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櫻成林 第二十五章營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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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亭午被兩個士兵拖著扔到了士兵集訓地。頭腦昏沉,全身使不上力,身體的熱度越來越高。
“混蛋。”看著這群被欲望控製頭腦的東西,她說不出來的惡心。還有兩個時辰,為什麼時間那麼久呢?
她動了動身體,僅憑這樣的自己絕對崩不開繩子。現在,這裏大約是三十個士兵,若是平時的自己,收拾他們絕對輕而易舉,但是現在動手,難保不會有人逃出去,從而引來更多的士兵。除了救玉蟾之外,自己還有任務。章佐傲的父親章演和父侯是至交好友,兩家也算是世交。父侯曾經將唐門幾副毒藥和解藥贈與章演,也曾經教過章演一些藥的用法和功效。所以章佐傲對唐門毒功有些了解,他本人也知道一些毒藥用法。父侯在章演離開時,曾經將一本密封的手劄交給他,囑咐他好好保管,說是日後必有用處。章演決定退隱之後,將一切盡數交予章佐傲,包括那本無法打開的手劄。父侯也曾與章演都有一個習慣,就是在桌下的機關之後,再設置一個機關,用來儲存機密的東西。這本手劄,是父侯在她出生之前到她兩歲時的日記。幾乎所有的布局以及人員安排都寫在了裏麵。當然,手劄的內容隻有唐聽午知道。章家隻是出於世交之情,為唐門保守它而已。但是現在唐聽午隻能以唐亭午出現,一切都還不好解釋,隻能將手劄偷回。
那些士兵帶著令人惡心的淫笑,已經快碰到她,她額頭上的汗也越來越密。看來,已經是萬不得已了啊,爹爹,很是抱歉,午兒隻能這麼做。
她將被捆在身後的雙手狠命一扭,兩隻手腕立刻被磨出血來,兩隻手從交叉捆綁變成了平行捆綁。忍住劇痛,運足內力,再一次一繃,雙手獲得釋放。內力一放棄壓製,藥效立刻湧上來,她左手從緊紮的頭發裏拔出三根銀針朝自己心髒用力紮去,右手朝腰間一抹,腰帶忽然在扣子的一端斷開。心髒傳來的劇痛恢複了她的神誌,再一次將內力運到頂峰。最後一次運用內力了吧,那就用個痛快!那些士兵隻看見白光飛舞,快速地看不清是什麼東西,也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他們隻看見倒在地上的人忽然一躍而起,朝自己心髒紮了針,然後眼前人影飛舞,接著一片黑暗。近三十個人,沒有明白自己是被什麼殺死的,沒有來得及發出警報,全部倒地。她喘著粗氣,手中做成腰帶的東西上麵的白布緩緩飄下,露出金屬色的光澤。
她倚著牆,一寸一寸抬高身體。
“人間天堂”本就是混合著毒藥製成的,不至於致命,但是毒藥的功效能催發春藥的藥性,更能激化春藥的藥效,所以它的藥性很強,一旦放棄用內力壓製,藥效就會立刻發作。但是一直用內力強行壓製,從此內力盡失。真是讓人痛苦的選擇,不過,一開始自己就是這麼打算的,所以痛苦,也無妨了。她再次拔出銀針紮入頭頂百會穴和四神聰穴,所以這一次,絕對不可以功虧一簣。這裏麵長時間沒有聲音,必定會有人前來查看。等到有人發現這裏隻有屍體時,一定引起騷亂。那時黃金眼身為王芳心腹,一定會去王芳身邊,楊物要軟禁玉蟾,所以他不會輕易離開。自己要做的是將時間盡量拖延下去。陳永和接宇會找到玉蟾的位置,陳永善於分析方位和布局,接宇處事冷靜周到,隻要這兩個人能及時發現玉蟾,應該就沒有問題。她左手攤開,手心裏是一張被捏成長長一條的紙,是那時玉蟾抱住她時插進她頭發的繩子裏的。打開時發現,裏麵是王芳將帥營帳位置簡略圖。這孩子,真是······
陳永和接宇帶著井衣錦到了王芳營帳這邊。
“我先去查探消息,找到姑娘和玉蟾之後就發出信號,接宇救人,老井就去西方的延軍那邊彙報。”陳永蒙上了臉,準備離開。
“不行,姑娘曾經與延軍約定好是與你碰麵,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你前去延軍那邊,我和衣錦去救人。另外找到姑娘時,如果發現她沒什麼危險,不必搭救。自作主張反而會給她添麻煩,我們的任務是及時救出玉蟾。”
“明白了。”陳永縱身一躍跳進了王芳軍隊的營帳裏。他看見有一處較大的木屋,外圍有許多人,卻都保持與木屋的距離,士兵全部一臉興奮和等不及的樣子。他俯身一月跳到木屋頂端,小心將瓦翻開一條縫,一看裏麵好多人趴在地上,還有仰倒的,全都一動不動。“這些家夥要都是被殺死的,那麼不是他們太笨,就是那個人太強,下手太快。”他沒忍住好奇,終於將瓦掀開,向裏麵看,隻見一人身上全是鞭痕,右手握住一把軟如緞帶的一尺長的劍,正倚著牆冷眼看著他。他深吸了一口氣,要不是她夠冷靜,眼神也夠好,
隻怕現在自己已經被她一銀針射下來了。
她手一抬扔給他一個東西,就示意他離開。陳永打開紙團點了點頭,隨即躲到一個僻靜地方把紙團打開,那上麵楊物住的地方用血畫了一個圈。“是在楊物那邊嗎?”他記住楊物的住所,收好紙團。
他找到記憶的應該是楊物的住所,向裏一看,隻見一個蒙著眼睛的俊美黑衣人正和一個四十多歲的將軍打扮的人商議事物。貌似,不太對,這不是黃金眼嗎?難道紙團是錯誤的信息?
