住畫軸小心地打開，隨即緩緩地皺起了眉頭，“四師父……這個，我真的可以拿走嗎？”
    “有什麼不可以？”司空獨弦瞥了一眼畫布上那個笑頰粲然的女子，淡然開口，“也並非……什麼重要的東西。”
    是的，這張畫所擁有的，也不過是那幾百年的回憶，和一段無始無終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