他有跑了回去,重新打開紙團。自己走的地方不錯啊,莫非姑娘給的消息是假的?怎麼可能?姑娘一定是對的,一定是自己搞錯了,再看看······
於是他在思考了半時辰之後明白了,圖上的是從正門進來的俯瞰圖,而自己是從來都不會走尋常道的。搞清楚了之後,一切就順利許多,一到楊物那邊就發現玉蟾正和楊物聊得十分融洽。頓時心中火起,自己在這裏忙得要死,結果要救的兩個人一個把敵人殺了幾十個,一個做著貴客!於是,立刻發信號。
“我找到玉蟾啦!”他大吼一聲,保證接宇那邊聽得到。
接宇一聽遠處傳來的吼叫聲,一時又好氣又好笑,連忙把瞌睡中的井衣錦一把拎起:“快救援陳永。”
井衣錦於是瞬間驚醒,浮沉一掃,對著前方飛奔而去。
“錯了,這邊。”接宇無奈地帶著他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唐亭午聽到陳永叫聲,心裏暗叫失策:忘了讓接宇看著陳永了。但是已經到了這份上,就繼續下去吧。她拔出玉筒狀的煙號彈,放出信號。方間平一見夜空中的黃色煙霧,立刻下令軍隊出發。
接宇找到了正在槍林劍雨中抱頭鼠竄的陳永:“這裏交給我們,去找方間平。”
“明白。”陳永拉了拉已經隻剩一半的衣擺,向西方飛躍而去。
“盡量貼地而行。”接宇用魚腸劍接住楊物的扇子對著陳永的身影喊。
唐亭午趁騷亂之際跑到了章佐傲的房間裏。如果那個習慣繼承下來的話,那麼桌子四個角的下方有一個角比別的三個稍凸。她摸了一遍,四個角沒有不同。失算了。不,不應該。章佐傲為人孝順,不會違背自己父親的意思。那麼或許,他隻是比別人做得更好。她再一次仔細摸那些桌角,有一個,中間有一條縫。她用力一扳,那個桌角就自動分成兩半,一個空盒子露了出來。她敲了敲盒子,把盒子底層木板掀了開,果然,一本泛黃的,所有紙張黏在一起的手劄露了出來。她把手劄放進懷裏,剛想運用內力衝出去,才想起自己為了抑製藥性,已經動用了全部內力,不能再將內力分開運用了。而且時間,已經快到極限。
所以當王芳和黃金眼同時出現在她麵前時,她的心沉了下來。
“唐將軍,老實說在這裏看到你,我很驚訝,也很失望。”王芳把頭轉向章佐傲,“佐傲,看你的了。”
章佐傲拔出短劍砍向唐亭午,唐聽午立刻閃身讓開,一把抓住旁邊一個士兵的胳臂,搶下他手中的劍。“怎麼,藥效還在被抑製?那麼我來幫你如何?”章佐傲幾個狠擊就像榔頭直接砸下來一樣,唐亭午每接招一次,真氣便動蕩一次。再一次猛擊,她手上的劍已經斷成兩截。她扶著牆支撐身體,身體的酸軟感再一次湧上來,眼前模糊一片。就在危急之際,一把五尺長劍架住了章佐傲的短劍。
“抱歉,我和方副帥來得遲了。”
“項大哥?”
“沒錯。你的眼睛看不見我?”
“別說太多,先帶我離開。”
章佐傲聞言袖箭和短劍同時出動。
項楚一聽破風聲,長劍一揮,將兩擊依次接了下來:“黃金眼,別太囂張。”
唐亭午扶住項楚的肩膀,項楚隨即虛晃一招,憑著耳力帶著她到了延軍前來支援的地方。玉蟾一看唐亭午來到這邊,一把接住她:“義兄,你怎麼樣?”
“把我綁起來,快回去。”唐亭午一把握住玉蟾的手,力氣大得讓玉蟾都覺得疼。
“義兄?”玉蟾看著她臉上不正常的酡紅,還有紮在頭上和心口的銀針,心裏猜到了什麼。
“快回去。別問。”